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端詳他,道:“你們天山派的武功似乎不怎樣。我都潛到了這里,也沒人發現。”
葉行心里悶一下,忍不住為自己的門派說話:“那是因為,沒有人在我這里守著。你要是去大長老、掌門的地盤,你看你會不會被發現!”
時雨納悶:“我為什麼要去他們的地盤?我又不在乎他們。”
葉行:“……”
他小聲:“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快點走吧,被人發現你就走不了了。我可以不告訴人的。我反正也快死了,你沒必要專門來殺我吧?大家都說你是很有名的殺手,但是殺手也不用做無用功啊。”
時雨如同沒聽見他的勸告一般,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這個小孩,緩緩道:“其實你的比央央好太多了,你的筋骨,都是特別適合練武的那種。央央病膏肓,已經沒救了,只能靠‘九玉蓮’。但你還沒到那個地步……你比我剛認識央央時候,都還要好一點。
“我的力輸到你上,你能吸收七八。但我輸給央央,央央能夠浪費七八。你比好太多了。”
葉行越來越茫然,不知道這個殺手在自己屋子里嘀嘀咕咕,一直端詳著自己,到底在判斷什麼。
時雨心不在焉地問:“你愿意跟我走麼?”
葉行:“……什麼?”
時雨:“央央一直記掛著你,怕你死了。就和我吵過這麼一次架,我老是想起這事。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四找名醫治病救命。央央是走不了,但你還能走。”
葉行小的,輕輕一。他驀地抬頭,盯時雨:“你、你……會救我的命?”
時雨滿不在乎:“只是試一試啊。不過你在天山派上被這麼多人關注,你也不一定愿意跟我走……”
葉行打斷:“我愿意跟你走!”
時雨一怔,不解地看他。
葉行低下頭:“……天山派的人,其實,沒那麼在乎我……‘九玉蓮’,我也沒覺得他們會……”
時雨打量著他。
這個小孩兒早慧,說一半就不說了,讓時雨莫名。他見這個小孩兒仰起臉,張又窘迫地來抓他的袖,眼中微微亮起:“你真的會帶我走,帶我治病養傷,不騙我?你武功這麼好,你會不會教我武功啊?那我怎麼稱呼你?”
時雨非常隨便地擺擺手:“你隨便……”
這個小孩兒機靈無比地:“師父!”
時雨:“……”
他大腦空白,呆滯地低頭看去。他有點兒不好的預,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纏上了。這非他本意,他才十幾歲,既不想養孩子,也不想收徒,他自己都沒有玩夠。但是、但是……時雨默默無聲,沒有反駁。
他掩飾地拍一拍這個小孩子的頭,作出的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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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戚映竹跟著一位藥娘子學醫,看病治傷,行到了敦煌。藥娘子是個四海為家的江湖郎中,戚映竹有次生病,這位娘子救了后,戚映竹聽聞藥娘子會四走,便跟隨在后,當個徒弟了。
藥娘子原本不愿意,然而戚映竹文弱又溫,再兼心細,用著得手,便也默認這個郎跟著自己了。只是藥娘子也猜,這位郎看著如此像大家閨秀,恐怕也有一段傷心往事。
到敦煌的時候,藥娘子開“義診”,為普通百姓看病。“義診”前排滿了隊伍,戚映竹端著茶水,前后照顧病人。再拿著紙筆簡單記下病人的況,好讓一會兒老師定奪。
戚映竹也會跟人聊天打聽:“聽說‘秦月夜’在附近,你們可曾聽過麼?”
可惜尋常百姓大多數都對此茫然,從未聽說過,讓戚映竹頗為悵然。
戚映竹端著空了的茶碗出神時,一道清脆的聲驚喜地從后響起:“你是、你是……戚星垂的那個姐姐,對不對!”
戚映竹轉過,看到一個紅、梳著婦人發髻的郎興地指著。這郎似乎很眼,戚映竹卻半天想不起來。直到這個郎撲過來,抓住的手晃了好久:“是我呀!我是付小玉!你們放過我扎的孔明燈的!
“那時候……你邊還跟著時俠。戚星垂還問那個俠是不是你的扈從衛士呢。”
戚映竹想起來了,微笑:“原來是你。許久未見,你過得還好吧?星垂之后沒有找過你的麻煩吧?你怎麼會在敦煌?”
付小玉擺手。又別過臉,捂住腮害道:“我嫁人了啊,我夫家就在敦煌,我當然跟著過來了。他做點兒生意,我賣燈籠。日子,還過得去。”
戚映竹便連連恭喜。
因為戚映竹在這里遇到了舊友,戚映竹心也好一些,藥娘子便讓戚映竹去陪的舊友說說話。付小玉立刻迫不及待地帶著戚映竹參觀的家,帶戚映竹在敦煌四走。
戚映竹雖然如今病好了,但也許是常年病弱的原因,現今也是看著弱質纖纖,會經常生一點兒不危及命的小病。二沒有逛多久,戚映竹便說自己有點兒累了,付小玉就帶爬上了一個土丘。
二坐在土丘高,風聲赫赫,四野空曠。
戚映竹托著腮微笑:“小玉,看到你現今這般好,嫁了個疼你的好夫君,我真心為你高興。”
付小玉臉一紅,卻抱怨道:“其實也沒那麼好……我才剛親不久呢,他總纏著我,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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