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昭面一僵:“你做什麼?”
婉若眼神已經冰冷:“別出聲,我這把刀快的很,殺過人,見過,你知道的,我是大夫,知道怎麼讓人一刀斃命,死的痛快。”
李璟昭到脖頸上著的那把冰冷的匕首,渾的都凝滯。
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眼看著魚兒上鉤,沒曾想反倒了砧板上的魚。
“你想做什麼?”
冷聲問:“你是什麼人?”
“茶商。”
婉若手里的匕首在他脖頸上拉開了一條口子,一陣刺痛,溫熱的鮮順著脖頸淌下來,李璟昭袖中的手都已經開始微微抖。
來真的?!
“我要聽實話。”婉若盯著他的眼睛。
李璟昭渾寒戰栗,他終于相信,真的敢殺了他。
手里的這把刀只要再輕輕挪一寸,他必死無疑!
打了一輩子的獵,沒曾想現在被一個小家雀啄了眼,此番來西周所圖甚大,他還有自己的宏圖大業未能完,豈能在今日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一個弱子手里?!
李璟昭深吸一口氣:“我是北涼太子,我懷里有令牌。”
婉若一手拿匕首抵住他的大脈,一手探他襟,拿出了那塊令牌。
“我此番奉命前來西周出使,也是為了再續兩國和平盟約,我若是死在西周,兩國必然開戰,你便是罪魁禍首,逃不掉的。”
“拉一個天潢貴胄的太子給我墊背,我也不算虧。”
李璟昭臉發僵。
婉若掀開車窗簾子,看著外面的路,冷聲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去太行山的路,皇帝現在在太行山圍獵,你沖著我來,是想利用我做把柄,你早知道我和謝羨予的關系。”
李璟昭靠著車壁,嘆了一聲:“我的確另有所圖,但我也是真心想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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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嗤笑一聲:“這話殿下還是收一收吧,我不吃這套。”
他第一次見這麼冷酷的樣子,他以為和尋常子一般弱又心,大概是這張小白花一般的臉太過迷人,他第一次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他有些不甘心的問:“你是怎麼察覺的?”
“一千兩銀子的診金說給就給,才認識我沒幾天便愿意為了我得罪權貴,帶我私逃,這世上哪里有這樣的好心人?”
“為何不能有?”
他也并非沒想過帶走,只要這次能利用牽制住謝羨予,助晉王奪下儲君之位,他求娶了西周的公主,也是真的打算帶一起回北涼。
畢竟救了他的命,一個無依無靠的孤本就艱難,他不會不管的,他可以讓東宮,給侍妾的位份。
他沒想過害。
婉若諷刺的笑:“你以為我是如何走到今日的?我不是養在深閨的千金,無憂無慮,天真爛漫,你不知道,我為了活下去,吃了多苦頭。”
他眸微滯。
扯了扯角:“我這一路走來,從沒遇到過一個好人。”
-
圍場。
昨日皇帝已經攜百在圍場外安營扎寨,除了皇帝住在行宮,其余人等都是住帳篷,因此一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盡頭。
而為首最奢華的兩個大帳,自然是晉王和宣王的了,一南一北,互不相干,卻也互相制衡。
宣王正焦頭爛額之際,聽到小太監前來通傳:“王爺,小謝大人來了。”
宣
王連聲道:“快快快,快請進來!”
陳清函本來是給他送湯藥的,聞言放下了藥碗,起:“那妾先行回避。”
“行,你去吧。”
陳清函福了福,轉走出去,才掀開帳篷簾子走出去,正好看到打算進來的謝羨予和蘇言。
輕輕點頭,然后垂眸快步離去。
已然沒了上次那般慌張的失態,恢復了從容端方的樣子,云淡風輕的好似從未見過他。
蘇言薄抿,眸發沉,果真一如從前的冷漠無,沒有半分心肝。
謝羨予走進宣王的大帳,宣王還親自迎了出來:“羨予,你可來了,我這心里是真的不踏實!”
宣王神焦灼:“此番當真能事嗎?你確定晉王會手?若是一不小心,只怕晉王當真做實了本王謀逆之罪,那本王豈不是……”
“王爺放心,此番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王爺圍場之后,我會率領王爺的親兵暗中潛圍場,引晉王手,隨后再繞一圈,從后山的小道出來。”
“而王爺,只需要在晉王的人沖進圍場之后,聲張晉王想要謀逆,借秋獵在圍場里刺殺陛下,如此一來,晉王謀逆之罪,可就做實了。”
宣王有些不放心,他惜命的很:“晉王當真會手嗎?”
“蘇言。”謝羨予看向蘇言。
蘇言上前一步,將一封函遞給了宣王。
“這是安在晉王邊的親信送的信,晉王得知王爺想要謀逆的消息之后,此番來圍場,已經暗自調了驍騎營,如今驍騎營就在山腳下,已經蓄勢待發,晉王必定會手。”
宣王立即接過函細看,這才終于放了心,哈哈大笑了兩聲。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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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予,本王果然沒有信錯人,有你在,本王對付區區晉王又算什麼?”
宣王激的拍拍他的胳膊:“等本王奪下儲君之位,榮登大寶,你便是第一功臣,本王定不會虧待你!”
謝羨予掩下眸底的涼薄,波瀾不驚:“多謝王爺。”
小太監進來通傳:“王爺,時辰到了,要獵場了。”
宣王這才宇軒昂的大步走了出去,全然沒有了之前頹圮的樣子。
隨著一陣高呼聲,皇帝率先策馬沖圍場之中,宣王和晉王隨其后,其他將士也都策馬沖了進去,聲勢浩大。
等到人群都散去,謝羨予才翻上馬,叮囑屬:“等我發煙花信號,看到就立刻聲張晉王謀逆,讓軍帶兵殺進去護駕。”
“是,大人放心。”
謝羨予這才帶著一隊人馬,作蔽的進了圍場。
而暗晉王的人察覺到,也隨其后帶兵進去了圍場。
謝羨予了圍場,便突然加快了速度,策馬疾馳,在林之中左彎右繞,晉王的人跟的越發的吃力,也漸漸不著方向了,等再過一個分岔路口,卻發現人都沒了。
謝羨予將他們引到了皇帝將要獵鹿的地方,便從后山的小道撤出了圍場。
蘇言早已經在那等著了,見他出來才總算松了一口氣,慌忙迎上來:“你可算出來了,我真擔心你就被晉王的人在里面滅口!”
謝羨予神淡漠,藏著一抹狠厲:“那他也得有這個手段。”
“事不宜遲,現在就放煙花信號吧……”
正說著,卻突然見慶安急匆匆的趕來:“公子,不好了,方才晉王的人來說,表姑娘現在在他手里!”
謝羨予臉驟然一變:“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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