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兒道:“姑娘,就剩下大公子了,大公子住在滄浪院,咱過去吧。”
姜臻停下了腳步,往菡萏院的方向而去:“不送了。”
含珠兒和金釧兒面面相覷。
自打上回被顧珩識破了的心思后,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在他面前出現了。
回到菡萏院,姜臻忙下人備水。
在廚房忙碌了兩個時辰,覺頭發都冒著油,要沐浴。
金釧兒伺候著姜臻沐浴完,又端來一個小瓷瓶,姜臻接過,倒出一粒用花做的香丸,然后送口中,用牙齒輕咬,待牙齒沾到花,又輕輕吐了出來,然后用玫瑰花泡的溫水漱了口。
含珠兒端著碗熱乎乎的杏仁,還有一碟子水晶包進來:“姑娘,忙乎了一早上,吃兩口墊墊肚子,再去澄心園也不遲。”
姜臻點點頭,僅吃了七分飽,倒是把那碗杏仁喝完了。
打小就喝,習慣了這個味道。到了國公府后,在菡萏院私設了個小廚房,雖然小,但燉湯,做糕點倒是不在話下。
收拾完后,看了看滴,便往澄心園而去。
***
往年的花朝節都是在城外的云臺山舉辦,上京幾乎所有的貴都會提前準備禮服頭面,就待在花朝節那日一鳴驚人,艷群芳。
上京貴多藏于深閨,也就趁著花朝節、上巳節、端午節、七夕節等節日出游。
可是憋了一個冬天的貴們,得知花朝節今年不辦了,失落得不得了。又得知鎮國公府要舉辦賞花宴,個個都跟打了似的。
打了的不只是貴,還有貴的母親們。
大渝朝是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如今天下承平已久,重文尚武,倒是都不落,因此雅宴、詩社等層出不窮,歷來是男郎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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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最喜的聚會方式。大家心里都清楚,上京的宴會歷來都是相看姻緣的絕佳場所。
得知國公府要舉辦花宴,收到帖子的貴們興不已,國公府那是世襲罔替的勛爵之家,除了皇族,哪個能繞過鎮國公府?
這當口,國公府舉辦花宴的寓意很明顯,國公府有四位公子,其中三位都是待娶之,且個個神采不凡,不是那等紈绔子弟。
當然,令這些貴婦人最為眼熱的是,國公府門風極佳,有條不文的家規,那就是男子家后到了三十還未生下一子半的,方可納妾。
就這一條,令多貴婦貴們眼紅。上京不紈绔子弟,還未婚,便通房小妾一堆,有的甚至做出那寵妾滅妻的事來。
現在自家接到了國公府的帖子,哪能不激不眼紅?于是貴婦們便卯足了勁兒打扮自己的貴,力爭在國公府的長輩或公子眼前留個好印象。
各家貴們紛紛套了馬車往巨鹿街的國公府駛去,等到人都到齊了,澄心園的敞軒已是熱鬧之極。
有三三兩兩在橋廊上看落花的,有在水邊用吃食逗魚的,有在烹茶品茶的,當真是花團錦簇,笑語不斷。
顧玥和姜姝也在和自己識的郎說話。
這次花宴,除了世家出的郎,還有不重臣之。當然,其中最亮眼的莫過于忠勤伯府的嫡次萬玉茹。
萬玉茹的長相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相反,的極攻擊,也不過十六歲,材發育得極其飽
滿,一雙眼不夠大,卻夠艷夠,眼尾微微上挑,極風嫵,這般浮著艷的好容貌,讓京中不男人對趨之若鶩,俯首稱臣。
此刻,在邊也圍著一群孩子們,這些孩子們自然以為尊。們艷羨地看的頭面、的妝容,以及上那件鑲滿寶石的裘。
“萬姐姐,你這件裘莫不就是那集翠裘?”問話的是兵部尚書之陳錦遙,話語中是滿滿的艷羨。
萬玉茹揚起致的下,微微翹著,表驕矜,“這是我姐姐給我的。”
“集翠裘?聽說要用一千只狐貍的腋制作而,價值連城呢。”一五品員之驚呼。
誰人不知,萬玉茹的親姐姐是宮里極寵的萬貴妃,波斯國使者前段時間進獻了一件寶,聽聞就是這集翠裘。
當時宮里都在猜測這寶會賞給誰,原來還是給了萬貴妃,萬貴妃又隨手賞給了自己的妹妹。
大家的目都聚集在上,有些孩都紅了眼,萬玉茹表略帶得意,很是這種眾星拱月般的覺。
有人捧,自然也有人看不慣。
姜姝正陪著蘇映雪聊天,蘇映雪正剪著那五彩箋,姜姝看見萬玉茹那得瑟勁,撇了撇,嘀咕道:“當真是一人得道,犬升天。”看神頗有些瞧不上的意思。
萬家是外戚,不是世襲之家,就連這個忠勤伯也是萬玉茹姐姐封了萬貴妃之后才封的,到底子淺,比不上鎮國公府這樣的百年豪爵之家,自然不了自小生長于國公府的姜大小姐的眼了。
“噓~~小聲點。”蘇映雪看了看眾星拱月般的萬玉茹,“家如今權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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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在上京都橫著走,不管怎樣,咱也不好得罪。”
姜姝翻了翻白眼,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的心思,打扮得這樣花枝招展,以為大哥哥就能看上了?”
蘇映雪手頓了頓,沒有接話,自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這時,婢們魚貫而,手中穩穩托著紅木漆描金繪蓮花的托盤,上面置著各糕點和果子,然后一一輕輕放在鋪著蝶花的翠綠緞面的桌上。
除了姜臻做的那三道糕點,廚房也為今天的賞花宴準備了其他吃食,有紅糖蒸酪、吉祥果等。
參加宴會的孩們見那糕點外觀與上京常吃的大有不同,就連那繁復的擺盤也大不一樣,均到很好奇,紛紛品嘗了起來。
這一嘗,紛紛贊不絕口,有那好吃的,吃個不停,比如那戶部侍郎的兒喬婉綺,人長得圓潤可,前幾個月剛及笄,最是喜食,上京的食就沒有沒嘗過的。
“姝兒,你家的廚子請的是哪里的?這糕點做得倒有南方的風味,甜而不膩,滿口余香,哪天借你家廚子去我家給我做幾道好吃的?”邊吃邊向姜姝走來。
姜姝和自小好,聽這麼說,又想到這糕點是姜臻做的,一時沒好氣道:“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我家的廚子不外借。”這是沒打算向客人介紹姜臻了。
看了看剛剛走到敞軒,找到一角落坐下的姜臻,心里越發惱恨起來。
其實姜臻一走進敞軒的時候,孩子們便注意到了,原本們都在逗魚、吃點心、或者煮茶賦詩的,但后來氣氛就突然變了,變三三兩兩在一閑話家常了,話語之間都在有意無意地打聽姜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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