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眉心, 并沒有因為這片刻的溫而覺到放松, 只覺得腦袋里有弦一直繃著,的聲音也是繃的:“我有空就回去看你們。”
“你就是躲著不想見我們吧?媽媽知道, 家里人都沒用, 幫不了你……”
閉著眼, 腦袋里的那弦狠狠了一下,仿佛終于等來了正戲, 面無表扯了下角:來了。
“你賺那麼多錢, 是怕我們花嗎?”母親深呼一口氣, “囡囡, 媽沒有文化,但也知道,做人要講良心,你當年……”
這漫長的語言審判長達半個小時,很想不管不顧掛掉,但想到接下來更多的麻煩,于是放在旁邊,任由這麼說下去。
并不想聽,閉著眼,出神在想別的。
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梁思憫。
第一個給了面的人,第一個真正尊重的人,第一個出援手,把從泥潭里拉出來的人……
捂著臉,覺到靈魂都在驚痛。
直到電話掛斷,都沒有回神。
門鈴響了,麻木地起去開門,徐新越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看著:“不讓進?”
這才側。
很快,兩個人抱在一團,熾熱的,沒有言語的,沉默的……茍且。
只能把這個做茍且。
天花板吊頂繁復的花紋變得模糊搖晃,在意識不清的時候,想到梁思憫結婚時候發的照片。
記不清那個人的樣子了,因為梁思憫總能把周圍一切都映襯得黯然失,只記得站的地方,燈璀璨,明得刺眼。
好像總是站在里。
而自己好像總是站在影里。
“我不會再幫你了。”結束后,胡檐月撿起自己的服,又從錢包里掏出一沓現金,放在床頭。
“服務費。”說,
穿上服,離開的時候,徐新越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以為梁思憫還會放過你?”
胡檐月低頭,臉上沒什麼表:“但我想先自己放過自己。”
順便提醒他:“你斗不過的。放棄吧!蚍蜉撼樹有什麼意思?”
“不是我要對付,是季家要對付,你以為抵抗得了一整個季氏?梁家要玩完了,到時候梁思憫屁都不是。”
胡檐月只是個小小游戲公司的老板,對衍城的商業版圖一點也不了解,來這里,無非就是尋求合作和幫助,記得自己站在明達大廈的樓下抬頭往上看的時候,看到的不是那棟樓如何壯觀,是自己如此渺小。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向命好,而你一直運氣差。”
徐新越怒道:“你……!”
胡檐月離開了酒店,拖著自己東西很的行李箱,外頭風雪很大,就像曾經無助走在南城街頭的覺,冰冷刺骨。
那時向求助,并沒有得到回應。
如今再次給梁思憫發了消息,祝新年快樂,毫無意外的,出現了紅的嘆號。
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
除夕夜里吃過年夜飯,第二天天還不亮梁思憫就把季旸拉走了。
季旸在車上跟家里簡單代一聲,順便告訴林逸舟,帶薪放他長假,等通知再回來上班,林逸舟連說了好幾聲新年快樂。
他季總和夫人的聲調從來都沒有這麼親切過。
知道兩個人是要去度月,順便祝兩個人幸福滿,早生貴子。
梁思憫:“……”
季旸便順便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孩?”
梁思憫瞥他一眼:“怎麼,你有超能力?還能控制別的?”
季旸的額頭瞬間掛滿黑線,一手攥住的手,狠狠了下:“就知道從你里里聽不到什麼好話。”
“親你的時候你倒是很用,你怎麼什麼都想要。”梁思憫反回去。
兩個人坐在車里,今天是爸媽家的司機送他們,嚴叔默默調大了車載音響的音量。
季旸捂住的,著聲音:“你這個人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梁思憫配合地放低聲音:“沒事,嚴叔他耳背。”
季旸:“……”
臨上飛機前,四叔打來電話,事無巨細地問他們打算去哪兒,準備去多久,憫憫跟家里代沒有。
季旸含糊應了一句,心中一片冷然。
他記得昨天梁正平他去書房時候問他的話:“梁思憫求我不要手季家的事,你知道嗎?”
季旸當時擰了下眉,坦誠:“我不知道。”
“中昇三個月前就收購了LM全線的代工廠,準備加速向新能源過渡,有一大筆海外的投資年后也會落實,目前的危機,還談不上危機。”
短短兩句,季旸便聽明白了暗示,之所以會鬧到這一步,以及新聞不斷的渲染,是梁思憫在背后推波助瀾。
想借梁家的手幫他坐穩集團一把手的位置,順便清理掉障礙。
梁思諶說過,梁思憫是個最討厭迂回的人,如此大費周章,只能是為了……他。
“爸……”他了聲,“您幫我穩住鴻輝的項目,年后三個月,我會把一切都收拾干凈,憫憫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我不會讓替我料理這些事,我還沒有廢到這個地步。”
梁正平緘默不語,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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