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其實還答應了兩個小孩，下次會逛他們家的小攤，因為些瑣碎的事，陳昭第二天并沒有赴約。大約一周后，他再去，沒遇見三姐弟了，也就不清楚家到底是哪個攤位。

這件事逐漸在記憶中陳舊模糊，只有某個畫面依舊鮮如新。

那孩繞過來往車輛和人群從街對面走過來，被煙熏火燎嗆紅了眼睛，臉頰也緋紅，笑起來很有染力——

這世界有許多種可，有些需要找角度，有些需要雕琢，而劉婕，只需要將自己的臉擺出來，勾起角，微笑。于是劉海遮住眉，眼梢下垂，乖乖的，角含蓄地上揚，笑不齒。

就像一顆甜杏。

食街油煙繚繞、喧鬧紛雜，然而整個世界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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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前，劉婕照例看一陣手機。

微信彈出消息，名字一閃而過，疑心自己看錯了，眼疾手快點進去。

陳昭發來一張雨傘照片。

陳昭：【明天還你】

劉婕心頭一跳。

糾結片刻，咬打字。

【不用了】

【你留著吧】

陳昭：【下午見】

第6章

劉婕的日常是碼貨、進貨、招待客人和寫作，剩下的時間有空就去小紅書刷相關帖子，現在首頁全是DIY相關。

劉哲滿臭汗進來時，劉婕正在嘗試給自己店里拍攝宣傳視頻。

“姐，有冰水嗎？熱死了。”

“只有常溫水和熱水。”劉婕擺弄電腦，“杯子在你手邊那個柜子里。怎麼熱這樣？”

劉哲站在空調出風口底下，仰起頭咕咚咕咚灌水，然后跟說自己剛才去打球了。

劉婕笑著他離空調遠點，別冒。

“知道。”劉哲紙汗，拿起一邊的書包放桌上，“我今天在你這寫作業。不回家了，媽又得罵我。”

“等會兒客人來了你就得走。”

“別啊姐，親姐，我那個球搭還過來呢，我跟他說我姐特漂亮，他一直想見你。”

“你小子！”

沒多久，店里來了顧客，劉哲下去接同學，把人領回來，給劉婕介紹：“姐，這是我同學陳闖。”

劉婕空打招呼，“你好......”

“姐姐......”陳闖看清的臉，明顯愣了一下，“阿、阿姨好。”

-

“為啥我姐阿姨啊，還沒26......而且長得顯小的啊。”

“說來話長。”

“你倆認識？”

“這個說來更話長......”

倆男生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咳。”劉婕干咳一聲，站在飲水機前，手里了幾個一次紙杯，“你們喝水嗎？”

陳闖擺手，“不用麻煩不用麻煩。”

“我姐就是你姐，不用客氣。”劉哲胳膊懟他一下。

陳闖一言難盡，對著劉婕，“那個，那個......”

劉婕：“嗯？”

“上次那個老頭.....”陳闖問。

劉婕打斷他，茫然地問：“什麼老頭？”

“什麼什麼什麼？老頭？”劉哲好奇。

陳闖接收到劉婕的眼神示意，選擇了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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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Y這件事很殺時間，點幾個無痕發卡也能坐一下午，劉婕見客人不需要自己，走到一邊點開微信消息。

房東：【水管看著沒事啊】

房東：【之前一直用著好好

的】

房東：【你擰試試】

劉婕解釋這況出現好久了，住前隔壁的孩就告訴水龍頭有問題，只是一直拖著沒修理。

房東又開始裝看不到消息，劉婕窩火。

喃喃：【楊阿姨，今天必須解決這個問題好嗎？】

喃喃：【快到房租的日子了，您總不能一直裝看不到消息】

房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不僅只字不提修水管的事，還明里暗里加房租，因為“整個房子就你一個人住啊，本來這房子租兩戶每個月一千五呢，我都沒多收你的。”

劉婕看了眼劉哲，躲到店外接電話。

氣憤地解釋自己連隔壁鑰匙都沒有，而且一樓很不安全，臥室窗戶搖搖墜，門外總有一個老頭晃悠......

列出一大堆問題。

房東說：“那你找個男朋友就好了嘛，小姑娘，不是我說，你這個年紀，還沒男朋友怎麼可以，以后老了就嫁不出去了......”

劉婕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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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哲出去上廁所，陳闖跟著走出來，趁機問劉婕那老頭的事。

劉婕嘆氣：“證據不足，也造什麼實質傷害，所以第二天就被放出來了。”

“放出來了？”陳闖驚訝，“他找你麻煩了嗎？”

他平時早出晚歸，平時沒注意過這件事。

劉婕遲疑，想起這幾天頻頻在樓下看到老頭的事。

“暫時沒有。”搖頭。

陳闖拳掌，“你一般幾點下班，我看能不能請假......”

劉婕微笑，“你好好學習，別管這些。”

劉婕眉眼彎彎，潤可親，的笑容總是很有染力，陳闖也忍不住笑，他撓頭，“陳昭讓我照顧你來著，他最近訓練比較忙。”

陳昭。

劉婕心里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他跟你說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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