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年輕人多, 開了小甜酒,貪了幾杯。
“怪不得會撒。”陳昭說。
劉婕說:“我沒有哦。”
陳昭笑了。
電梯叮咚, 開門。劉婕被陳昭抱著進了電梯, 里面有一個阿姨, 和一只......小博。
小家伙雪白, 渾茸茸,耳朵邊夾了蝴蝶結, 黑葡萄似的眼睛轉了轉,鎖定劉婕。
四目相對。
陳昭上的小人兒了,“......陳昭。”小聲。
陳昭嗯了一聲,尾音輕揚。
“放我下來吧。”說。
“腳不疼了?”
“我下去......”晃。
陳昭不知道忽然鬧什麼, 回頭看一眼, 樂了。
小博被阿姨抱在懷里,四只腳只穿了一只鞋子,剩下兩只在上。
劉婕掛在他上, 拎了兩只高跟鞋,懸在手下晃。
劉婕要下去,陳昭按住腰不。電梯到了十層,阿姨抱著博出去, 劉婕低頭,不敢抬頭看一眼。
電梯門關閉,劉婕手臂撐在陳昭肩頭, 想要從他上掙。陳昭只單手攬在腰后,忽然懈力, 劉婕正主往后仰,冷不丁失重,嚇得心跳驟停,陳昭手臂攏,再次回來。
劉婕雙手抱住他的肩膀,心有余悸。陳昭笑著垂眸瞧。
“你把我當小狗耍嗎?”忿忿。
“被你看出來了。小博。”
電梯到了頂層,陳昭抱回家。
“你才小博。”劉婕氣窘。
“是麼。”他習慣跟這麼一句。
“反正我不是。”咕噥。
陳昭單手解鎖家門,推門進去,他將人放到鞋柜上,劉婕手臂撐著桌面,兩只腳丫在空中
了,陳昭后退半步,看著說:“小博今天很漂亮。”
劉婕驀然心跳加速。
了下干涸的珠,左看看右看看,“就當,就當你在夸我了。”
“是麼。”陳昭坐在換鞋凳上,解了鞋帶,然后蹬掉軍靴,“我在夸小狗。”
“陳昭!”劉婕在試圖震懾他。
他不在乎。
劉婕垂下腦袋。
陳昭合理懷疑在懊惱自己腦袋太笨,連放狠話都不會。
“好了。不是小狗。”他把人從柜子上拎下來,指示,“先去洗澡。”
劉婕才發現雙長在自己上似的,朝臥室小跑,聞言回頭,“本來就不是。”
“嗯。”陳昭說,“小狗沒有你脾氣大。”
劉婕:......
-
劉婕不嗜酒,只把甜酒當飲料喝,也沒專門試過自己的酒量。不了解喝醉是什麼狀態,也許就像現在這樣。
輕飄飄的,像氣球,逐漸鼓了起來,鼻尖沁出汗珠,于是偏頭,汗珠順著眼窩,眼尾,臉頰,落枕。
腦袋旁邊有什麼東西撐著,瞇了瞇眼睛,才發覺剛才落下的其實是淚珠。
床頭鈴蘭小夜燈亮著,線微弱,影影綽綽。陳昭的手臂撐在側,因為用力而線條繃,青筋突起。
薄被絞一團散落在床尾,劉婕剛洗過澡,烏藻似的頭發散了滿枕,素白,鎖骨至小腹水跡微亮。
微,陳昭俯,靠近了,才聽見在他的名字。
他將指腹捺在眼梢,輕輕掉淚痕。
“你別......唔別這、麼兇。”說。
陳昭先是沒有理會,在啞聲說第二遍時反駁,他說自己沒有兇。
這事本來就是這樣。
劉婕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可還是步步后退,忽然抵到什麼,回落,然后咚咚幾聲悶響,的腦袋撞到床頭。
陳昭將往下扯了扯。
劉婕不曉得他有沒有前任或是這方面的經驗,或者七月份那幾次單純讓著,淺嘗輒止,這幾次好像剝落羊皮偽裝的兇,懶得裝了,直奔主題。
系在海盜船上的氣球,對撞獵獵呼嘯的海風,到最高點,天旋地轉。
陳昭探吻一下,劉婕小聲噎,他頓了頓。
棉質床單逐漸溫熱,劉婕想翻卻不得彈。從上小學就沒做過這麼丟人的事了,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陳昭安似的拍拍。
劉婕懸空的兩條白踢他,“床單怎麼辦。”
“反正已經了。去隔壁睡。”陳昭漫不經心。
“親一下就這樣了?”他問。
什麼親一下就這樣了。
劉婕又要踢他,被他握住腳踝,只剩嗚聲。
-
夜深。
剛才哼哼唧唧像小狗一樣的人睡著了。
陳昭去臺,開窗簾的這一刻回頭,月灑在恬靜的睡上。
臨街偶爾傳來車輛來往聲。方格燈火消失在海岸線。
陳昭從方盒里磕出一支煙,打火機點燃,火搖曳,映亮旁邊小桌上幾張資料。
他回一眼,然后按亮了臺的燈。
幾張紙有資料也有筆記。
資料是關于腺病的,筆記關于招聘信息。
/
兩天前。
陳昭站在作戰室外,仰頭看天。天沉,云層低厚,風速高,這天氣不適合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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