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之后那邊接通。
“爺爺睡了?”
管家:“沒,老爺子還在等你的電話。”
說著,把話筒遞過去。
要是平時這個時間點老爺子休息了,但今天他刻意等著這通電話,不能說料事如神,只是對自己的孫子太了解。
蒼老的聲線從電波傳來,“怎麼?那丫頭跟你告狀了?”
簡予深結微微一,“爺爺,謝謝。”
這聲謝謝怪讓人別扭的。
簡老爺子哼笑,“謝我沒用,你母親那邊我幫不上什麼忙,我也不會為你開那個口。”
簡予深還是想說聲謝謝,母親那邊…或許沒那麼困難。
第70章 我兒也糖糖
程以棠再睜眼天已經大亮。
幾乎重復昨天。
掛水,工作,吃飯。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樁心事。
在等田甜信息,亦或者秦娜的討伐。
此時,已是下午五點,手機跟信號屏蔽似的,安安靜靜。
干坐著無聊,程以棠披了件外到樓下散步。
怕遇到關董,特意繞了條路。
哪知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關徑山想去病房,怕嚇到,便守株待兔。
像這種等法還真等到了。
今天運氣不錯。
抬步走近,臉上的笑容沁潤眼角眉梢,“好些了沒?”
對方越和藹,程以棠越怕,真搞不懂這位大叔無端的關心來自哪。
下意識后退兩步,拉開安全距離。
笑容有禮,“多謝掛念,好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寂。
主要是關徑山對這丫頭的客套回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程以棠不想流,就別扭。
不行,得趕走。
“關董。”
幾乎同一時間,對方也出聲了,“糖糖。”
他們的聲音重疊。
程以棠睜大眼,瞳孔里泛著詫異的波瀾,“您…”
不是不能喊,而是不適合,況且…況且跟他也沒到那個程度。
關徑山怎能讀不懂丫頭的驚訝來自哪里,彎了彎眼尾,眼底鋪開一抹笑意,不過,笑容居多的是落寂。
緩聲解釋,“我兒要是…要是還在的話跟你般般大,也糖糖。”
程以棠啞然了,以為關董只是沒結婚……聽出關鍵詞,他兒不在人世了。
想說什麼些安,卻發現詞窮。
左右不作聲了。
冬日夕里,兩人就這麼對站數秒。
關徑山目自然垂下,鋪陳在臉上,細細地勾勒著這雙酷似清苑的眉眼,再一次失神。
程以棠注意到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不能說審視,真要的話推測的話,倒是像在回憶什麼,神帶著道不清的憂傷。
不了自己的臉,難不除了名字,年齡,就連外貌都像?
不能夠吧?
站后面的趙書適時咳了聲,小聲提醒,“關董。”
有些事是控制不住的,關徑山當然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目依舊t停留這張小臉上,跟清苑比起來,這丫頭的眉眼多了幾分冷艷,看著更倔強。
他微微啟,嗓音醇厚又沉緩,“糖糖,能陪我走走嗎?”
是請求,不是要求。
程以棠突然有點難,心口像被什麼住,有點,還有點悶。
不知為何。
可能是同吧。
點了點頭,“好。”
之后好長一段時間是安靜的。
彼此耳邊只能聽到風聲。
落日余暉打在兩人上,將影拉得綿長,走近了,兩道影子重疊在一起。
關徑山著倒映在草地上的影子又一次失神,好不真實。
他不止一次幻想著與清苑一起教兒走路,等稍微長大點再教認字,帶游玩…
后來,這些都在夢里實現。
“糖糖。”
程以棠還是不習慣他這麼喊,但也沒拒絕,主要是拒絕不了一個父親對兒的思念。
輕聲應著,“關董,您說。”
“喊叔叔吧。”
程以棠不做聲了。
關徑山笑笑,渾厚的嗓音勾著說不出的溫,“嫌棄我?”
程以棠:“……”
誰敢啊。
“沒呢。”
“既然沒,就喊聲叔叔。”
程以棠又沉默了。
關徑山無奈笑笑,閑聊起,“平時喜歡吃什麼?”
程以棠:“都還行。”
這回答,過于敷衍。
關徑山的嗓音依舊帶笑,“說道菜名我聽聽。”
程以棠只能回答最近喜歡的一道菜,“蛋羹。”
還是簡予深做的。
關徑山記下來,“那喜歡喝什麼?”
程以棠真的懵,太反常了。
眼睛眨了又眨,“茶。”
關遠山立馬接話,“我也喝茶。”
程以棠:“……”
走在后的趙書:“……”
明明是普洱。
程以棠很難想象一個快五十歲大叔抱著茶的模樣,跟他的上位者的氣質太不搭了。
莫名想笑。
了角的弧度。
關徑山自己先笑起來,“想笑就笑,別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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