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你離開這里,我知道你并非能困于宅的籠中雀,你醫高明,又會經商,你有仁心,又有銳氣,如何能被他困在那謝府宅里磋磨歲月?更何況還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京中戒嚴,如何出得去?”
他目誠摯:“謝羨予如今為了奪嫡守在皇帝邊,本顧不上你,我過兩日就要離京,適時我能帶你一起離開,逃出去。”
婉若看著他,目殷切:“當真可以嗎?”
“自然,我會護著你的。”
婉若眼里多了幾分憎恨:“可他害我至此,又如此草菅人命,怎能半點代價也不?”
李璟昭眸底微亮,果真是恨他的。
去年在獵場,破釜沉舟也要離開,卻被他生生抓回去,如今謝羨予草菅人命,將染了瘟疫的病人肆意殺害,更是了的逆鱗。
怎會不恨他?
“現下要離開,可京中他的勢力太多,想要順利離京,若是能有他的文書,自然是暢通無阻,萬無一失。”
“文書?”婉若眸一閃,“他現下在宮中,你的意思是,印章?”
“是了,哪怕是偽造一份文書,只要有他的落印,這一路走出去,都會暢通無阻。”
李璟昭試探的看著:“你若是能想法子拿到他的印章……”
“我試試吧。”
當晚,婉若回了一趟謝府。
次日,便讓素月去找了李璟昭,將印章送了去。
李璟昭拿到了印章,眸底微微一亮,又立即道:“請白大夫放心,我定會立刻將文書準備好,明日一早,我們便離京!”
素月點點頭:“那明日一早,我家姑娘便在城門口等殿下的車駕,一并離京。”
“好!”
素月走后,李璟昭又仔細拿起那印章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的確是謝羨予的私印!
有了這私印,不單可以偽造通行文書,還可以偽造他故意蔓延瘟疫,并且下令軍殺染瘟疫的百姓的函。
謝羨予這些日子守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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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防死守,皇后本沒有半分機會能接近皇帝,如今這一樁事鬧出來,皇帝必然會齊王失,鎮南王大可借機清君側!
李璟昭握了這私印,臉上已經多了志在必得的笑:“謝羨予,你也能有今日。”
“殿下,已經收整好了,我們明日就離京。”
李璟昭將這私印遞給侍從:“你親自送去給皇后,剩下的事讓自己看著辦,燕京城怕是要起來了,我們正好離京,也避開這一波。”
“殿下英明!只在暗中稍加作,攪弄風云,危急關頭急流勇退,反而沾不上一點臟污!”
李璟昭笑著:“也該走了。”
錦尚堂依然人滿為患,慶安昨兒忙到半夜才合眼,等到今兒一早,他又立馬醒來去幫忙。
可誰知,一下樓卻沒看到夫人的影。
慶安急匆匆的前堂后院都找了一遍,又問王大夫:“夫人呢!?怎麼不見了?”
王大夫也是一臉疲憊,搖搖頭:“不知道,夫人今兒天剛亮的時候就突然急匆匆的帶著素月姑娘出去了,興許是那位北涼太子要走了,去送送?”
北涼使臣團今日離京,并不是。
慶安面驟變,又立馬飛奔回府找了一遍,夫人也沒回府。
可現在使臣團都已經離京了!
慶安臉發白,已經有了不好的預,立即奔命一般跑去找蘇言。
蘇言近日幾乎都沒回府,住在了戶部衙門里,京中如今一團局,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人能踏實。
“蘇大人!”慶安急匆匆的跑進來。
“出什麼事了?”蘇言立即問。
“我家夫人好像不見了,我聽人說,可能去送使臣團離京,可北涼使
臣團都已經走了,還沒回來……”
蘇言臉一變:“什麼?!”
要是真跑了,謝羨予還不得發瘋!
蘇言都顧不上手里的事,立即奔了出去,想想法子能不能宮報信。
這些天宮中戒嚴,完全進出不得,但今日出了這樣的事,他便是飛天遁地也得送信進去!
意外的是,今日宮不嚴了,難不是陛下好轉了?
蘇言顧不得想太多,立即了宮,匆匆趕往皇帝的寢殿云殿。
謝羨予已經在云殿守了七日了,皇帝一度昏迷不醒,驍騎營層層把守,朝中重臣無一不守在外面,等著皇帝清醒之時立儲。
皇后才走到殿外,就被侍衛攔住:“陛下病重,不見任何人,還請娘娘止步。”
皇后冷聲道:“本宮見不得,那謝羨予就見得!?”
“陛下親口下令,讓小謝大伴駕。”
“荒唐!如此佞,竟也蠱圣心?!”
這話一出,所有守在外面的重臣都臉驟變。
謝羨予一襲墨長袍,金冠束發,神冷清,渾都著肅殺之氣。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皇后舉起手中的文書:“罪臣謝羨予,趁陛下病重,暗中命軍散布瘟疫,攪京城,草菅人命,只為了弄權,本宮已經拿到了他傳令的罪證,如此狂妄之徒,怎配守在陛下病榻前?”
眾人一片嘩然,看著謝羨予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質疑。
謝羨予神冷淡:“皇后若要告狀,等陛下醒來,自可親自言說,無需此時在這嚷。”
皇后臉鐵青:“你竟敢無視本宮!”
“本宮立刻就要見陛下,本宮懷疑你有謀逆之心,要立即將此事匯報給陛下!”
“陛下尚在病中,別的事往后再議。”
兩方僵持不下,卻在此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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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蘇大人宮了,說是要的急事。”
“讓他進來。”
蘇言一路跑進來,氣都沒順就在謝羨予耳邊道:“許婉若好像又逃了!”
“你說什麼?!”
“我聽慶安說,今日一早說去給北涼使臣團送行,可使臣團現在都已經離京了,也沒有回來……”
謝羨予臉瞬間變了,轉就走。
蘇言又急忙拉住他胳膊:“你這就走了?皇后這邊……”
“你在這守著!”
“可是……”
可是他哪兒守得住啊!
這瘋子當真是做得出來!
謝羨予直接大步沖了出去,臉已經鐵青,心臟被攥的幾乎不過氣。
若是跟著北涼的人走了,就真的再難找到了,北涼和西周開戰是遲早的事,一旦惡,本難以派大量的人馬去查。
幾次三番的想逃,原來又在騙他!
真要如此決絕的丟下他走了嗎?當真就這麼狠心!
把守宮門的軍見謝羨予沉著臉走來,連忙上前來問:“小謝大人,可是要出宮?”
他周戾氣翻涌,聲音已經森寒:“開宮門。”
軍不敢再多問,連忙拉開了宮門。
謝羨予大步走出去,正要讓軍給他備馬,卻忽然看到站在宮門外的一道纖細的影子。
穿著細棉的布,烏黑的發綁了個大辮子垂在前,黛未施的小臉微微泛紅,額上還沾著細汗,一雙看似無辜的眸子,總是藏著不知多的心思。
他眸一僵,被攥的心臟一瞬之間出了一口氣,渾都松懈下來,只口還起伏的厲害,好似劫后余生。
他袖中的手握再松開,平復了緒,邁開步子朝走過去。
他走到了的跟前站定,盯著,聲音冷淡的開口:“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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