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壽辰在三月，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來的客人也多，有些是本就家在京中，生辰那日才過來的，有些是早早地從豫章等地趕來，已在周家住了小半月的。

近一月，慈安堂每日都是人人的熱鬧，這日更不例外，瑜珠被吵的看不下去書，只能被陳婳拉著去外頭的園子里逛逛。

可惜園子里也是人滿為患，到都是被周家請來赴宴的客人。

壽辰宴定在午時，如今還只是半上午，著滿園子的貴婦小姐，瑜珠又想要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去了。

但是陳婳拉住：“走什麼？他日你也會是們當中的一員，這種場面定是要適應的。”

瑜珠不解，自己只是個商賈出借住在這里的表姑娘，就算老夫人會用周家的面子為議親，但怎麼也不可能會議到這些達貴族頭上，頂多是個瞧起來有點出息的窮書生，已經科舉中第、有個小小的一半職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陳婳說這些，真是太抬舉了。

但是陳婳看著這張臉，卻篤定道：“無需妄自菲薄，就憑你這張臉，出去可有的是侯爵府伯爵府的紈绔公子等著呢。”

瑜珠趕搖搖腦袋：“那些人即便是等著也只是玩玩兒罷了，待到真正要議親的時候，定是一個跑的比一個快，姐姐快別取笑我了，人聽去也丟人。”

陳婳卻似乎就喜歡逗，越看臉紅，越覺得有趣，“那小瑜珠，我問你，如若現今有兩個同樣出，同樣俊的男人擺在你眼前，但是前者博學多識，不茍言笑，后者幽默風趣，風流倜儻，你選誰？”

瑜珠想了想，問：“風流倜儻的那個與前者一樣博學多識嗎？”

“那倒不，但也算飽讀詩書，只是可能離科舉中第還差了點。”

“那自然是前者。”瑜珠這回不假思索便道，“同等家境，后者飽讀詩書還無法科舉中第，想來只是個繡花枕頭，將來做別的，也不一定能什麼氣候。”

灼灼幾朵桃花之下，陳婳盯著言之鑿鑿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不死心地問：“那如若前者十分刻板無趣，你即便嫁了他也可能一日都說不上一句話，毫無夫妻樂趣可言呢？”

這大庭廣眾的，瑜珠不懂為何突然就想到了這些，不過瞧的臉，似乎又有點明白，也許是老夫人正為挑了這樣兩個男人，來選呢。

抱著十分嚴謹的態度，認認真真與陳婳道：“那我還是選前者，至他是真的有才有學，刻板無趣什麼的，只要能給我自由，我才不將希整日寄托在他上，自得其樂不就好了？”

陳婳默默地看著，映著桃瓣的眼底藏著讀不懂的深邃。

直到許多年后的一天，瑜珠回想起今日這般場景，才知道，原來早就在試探的心境，也原來，早為安排好了接下來本沒有選擇的命途。

作者有話說：

是的，所以罪魁禍首是婳～

第9章 喝口水

徹底暈厥

陳婳聽完瑜珠的話后便一直有些悶悶不樂，魂不守舍，之前還興致想要參加的際應酬如今是一樣都不想去了。

午宴尚未開席，姑娘們都還在后院扎堆玩樂，有的在折花詩，有的在投壺箭，有的在擊鼓傳花，還有的在對坐圍棋，瑜珠和陳婳靜站在假山邊上的桃樹底下，不引人注意，但也并非是全然沒有人將目落在們頭上。

“韶珠，這便是你說的來你們家打秋風的兩個親戚？”武陵侯家的姑娘武湘君坐在一邊廊下，手中慢悠悠地晃著一把團扇，細瞇起來的一雙眸有條不紊地打量著陳婳和江瑜珠，許久未有移開。

周韶珠含蓄地笑了笑。

和這武陵侯家的姑娘其實并不怎麼樣，但架不住早聽說過此人的脾。因為自己生的滿臉麻子，每日晨起都須得上許多的脂才能將自己原本的容貌遮住，所以看不慣一切麗的東西，但凡是天生麗質出現在面前的，都覺得是炫耀。比位高者自然不敢說什麼，但位低者，便時常要吃的教訓，的譏諷。

距離江瑜珠上次生辰的風波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這大半年里，周韶珠在家中一直裝的是溫賢淑，知錯就改，半點不敢再對冷嘲熱諷，惡語相向，如今好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借刀殺人，才舍不得放棄。

“是啊，就是那兩個。”應和著，仔仔細細道，“左邊那個明紫裳的，是我們家老太太的侄孫兒，豫章陳家的姑娘，上回在王家的宴上，你當見過的；剩下那個便是去年才來投奔我們家的，自家從前是經商的，被褚家一把火燒了個干凈才來我們家打秋風，虧的是我們家老太太仁慈心善，才將收留了。在府上是日日的不理人，也不用學規矩，還能領月銀，過的可是比我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小姐要自在多了。”

武湘君冷笑一聲：“原來是商戶。”

“是啊，商戶。”周韶珠道，“從前我還當是表姐妹，好心關照過一番，哪想就因為及笄那日，我不小心將的一盞花燈錯扔了，便記恨上我了，居然找到我大哥哥告我的狀，害得我和玉璇在祠堂里罰跪了足足半日多。”

“也不知是給我大哥哥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知道的，我大哥哥那人，素來是最嚴正無私的，居然也輕易聽信了的鬼話，可見的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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