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柜子里還放著東西呢,都壞了。”春紅一邊說著,一邊將柜子里的妝盒茶盤等等拿出來,那些也都上了霉。
聽見這邊的靜,魏祁拿著手上那本寫了許多注的傳記過來,正走到臥室門外,便見總算將暗柜打開,拿出了里面的一樣東西。
將那東西拿在手上,張地查看,然后要找巾帕找不到,直接拿自己的擺去上面的霉跡。
今日是哥哥的喜宴,自然重視,這是提前好幾日就準備好的,一早穿在上,尤其滿意,此時卻這麼不管不顧,拿子去,可見心中對那東西的寶貝。
他靠近一步,正看見將那東西好,然后拿在手中端詳,檢查還有沒有污漬或損壞之。
于是他也發現,那是一只像是小鳥還是什麼東西的彩木雕。
遙遠的記憶涌腦海,他突然想起二月時花朝節那一幕,和五弟站在芭蕉葉下,五弟拉著,將東西塞手中。
那東西他是看過一眼的。
如今這是第二次看到,剎那間他認出,這木雕不是什麼鳥,而是一只鴛鴦。
應該說是一對鴛鴦里的其中一只,另一只想必在五弟手中。
宋胭干凈了手上的木雕,發現它只是生了霉,霉能掉,并沒有損壞太多,便松了口氣,如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將那木雕捧在前。
這時秋月回頭看了一眼,語中帶著些許張道:“大爺——”
宋胭陡然驚醒,連忙將手中的木雕放進上面的屜,起出一勉強的笑:“夫君。”
魏祁問:“什麼東西弄壞了嗎?”
宋胭連忙搖頭:“沒,沒什麼。”說罷看到他手上的書,好似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問:“你拿我的書做什麼?”
可魏祁哪能看不出來,并不是擅長說謊的人,這樣刻意轉移話題,無論語氣還是神,都特別做作。
在張,在藏。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夫君,也只把他當夫君,而在心里某個地方,就如藏起那只鴛鴦木雕一樣藏著一個人,那才是心底的郎,是對的期盼與幻想,那就是五弟魏修。
陡然之間,他中如同梗了一塊巨石,他著那本書,很艱難才道:“隨便翻一翻。”說罷將書放在了旁邊的小幾上。
宋胭看著他,還沒想好說什麼話,他倒是接著道:“時候還早,我去外面走走。”說完,轉離了屋。
他自信,自己沒出任何反常之態,常年在朝堂上周旋,這點緒還能藏住。
可他還是忍不住走得太急,很快就離開院子,踏夜中,遠離了那間屋子,然后才悵然立在院外的梧桐樹下,長長吸一口氣。
心中那塊巨石仍沒有散去,他味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很介意心里還放著五弟這件事。
雖然什麼都沒做,只是還留著他送的東西,只是急之下出了張,但他就是介意。
他甚至開始忌妒,忌妒自己曾看到的那一幕,忌妒五弟曾拉過的手,曾與山盟海誓,贈送訂信。
那分明都是他改變不了的過去。
所以,其實他早不知在什麼時候沉溺進去了,回過頭才發現是自己一廂愿。
不知站了多久,他仍不想回去,只是落寞地往前走,走到小花園,見到了岳父宋銘。
宋銘一見他,連忙就上前道:“弘毓,你怎一個人在此,沒回房去?”
魏祁斂下心神,以平常語氣道:“時候還早,我出來走走。”
宋銘馬上請他:“要不然到亭子里去坐坐?今日客人多,我忙著,也沒顧得上你,不知你是否吃好喝好。”
魏祁并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想回去,便順著岳父的意,與他一起進了涼亭。
宋銘自是高興,婿份尊貴,人也和氣,他卻一直沒時間多增進,如今婿愿意與他一同坐坐,他喜不自勝,連忙下人去上茶點,兩人一起到涼亭中坐下。
冬月的天,夜里到底有些冷,宋銘讓人將涼亭的帷幕放下來,又端了碳盆過來,剛坐下,宋銘看到魏祁神平靜,不像是才赴完喜宴的樣子,便問:“弘毓這模樣,好似在宴席中沒喝幾杯似的,莫不是怠慢了?要不然我讓人上兩壺酒,我再陪你喝兩杯?”
他只是隨口一問,心里知道魏祁并不好酒,閣幾個閣員里,他雖最年輕,卻十分沉穩,不迷錢財不迷不迷酒也不迷字畫,比其他幾位上了年紀的副相還難琢磨,所以此時自己雖問了,卻并不準備魏祁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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