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起,那邊很安靜,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怎麼還沒睡?”
從嗓音上判斷,他應該還沒休息,陶然著手機,聲音都有點發飄:“失眠了。”
“我看你是白天睡多了。”
陶然:“...”會不會聊天的!的聲音乖巧溫:“四舅。”
“恩。”
他冷冷的聲音,都不知道要怎麼質問他。抓心撓肺,跟蔣慕承聊天簡直是拿鈍刀割,痛不生。聽到了蔣慕承喝水的聲音,終于找到了話題:“四舅,你今晚又喝酒了?”
“恩,應酬。”
又假惺惺的關心道:“頭疼嗎?”
“還行,喝的不多。”
基本上都是問他答,真心累,也不主關心關心,還是很有耐心:“要是頭疼,你就吃點解酒藥。”
“不用。”
陶然絞盡腦的想話題:“四舅,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舅媽?”
那邊沉默半晌,“說吧,找我什麼事。”
陶然:“...”他跟慕時是一樣的人,說話一點都不留面,至慕時拆臺時還是淡笑著的,可蔣慕承卻是板著臉。
還是鴨子:“四舅,我是真的關心你,你說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我上可是流著一半和你相同的。”
“然然。”
陶然頭皮發麻,因為他一喊名字準沒好事,蔣慕承微涼的話從聽筒里傳來:“你什麼德行還需我再說?”
陶然也是被急了:“四舅,別忘了,我七歲之前都是在你家長大,跟你朝夕相,不是說近墨者黑嗎。”
蔣慕承回:“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好人。”
特nnd,沒法通了。
蔣慕承又道:“再不說,我馬上掛電話。”
“別別別,我說,那個...我小時候的視頻是不是你拍的?”
“恩。就這點事還需拐彎抹角?”
如果只是問件事這麼簡單,當然不需拐彎抹角,可眼下有更過分的要求,盤算著那點小心思,“除了我三哥拷過來的一部分,你那里還有嗎?”
“有,多呢。”
慕時都能侵沈凌的電腦,那離侵蔣慕承的電腦還遠嗎?委婉的說道:“四舅,我現在都已經是大姑娘,那些照片啊視頻什麼的,就刪了吧,萬一哪天外泄,對我影響多不好。”
蔣慕承第一反應就是:“沈凌電腦被黑?你的照片外泄?”
陶然連連否認:“沒有的事,就是最近網上不都是被曝出一些艷照嗎,我擔心哪天我的照片也被傳出去,雖然可能極小,可是我們要防患于未然。”
蔣慕承安:“放心,就是照片外泄,也不會有人關注。”
這一回是真的被嗆到,又被傷到,聲音里夾帶著委屈:“舅舅,我小時候那麼丑,你還拍?”
“還好,沒有丑到我拍不下去。”
捂著口,真怕自己撐不住。這些年發現一個規律,只有在損的時候,蔣慕承的話才多起來,平日里他一天都難得說上幾句話。
大概是沒吱聲,蔣慕承憐憫,說話婉轉了一些:“然然,其他孩子就是天仙,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好溫暖,瞬間又活過來,在心里將他夸贊了一番。
其實除了話不多,偶爾言語不近人之外,蔣慕承在眼里儼然是完男人的代名詞。
他上所有的特質都影響了對未來男友的要求,就像父親會影響到兒找老公一樣,所以才會喜歡上跟他同類人的慕時。
說起擇偶標準,悲哀的發現,竟毫沒自己親爹的影響,甚至有些排斥要找父親這樣類型的男人。
因為父親的時間都給了沈氏,對只有電話里的問候。坐在父親肩頭的炫耀覺沒有過,倒是小時候被蔣慕承扛在肩頭到玩的的場景還記憶猶新。
對父親的記憶都淡化在每個生日時他會給寄很多漂亮的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心深,更爸爸抱一次,給開一次家長會。
蔣慕承一直沒聽到的回應,問道:“然然,怎麼不說話?”
回神,“就是想到了小時候你帶我出去玩的事。”
那邊微怔:“周末帶你出去玩,早點睡。”
真是意外驚喜,周末的話就可以不用去補課了,連忙應著:“舅舅,說話算話。”
蔣慕承反問:“我食言過?”
這個倒是真沒有,只要他答應過的,就算那天是有上億的單子要簽約,他都不會改變原計劃。又想到照片的事,雖然不敢找蔣慕承的茬,可是叮囑他把照片刪了還是可以的吧。
之以曉之以理:“舅舅,那個照片的安全問題,就如你說的,雖然沒有人關注,可是萬一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還是有損我形象的對不對?”
“我的電腦,目前還沒有誰可以攻得進來。”
陶然:“...”拽死了!
“然然,因為你大了,對那些視頻無所謂,但它對我們的意義不同,你見過哪個父母把自家孩子小時候的視頻照片刪去的?”
對于蔣慕承一次說這麼多話,還是稍稍不適應,緩了片刻,縈繞在心頭,可仍忍不住咕噥一句:“以后你有兒多拍一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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