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職工就餐區,只有他們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蘇韻一直偏頭看向窗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傅明琰倒了兩杯水,遞給一杯,蘇韻轉過頭,說了聲謝謝,端起水杯,用來掩飾自己的慌不安。
“蘇蘇,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是你不聽的。”傅明琰考慮了一夜,還是決定跟實話實說。
昨天他又跟池向東求證,夏喬確實離婚了,而且蔣慕承也是真的對舊難忘,還主找了夏喬的手機號碼。
那麼只要夏喬愿意,蔣慕承就會跟在一起,到時傷的還不是蘇韻?
蘇韻不知道傅明琰要說的是什麼,都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好不容易鎮定下來,說:“你說吧,我聽著。”
覺得傅明琰不會害,就算曾經不是他喜歡的人,他也不會害人。
傅明琰握著水杯:“你對蔣慕承了解多?他的過去你又知道多?他過誰,你清楚嗎?”
蘇韻手指輕了下,強裝鎮定:“他的過去跟我無關,誰都有過去。”也有,不是麼?
傅明琰嘆了口氣,“可是萬一…萬一他過去的人會影響到你們的未來,你還會覺得跟你無關嗎?”
蘇韻說:“不會的。”蔣慕承說過,他不會給任何一個人為敵的機會,信他說的。
“你就這麼信他?”
蘇韻低頭看著水杯,半晌不吱聲。
傅明琰又問了一遍:“蘇蘇,你就這麼信他?”
蘇韻還是沒敢抬頭,反問:“我不該信他嗎?”抿抿,又道:“就像以前,我從來都是無條件信你。”
傅明琰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原本那些無的事實,他都想好了怎麼說,但這一刻,他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喝了幾口水,看著半晌才說:“你那臭脾氣以后也收斂著點,男人大多都是沒什麼耐心的,不能再像以前那麼犟了。”
的壞脾氣也都是他慣出來的,以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跟分開,向來都是無底線的縱容,心想,脾氣壞就壞了點吧,他能忍就行。
如果他能預知往后人生的幸福是別人去給,他就不會無原則的慣著,今后的生活都是柴米油鹽,有誰能將一直當個小孩哄著?
那時候會不會有落差?想到過往,會不會很難過?
蘇韻的視線與他對視了兩秒,又隨即移開。
其實想告訴他,五年,所有的公主病都沒有了,殘酷的現實早就將鋒利的棱角磨平,再也不是當初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那個平民小公主。
可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點頭說:“好。”
之后傅明琰又跟聊了點別的,都是跟工作有關的,再也沒有提及私人的事,蘇韻漸漸不再張,跟他說話時偶爾敢跟他對視了。
吃魚的時候,傅明琰把魚肚上的挑出來,把刺又剔除,要夾到碗里,筷子已經到碗的上方,他又收回,放進了自己碗里。
這樣親的行為,儼然已經不再合適他們。
他問:“自己會剔魚刺了嗎?”以前不太喜歡吃魚,因為不會剔魚刺,后來剔魚刺這事他就包辦了。
蘇韻點頭,撒謊道:“會的。”
一直到吃完飯,蘇韻的筷子也沒有到那個魚盤里。
走出食堂,傅明琰跟說:“我還要去趟vip住院部,你先回去吧。”
蘇韻點頭,一個人走向門診大樓。
傅明琰并沒有去住院部,到湖邊的吸煙區了煙,這才回辦公室。回去時卻發現袁穎坐在他辦公室里。
他不悅的看著:“你來做什麼?”
袁穎輕言慢語:“等你下班一起回我媽那邊,我媽說你回來后就沒回家,今晚做了好多你吃的。”
傅明琰坐在辦公桌前,開始看病歷,“今晚我值班,你回去吧。”
袁穎臉沉了沉,他總是拿這個理由搪塞,忍著:“媽說我要是不把帶回去,我也不用回去了。”
“那你就回自己公寓。”傅明琰下逐客令:“這是上班時間,我還有事要忙。”
袁穎從來都是前幾分鐘好脾氣,后面就炸,開始口不擇言:“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跟老相好的約會了?聽說你們一起去吃飯了,有沒有互相喂食?”
傅明琰抬眸,冷冷的看著:“有,對喂的。可以離開了嗎?”
“傅明琰你…”袁穎被氣的心口都發疼,咬著下,眼眶發紅的看著他:“傅明琰,你還有心嗎?我好歹也是你妻子,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我沒有心,心都給蘇韻了,結婚之前你不是就知道了嗎?”傅明琰開始做病癥記錄,再次下逐客令,“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就保安了。”
“傅明琰,你這麼對我,就不怕我再對付蘇韻嗎?”袁穎也直接跟他撕破臉皮了。
花了五年的時間都沒有焐熱他的心,而今蘇韻又出現,這輩子是沒機會,沒指他還能跟回頭好好過日子,如今就守著這座婚姻的墳墓等死。
可就是等死,都不會讓蘇韻得逞,沒人知道有多恨蘇韻。
“終于肯承認你以前陷害過蘇韻?”傅明琰始終都沒抬頭,他聲音平淡冷靜:“你要不怕蔣慕承弄死你們袁家,你就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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