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與他素來刻板的行為準則相悖的時候，也會是被毫不猶豫拋棄的那一個，對嗎？

聽著耳邊漸漸清晰的腳步聲，抬起眼來，只見周渡正沿著小路走到了假山邊上，還沒恢復好的涼薄姿態正隔著一叢低矮的樹灌，同樣嚴厲地對著。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是親啦！！！

第14章 新婚夜

親

周渡著瑜珠，瑜珠也著周渡，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

瑜珠悄悄將目左移，掃向假山旁的正道，那里還有溫若涵期期艾艾的哭聲，斷斷續續，我聽尤憐。

周渡目帶警示意味地瞪了一眼，顯然正在告誡，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管的事，別管。

瑜珠自然知道，自己這時候出聲，溫若涵必定要愧到無地自容，遂很識時務地閉著，直到他們二人都各分東西，相繼離開，和云裊才雙雙松了一口氣。

“小姐，這溫姑娘對大爺還真是癡心一片，你這樣嫁過去，恐怕日后溫家人，都不會給你好臉瞧了呢。”云裊替憂愁道。

“我何嘗不知。”瑜珠對著早已不見人影的空假山嘆了口氣。

不知這周家人是什麼病，喜歡在假山底下也就罷了，連訴衷腸、表真心這樣的大事，也要選在假山邊上，是生怕這偌大的花園不會有人穿過，正好撞見麼？

了疼痛的太，與云裊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往后這日子，能過便過，不能過，大不了與他和離，各奔東西。”

還不曾與云裊提過，自己之所以答應嫁給周渡，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要替治病。

周家打人的板子不是鬧著玩的。后來才知道，那夜挨打的，除了云裊，還有周渡邊常跟著的那個小廝春白。

如今過了一月多，云裊已經能勉強下地行走了，但是春白卻還不得不躺在床上，由人照顧。

瑜珠想也知道，定是溫氏氣不過，那夜打人時，不敢明目張膽對的丫鬟手，便人往小廝上撒的氣更重些。

心下后怕，擔心云裊雖撿回了一條命，但后續子仍會有問題。所以如今離不開周家，就如同人活著，始終離不開銀子一般。

“瞧今日走的差不多了，走吧，我扶你回去。”

淡淡地收斂起眉眼，不到萬不得已，并不打算將這一切告訴云裊。

主仆二人互相攙扶，一步一步，從花團錦簇的園子往慈安堂回去。

往后又照舊是日復一日的枯燥日子。趙嬤嬤每日都到慈安堂來，教禮儀和規矩。各種見外客時的規矩，上比周家門第高的人家里時的規矩，上比周家門第低的人家里時的規矩，進宮的規矩，見皇后娘娘的規矩，見太后娘娘的規矩，見公主們的規矩……直到親前的一個月，瑜珠都在學習。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轉眼間瑜珠到周家便已近三年，距離馬上出孝期，也只剩最后半個月。

云裊的子已經徹底好了，但同時也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

這些日子，眼睜睜看著周家在一點一點變得熱鬧起來，大戶人家親的規矩本就多，周渡又是嫡長子，自然免不了大大辦。

即便只是個不起眼的商戶，也改變不了這場婚宴必定隆重又盛大的事實。

這麼多人看著的熱鬧，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要走這樣的話。

尤其越臨近婚期，老夫人也越來越習慣用殷殷期盼的目看著，喊作孫媳婦，不想讓老人家失，也不敢讓失。

三年來，周家待最好的，依舊只有老夫人一人。陳婳走后，便把當作自己的親孫，事事照顧妥帖，不論誰來都把帶在邊，介紹給他們認識。

是以這三年來，借著老夫人的福，也算是認識了不京中的權貴，也赴了不的宴。

只是關于和周渡的事，不知為何坊間就有了傳聞，不論走到哪里，都不了有人會用異樣的眼看。

回到家里來，其他人的目也依舊心寒。

想，只是為了云裊和老夫人才留的下來。

—

親的日子定在六月初八，周家找人算過，是個上上大吉的好日子。

因著瑜珠沒有家，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出嫁，所以迎親這一步，難免有些簡陋。

但后面的拜堂和鬧房，倒是都不簡單。

在一片哄鬧聲中喝完合巹酒，周渡便又要出去應酬，瑜珠一個人蓋著蓋頭，坐在屋中，手中的團扇慢慢打著轉，心下不可避免地有些張。

何纖素去年便從周家嫁了出去，借著周家表姑娘的名頭，最后嫁了一個已經高中二甲進士的舉子。

這舉子原先也算富貴人家，只不過后來家道中落，窮了幾代，如今又憑借自本事重回科舉廟堂，做的文章據說很得圣上贊賞，前途無量。

出嫁后的何纖素回周家的次數不多，但每次回來，都必來拜見老夫人，是以，也都會與瑜珠見上一面。

曾親口與瑜珠說過夫妻床笫之間的那些事，說的時候，面若桃瓣，含待放，瑜珠雖聽得不大懂，但也知道，婚后的過的很幸福。

想起當初看蕭家表哥時的神，當真替到慶幸。

年時朦朧單純的慕，免不了無疾而終，能在清醒之后認識到邊的人即是良人，也算是一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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