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有什麼事?”他問。
丫鬟搖頭:“不知道……反正秋月姐春紅姐們都走了,也沒說什麼,媽媽吩咐我過來打掃一下,我就來了。”
魏祁覺出幾分不尋常,往屋里看看了,見件擺設都沒什麼變化,床鋪也是那樣放著,再往梳妝臺上看一見,卻見平時用的梳子不見了。
他到梳妝臺前再看一眼,發現一件事,不只梳子不見了,那桌下一個首飾盒不見了。
那是一個三層屜的盒子,因為里面放的都是貴重首飾,有時還會上鎖,此時卻不見了。
又去架子上、服箱里看了看,發現平時最常穿的一些服也不見了。
至于晨晨用的東西,那更是一件也沒看見。
他猛然想起,莫非是生氣,才賭氣回娘家了?
回想起來,他有些心虛,因為昨日他為了一本破書,竟對兒和妻子發脾氣,其實不是那書的事,只是他自己心中煩悶,才一點就著。仔細想想,他煩心的事與們何干?他竟是那般態度。
后來他就覺得自己不該,但他不覺得只是這樣,就會一聲不吭抱了孩子回娘家去。
或者還是有別的什麼事吧,走肯定會和母親說的,他決定去問問母親。
才出門,卻見魏曦從外面進來,朝他道:“父親。”
魏祁本想問是否知道宋胭的事,但看出似乎是特地來找自己有話說,便問:“怎麼了?”
魏曦問:“父親,母親到底為什麼突然就回宋家了?是家里出了什麼事,還是只是回去小住幾天?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什麼奇怪?”他問。
魏曦道:“如果是平常回去,秋月和春紅,總要留一個在院里吧,而且母親把賬本、對牌、庫房鑰匙,印章,全都給祖母了,我問祖母是什麼事,祖母也不說,就說近段時間母親都會在娘家,還讓我在家務上多持一些,我覺得很奇怪。”
一聽這話,魏祁便知道是真有事。
可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他決定去問問母親,只是臉上沒顯,平靜著朝魏曦道:“這事容后再和你說,你就先按你祖母待的辦吧。”
“是……”魏曦臉上仍是滿滿的不解和擔憂,卻不敢再問。
魏祁則頭也不回往母親那邊去,但才出院中,便見了黃媽媽,和他道:“大爺,國公爺讓您過去一趟。”
魏祁想說自己有事要先去找大太太,但轉而一想,祖父突然找自己,會不會有什麼事,又會不會和宋胭回娘家有關?他便應下來,往萬壽堂而去。
至萬壽堂,他按下心中疑慮,只正常向國公爺請安,國公爺問:“聽說你昨夜半夜才回,還喝醉了?”
魏祁知道自己此舉很不好,認錯道:“是孫兒一時放縱,下次再不會了。”
國公爺卻顯得很寬容:“朝中現在一團,你是禍從天降,人非神仙,又非圣賢,你心中苦悶也是正常的,只是喝酒畢竟傷,以后還是喝一些。”
“祖父說的是。”他回。
國公爺問:“胭兒可有和你說公主的事?”
魏祁知道這就是他要知道的因由,可他不知道怎麼和公主扯上關系,長公主嗎?福寧郡主不是已經招婿了,和魏家應該再也扯不上關系了吧?
他回:“什麼都沒和我說,我今日下午醒來才知回去了。”
國公爺沉片刻,嘆一聲氣:“著實是個好孩子……”
魏祁一不看著國公爺。
隨后便聽他道:“日前去白霧山,我們在上面清虛觀前見到了徐老夫人……也就是,林西巷那個徐家。”
“臨江侯府?”魏祁問。
“是。”國公爺說:“徐老夫人約我至清虛觀的客堂,和我說,兩宮太后與新帝,日子難過,朝堂中有大權在握的趙首輔,又有虎視眈眈的梁王黨和晉王黨,秦太傅一去,他們便是孤兒寡母,無人可信。
“而他們都屬意你替代秦太傅做新的輔政大臣,畢竟你不曾涉兩王之爭,又是先帝生前最信任的人。只是你畢竟年輕,資歷尚淺,若是娶了樂安公主,或許此事便大有可為,樂安公主當初遠嫁帖木兒國,換來兩國十年和平,也換來□□如今的安寧,的夫君,當有輔國的資格。”
魏祁覺得自己突然不懂政事和男婚事了,他問:“徐老夫人,或是祖父是什麼意思?我娶樂安公主又是什麼意思?莫說我愿不愿意納妾,樂安公主也不可能下嫁我魏家做妾吧?”
“當然不是。”國公爺沉眉道:“徐老夫人沒提起胭兒如何置,但我已同胭兒說了,與你和離,條件任由提,答應了,卻要帶走晨晨,我雖不舍,但不忍和宋家鬧得不快,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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