醫院可不敢懈怠了霍硯禮,找來了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雖然頭發花白,不過手很穩當。
明笙看著胳膊上幾乎兩指長的傷口合線,看上去就很醜,明笙下意識的想要一下,被霍硯禮狠狠拍了一掌。
“不許,染了怎麽辦?”
醫生開了些消炎藥,兩周之後拆線。
霍硯禮堅持讓明笙在醫院住了一晚上“這麽長的口子,住一晚也好,我也放心一些。”
明笙躺在病床上,看著旁邊霍硯禮繃的神,臉也是極難看的樣子,雲布。
“我那不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嘛。”明笙用沒傷的胳膊有些別扭的去握霍硯禮的手。
“我不需要你在這個時候給我省心,隻要傷的不是你,我管你給我惹出多大的麻煩。”
“那你上不還有那麽多傷?也沒見你和我說過,讓我心疼一下。”明笙終於忍不住了,不想聽這個人嘮叨下去了。
霍硯禮原想說一句,那能一樣嗎?他當初槍林彈雨,也一樣能過來,可他的明笙怎麽能一樣,一個口子也不能有。
霍硯禮不再說下去了,明笙吃了消炎藥,會困也是難免的,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困了,隻不過卻也是睡不好的樣子,霍硯禮知道,止疼藥的效用已經漸漸淡去了,那傷口,疼的很。
霍硯禮緩和了自己臉上的神,輕歎一聲,似乎是妥協一般“隻要賀西庭敢下狠心,霍瑤一定有辦法用這件事牽製我。”
明笙終於出了今天第一個帶著得意的笑“我就說吧,你當初不是已經請老師給我教過了?如果我那一刀真的在賀西庭上,即便他清醒著能到躲過要害,也絕對是重傷,但是劃在我上,我能控製皮外傷。”
“我的霍夫人,很厲害。”霍硯禮誇了,若這是其他人用這樣的法子,他一定會誇,可眼前的是明笙啊。
霍硯禮在旁邊守著明笙,窗外星子高懸,明月的影逐漸黯淡的時候,那一點鎮靜劑發揮了作用,明笙沉沉睡去。
霍硯禮盯著明笙看著,明笙白,可原本該是健康的,瑩潤的白,而不是現在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慘白。
霍硯禮吻著的眉間,平了那一點不自覺微微蹙起的眉眼。
鍾宇一直帶著人守在病床外,這一次鍾宇帶的人和那些保鏢明顯不同,站在那裏,都是不自覺流出來的煞氣。
“先生。”
“嗯,讓他們守著夫人,今日的事再發生,就給我從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霍硯禮說話的時候很平靜,可鍾宇卻半點不敢放鬆。
霍硯禮這個時候,才是最不平靜的。
明笙那樣的傷口,在安格斯,甚至都算不上傷,可在雲城,那就算是天大的事了。
“我明白,我已經吩咐過了,他們都直接聽命於先生,若是再有今日之事發生,可以當場控製住對方。”
霍硯禮點點頭,轉往電梯走去“我一個小時之後回來,你在這守著。”
賀西庭坐在沙發上,麵前全都是空掉的酒瓶子,霍硯禮看了一眼門前的保鏢“他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隻是喝酒,沒有說過話。”
霍硯禮點點頭,走進房間裏麵,反手關上門,霍硯禮看了一眼地上還沾著的匕首。
“你倒是不蠢,那麽多辦法,你選擇了最好的那個。”霍硯禮撿起那個匕首,坐在賀西庭對麵。
“我小看了你,可你,也小看了我的夫人。”
“是啊,竟然寧願傷自己,也不肯了我的圈套,真狠,對你那樣深,可為什麽,對我卻是這麽狠心呢?”
霍硯禮抬手“我寧願了你的圈套。”
賀西庭腳邊的酒瓶子倒下了,聲音清脆,可喝了這麽多酒,賀西庭卻覺不到自己的醉意。
“霍硯禮,憑什麽啊?”
