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呢?”陳昭問。
劉婕不說話了。
剛才洗漱前掉了外套,里面是件v領打底衫,俯出半面峰壑,陳昭到背后的排扣,并指開,“你那會兒才多大?開始給人家寫書了。”
“那不書,只是日記,日記。”劉婕強調,“隨便寫寫的。”
陳昭冷哼一聲,“隨便寫寫。”
劉婕惱:“難道你沒有暗過人嗎。”
陳昭說我不玩這套。
劉婕:“鐵鍬也沒你的。”
陳昭拎腕找到的手。
“哪兒?”
骨節分明線條朗的手掌按住白皙細的手指,住深黑長面料。
劉婕掌心發燙,熱意仿佛傳到臉頰上,忽聽他說年底補個婚禮吧。
婚禮?劉婕一怔,思緒短暫短路。
也許是因為嬢嬢那句不聲不響吧。
燈熄滅,白熾燈短暫地泛著昏黃暈,屋完全陷黑暗。
窗戶沒關嚴實,蕭瑟夜風吹進來,擺底下冷颼颼,陳昭已經抵住,劉婕一震。
“怎麼辦寶貝兒。”
“他想親親妹妹。”
第51章
什、什麼親親妹妹。
劉婕隔服咬他一口, 陳昭按住腰下一寸,塌腰坐下來。
“年底有空麼?”陳昭緩緩了。
“應該有空吧......”劉婕眉頭微蹙,聲音細弱, “這話應該問你。春節可以回家嗎?”
“休兩三個周。”他頓了頓,“嫌麻煩可以一切從簡。等我回來再籌備。”
“嗯......”
-
莊稼人習慣早起, 姥爺不到五點就起床準備早飯, 劉婕被從黑甜鄉里拎出來, 穿上服胡洗了把臉, 坐下吃早餐。
還在夢游時屋里就沒什麼靜了,眼睛眨幾下, 躺回床上睡回籠覺。
再次醒來已是晌午。
劉婕打著哈欠探出腦袋,在屋里院里各了幾聲,沒人回應。
看到手機上的留言,陳昭說他跟姥爺在后面小河邊釣魚, 醒了就過去。 村子北邊田壟間橫亙一條小河, 從家里走去那大約十五分鐘。
天氣晴朗,羊腸小道上幾道車轍,兩側的白楊前兩年被砍了, 禿禿剩些枯草枝。農田整齊分割,玉米被收割,剛播下小麥種子,還沒有發芽。
劉婕深一腳淺一腳趕到小河邊, 沿路著河道兩側,終于在一大樹底下找到垂釣的祖孫兩人。
一人一個小馬扎。姥爺戴著老花鏡,頭頂寬沿草帽。一旁陳昭氣定神閑, 慵懶開長,手里是姥爺幾十塊錢買的地攤貨魚竿。
劉婕距離他們還有點距離, 張開,卻沒發出聲音,背著手悄悄繞后。
“睡醒了?”陳昭忽然問。
“啥?”姥爺茫然。
“我說喃喃。”陳昭笑著回頭。
劉婕剛才撥開枯草叢,躡手躡腳好一會兒,還沒到就被識破了。
沒勁。
“釣到幾條啦?”劉婕問。
老頭很神氣:“自己看。”
背手探頭,看向兩個人中間的紅小水桶。
四五條掌大的小魚歡快轉圈。
“這麼多哇。”
姥爺得意地哼聲。
劉婕撐站久了,有點酸,四下看了看,沒有多余的小馬扎。
走去一邊,墊腳從樹上摘幾片大葉子,在
地上鋪開,席地而坐。
這個季節小溪里很有青蛙了,只剩要過冬的鳥兒啾鳴。
路邊的枯枝敗葉出幾點鮮黃。
陳昭看一眼旁邊摘野花的人,他挑桿收線。
“不釣了?”姥爺問。
陳昭說不釣了,姥爺釣吧。
他拎著馬扎走到劉婕邊,放邊,“就這麼坐下了?”
劉婕揪了揪屁底下出的樹葉邊邊,“我墊了一下,不臟。”
“你坐吧。”拍拍小馬扎。
陳昭于是坐下,有一搭沒一搭跟閑聊。
劉婕掐了一小把野花,揣到兜里,雛黃的小花朵爭先恐后地探出腦袋。
“鯉魚鯉魚!特別大一條。”老頭驚喜地大。
不出兩秒,他再次開口,這次失落悔恨,“哎呀!就差一點點!” “總一驚一乍的。”劉婕評價老頭。
坐久了,起來活雙。
陳昭倦倦地抱著手臂,眼皮耷拉。
“困了嗎?”劉婕幸災樂禍,“姥爺年紀大了早上睡不著,你干嘛也起這麼早。”
陳昭說了句什麼,劉婕沒聽清,他招手,狐疑地看著他。陳昭干脆拎手臂將拽到邊,環住的腰。年男人的重量大半靠在劉婕上,險些站不穩,正要生氣,卻聽他咕噥著說:“困了,喃喃。”
劉婕要推他的手臂懈下力,雙稍稍分開方便站穩,別扭地看向別,“困就困了,你撒什麼......”
天空碧藍沉靜,浮云緩慢移。
溫過幾層布料傳遞,劉婕覺自己被他住的小腹格外溫熱。
“想睡覺就回家睡吧。”輕聲。
陳昭沒,片刻后搖頭,“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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