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買藥還是看病?”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走出來,額發用布梳得齊整,神頭很好,嗓門也大,瞧模樣應當就是大夫。
謝希暮的視線遲疑地落在那男人上,老婦人以為是害怕不敢進來,于是笑道:“別害怕,這位先生是趕路時被馬匪劫住,好不容易才討回一命。”
謝希暮只瞧見椅背對坐著的男子了,隨即將一旁椅背上搭著的斗篷拿起來,披在上,也蓋住了腦袋。
只聽“啪嗒”一聲,男人從懷里掏出來一個錢袋子,砸在了老婦人懷里。
“這太多了,給你上的藥不貴,不用這麼多。”男人轉就要走,老婦人連忙抬腳要追。
男人了傷,可腳程很快,像是生怕被認出來似的。
謝希暮只嗅到那腥味越來越濃,離自己越來越近,死死盯著那男人,只瞧黑斗篷將他的臉盡數蓋住,遮得嚴嚴實實。
“姑娘,咱們往邊上站些。”阿順擔心謝希暮會嫌污惡心,連忙拉著人往邊上躲。
謝希暮分明覺得到那男人是朝著的方向近,只聽門外傳來曉真的詢問:“姑娘,商議得如何了?”
男人的形虛晃兩下,隨即徑直出了門。
老婦人知道追不上了,再者又擔心將謝希暮單獨撂在這兒不好,于是只好將錢袋子放回去,自言自語:“他那傷還得上幾日藥,等他明日來再還給他。”
謝希暮回過神,將心里那點不好的下去,隨即同老婦人道:“大
夫,我登門是想請大夫義診。”
老婦人瞧子通打扮就曉得不是貧困人家,頗為困,“義診?病人是……”
“難民。”
謝希暮沉道:“我出銀子給您,麻煩您給傷的難民義診,不知大夫愿不愿意,一應藥費和看病的費用都由我來出。”
老婦人思索了一番,忽然指著謝希暮訝異道:“您就是那位城中施粥的大善人吧。”
謝希暮覺得用大善人這種稱呼來形容實在是讓人難為,不好意思笑了笑,算是承認。
“今日城里頭都傳瘋了,我跟著人湊熱鬧,遙遙看了一眼,當時只覺得是個漂亮姑娘,現在才想起來是您。”
老婦人喜笑開,“沒想到您會找上我,您放心,我不收您的銀子,現在大家都不好過,我也當是做善事,積積福。”
謝希暮哪能真讓人家不收錢,今日先暫時商議了一陣,老婦人說了自己還有三個徒弟,明日能一起過來。
約定好的時間地方,待要走時,謝希暮讓曉真往人家米缸里塞了兩個錢袋子,算是報酬。
等回到客棧,天已經完全黑了,掌柜的給謝希暮屋子里送了熱水和飯食,正準備打烊。
哪知門外又進來了兩三個男人,瞧通其余,不像是尋常趕路人。
“客是要打尖兒還是住店?”
走在最前頭的男人轉,一雙眼漆黑凌厲,視線鎖定住掌柜的。
“你們這兒,最近有沒有姓謝的姑娘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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