“憑什麽?賀西庭,隻要你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你會毫無顧忌的利用明笙,可我不一樣,這個世上,誰都能利用,誰都能傷,唯獨我的夫人,不可以。”
霍硯禮拿出手帕,仔細去匕首上的跡,確定那匕首潔如新了,在手中轉了一圈,盯著賀西庭。
“我管你是想死,還是如何,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賀西庭喝進去的酒發揮了作用,現在大腦也有些遲鈍了,就連疼痛,好似都沒那麽敏了。
賀西庭看著霍硯禮在他胳膊上劃下的傷口,比明笙胳膊上的那一道傷口更深更長,霍硯禮著賀西庭的傷口,看著那個人終於變了臉才滿意的鬆開手。
“賀西庭,下次,就不止是雙倍還你了。”
霍硯禮走得快,賀西庭知道,明笙還在等著他,門口的保鏢也跟著離開了,賀西庭就看著自己滴答流的手臂發著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打開,霍瑤走了進來,看著賀西庭這個樣子,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這是,在自殘嗎?”
霍瑤站在賀西庭邊,冷眼看著他,倒也不著急,這點傷口,還死不了人。
“這是霍硯禮的回敬,你說,我用的法子,已經是損敵八百,自損一千了,可他們二人,卻連這八百都不肯傷。”
鮮浸了袖,霍瑤打電話找家庭醫生來,賀西庭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霍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的燈太暗,還是看錯了眼,否則這人怎麽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
“我媽說了要徐徐圖之,你太著急了,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再著急也沒用,明笙,已經是霍硯禮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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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圖之?你們肯,霍硯禮怕是不肯了,我們今日了他的逆鱗,下一次,這個刀口怕就要在我脖子上了。”
霍瑤回去開門“從你心有不甘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沒有退路了。”
霍硯禮回到醫院的時候,明笙還睡著,鍾宇讓人準備了幹淨的服,霍硯禮上的服沾著不跡,看著就引人注意。
霍硯禮去套房裏麵洗了澡,換了服,出來的時候似乎也洗去了自己的一戾氣。
“夫人醒過嗎?”
“沒有,但是一直睡的不是很安穩。”
霍硯禮應了一聲,看著鍾宇“你不用在這守著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連夜送去給霍瀾。”
鍾宇沒有回問,聞言隻是幹脆的轉去辦事了。
這樣長的口子,即便醫生的技再高明,疼痛也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明笙在霍硯禮邊的時候,尤其不能忍痛。
即便打了鎮定劑,第二天七點多的時候,明笙就醒來了,霍硯禮坐在床邊盯著看。
“你沒睡啊?”
霍硯禮在醫院裏睡不踏實,更何況,明笙就在病床上躺著呢。
“睡了一會兒,剛醒,還難嗎?”
“不難了,都說是皮外傷。”
明笙撐著胳膊要坐起來,霍硯禮眼疾手快的將人提起來“胳膊還傷著呢,不許用力。”
“我隻傷了左胳膊而已,右胳膊又沒事。”
明笙坐在病床上“已經觀察一晚上了,明天就回去吧,醫院又不是什麽好地方。”
“等醫生再看看。”
霍硯禮也沒堅持,家裏有家庭醫生,明笙不喜歡,也沒必要留在醫院裏。
“那你心有好一點嗎?”
明笙看著近在咫尺的霍硯禮,抬手了“都一晚上過去了,有沒有原諒我。”
“沒有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自己,瞻前顧後,才讓你傷,不過是一個霍家,便是我不要了,又能如何?”
雲城霍家,可對真正的霍家來說,霍硯禮在哪,哪裏就是霍家。
“可你如果太過冒進,其他人要如何看你?”
“我的名聲本也沒多好。”
明笙還想說一句,霍硯禮彎腰給穿鞋。
“既然鬥是他們挑起的,那也不能怪我翻臉,老爺子的話,我聽了,可他們得寸進尺了。”
霍硯禮抬手了明笙的耳垂安“解聘通知書我已經讓人送到霍瀾手中了,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後,就給我從霍氏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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