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榆尬得頭皮發麻,敷衍笑了笑。
此刻只想找個麻袋把旁邊的人裝進去,然后暴揍一頓。
許愿倒是眉開眼笑說:“我也在準備考研,我們倆同專業,可以一起復習。”
“我覺得不錯。”周瑾川慢悠悠接上話。
裴桑榆卻覺心疲憊,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崩潰。
偏偏周瑾川還在用激將法刺激:“學習機裴桑榆不會慫了,真怕考不上。”
“周瑾川,這套現在對我沒用了。”
“那就是慫了,你失去了以前的斗志,真可惜。”
“考!不就是考研嗎!區區兩個半月!我絕對能考上!”裴桑榆咬牙切齒說完,才發現腦子一熱已經答應了他。
怎麼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是每次都輕而易舉就中了他的圈套,就學不會。
周瑾川笑得很是招搖,手指漫不經心地點了下手機,頗有一副詐律師的風范。
“錄下來了,都是證據,不許反悔。” 裴桑榆:“………”
裴桑榆在心里罵了他一百遍狗東西才勉強消氣。
只是被這麼一鬧,他們之間的那點陌生好像又消淡了一點。
算了,考吧,考完了到時候去不去讀再另說。
正撐著胳膊在心里辱罵某人,手機震,垂下眼,發現是旁邊剛加上的許愿。
轉過來了一條信息,來自清大的表白墻。
配圖是和周瑾川的側臉合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拍的。
配文就更是浮夸:救命救命,zjc真有一個朋友在國外,之前在倫敦政經讀書,現在回來了,長得巨!兩人坐在一起巨養眼的般配!
小姐姐都畢業了還來陪男朋友聽課,還說要考清大的研,是真了。不過兩人好像昨天吵架了,帶了早餐過來求和,輕言細語哄zjc吃,恨不得親自上手喂了,又甜又心碎,果然帥哥都是別人家的嗚嗚嗚,匿了
裴桑榆:???
這悉的畫風,這同款的造謠,只是那一年的紅豆糕變了今日的海鮮粥,不一樣的食材,一樣的配方。
果然頂尖學府的學子也逃不開關于緋聞的八卦。
【sunset】:誰說他在國外有朋友
【許愿今年上岸】:班上聚會的時候他自己說的,不過之前大家沒信,還以為是隨口找了個理由擋桃花,畢竟大學三年也沒見著有生過來找他,聽著就像是瞎扯
裴桑榆:“………”
真行啊周瑾川,人都走了還要被拉過來擋桃花,廢利用是吧。
【sunset】:我不是他朋友
【許愿今年上岸】:???不是嗎?你們倆看著就是一對啊
裴桑榆悶著頭打字,在心里悠悠嘆氣。
也希自己是,過去了一道屏障,當初互相的喜歡也被時浸潤得模糊不清,看不,也猜不明。
現在剛恢復建,實在是不敢輕舉妄,生怕一個舉直接搞砸了這段關系。
可是此刻,緋聞四起,周瑾川會怎麼想。
是樂于拿來當擋箭牌,還是不想再跟牽扯關系,不得而知。
于是轉過頭,看向曾經無數次的朝思暮想。
過了五年多的時間,除了氣質沉淀得更勾人,好像沒什麼變化。
穿著黑的衛,外面裹著件同系的外套,鋒利又散淡,晃眼一看,仍然是當初那個過道那邊的年樣。
周瑾川察覺到的視線,把手機推到眼前:“寄到你家了,記得查收。”
“什麼。”裴桑榆愣愣地看過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新聞學概論》
《傳播學教程》
《馬克思主義新聞思想史稿》
《新聞輿論研究》
《新傳考研20天20題》
《考研政治100天》
……..
整整二十本資料的購買記錄,滿滿當當,應有盡有。
“你蓄謀已久吧,我們專業的書你怎麼知道?”裴桑榆瞪他。
“周瑾川什麼都知道,好好學,我會每天監督你。”周瑾川懶洋洋道。
裴桑榆盯著那一大堆專業書,寬自己,苦中作樂。
時的齒緩緩倒退,好歹又恢復到了以前每周求他補課的時候,說不定補著補著,又重新補出了。
下了課,幾人出了教室,隨便找了個咖啡廳吃早飯。
周瑾川剛坐下,就從書包里拿出一盒紅豆糕遞給:“嘗嘗,味道變了沒。”
裴桑榆正在打開保溫盒幫他盛粥,看到悉的糕點,眼睛猛然一亮:“這個居然還在賣啊,真的好多年沒吃到了,不過怎麼沒包裝?我記得以前是一個小盒子,上面還有一句詩來著。”
“年紀大了已經不出攤了,這個是去家拿的。”周瑾川輕描淡寫帶過。
其實不是。
阿婆在去年就已經去世,玲瓏巷的老街也逐漸人走樓空,之前他經常顧著,時間久了就跟老人了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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