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兒一邊心事重重,一邊用布給姜臻拭頭發。
“哎呀——”姜臻吃痛一聲。
含珠兒回過神來,忙連連告罪:“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臻看著:“你要是故意的,那還得了,你發什麼呆呢。”
含珠兒言又止,鼓起勇氣說道:“姑娘,那顧世子對你是個甚麼意思——”
姜臻臉沉了下來,含珠兒也不敢說了。
姜臻收起臉上的緒,又對含珠兒說道:“好珠兒,我知道你是甚麼意思,放心吧,我自有主張。對了,今日怎麼沒有見到那徐心微的哥哥。”
含珠兒答道:“奴婢聽那萬姑娘邊的丫鬟說,徐心微的哥哥今日一大早涉獵時,被人誤傷了,部中了一箭,問題不大,不過怕傷口染,顧世子還是命人送他回府治療去了。”
姜臻聽后嘀咕道:“真是不巧。”
見頭發差不多干了,姜臻讓含珠兒自去休息,含珠兒把房里的燈歇了,留了一盞微弱的墻角燈,以便姜臻半夜起夜用。
姜臻多覺得有點悶,于是趿拉著木屐起床走至床邊,給窗戶開了一點。
外面似乎下起了微微細雨,雨聲落在荷葉上,發出了沙沙的聽的聲音。
一場雨后,林中肯定能結不菌子,明日早早起來去撿菌子才好呢。
姜臻一晚上翻來覆去,后來,雨似乎下大了,聽著雨點打在荷葉上滴答作響的聲音,姜臻這才進了夢鄉。
第二日卯時,天剛破曉,姜臻便醒了。
將含珠兒起來:“早上和我去林子里摘菌子吧,昨晚那場雨下得正好,今兒后山里肯定能冒出來不蘑菇,咱摘了來熬湯喝。”
含珠兒說得迷迷糊糊地,嘀咕道:“咦,昨夜下雨了嗎?”
邊說邊爬起來,服侍姜臻穿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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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珠兒提著竹籃,跟在姜臻后,慢悠悠地往后山里走去。
清晨的雨后空氣真是清新,二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幾口氣。
想要進后山,就必須經過馬場,斜斜穿過去倒是也不遠。
大清早的,公子貴們估計還在睡覺呢,馬場上只有寥寥幾人。
姜臻剛回過頭,就發現了一道悉的影。
謝婉華。
正騎在一匹棗紅的母馬上,牽轡緩行。
但子不夠放松,看起來頗顯僵,彷佛擔心被馬兒摔下來。
的臉上現出了懊惱的神。
姜臻笑著走過去:“謝姐姐,學騎馬嗎?”
謝婉華驚訝回頭,臉上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笑了開來,溫婉極了。
“嗯,我騎藝不,所以想練練,我看妹妹的騎倒是很好,是以前學的嗎?”謝婉華的神里有些許羨慕。
姜臻倒覺得有些好笑,居然在謝婉華臉上看到了羨慕的神。
謝婉華居然羨慕起來了,就因為會騎馬?
但僅是點點頭:“嗯,以前在滇地學的,我小時候皮,就好運。”
謝婉華臉上現出了一不好意思的神:“那日看妹妹騎馬,當真是英姿颯爽,不知妹妹可愿意教一教我?”
謝婉華騎在馬上,的語氣和大方,笑容極富染力,姜臻嘆,謝婉華真是一個很難讓人討厭的人。
笑道
:“這有何難。”
說著,走到謝婉華旁邊,一邊糾正的作,一邊說道:“子放松,脊背直,姐姐你首先要克服心里的恐懼,任何時候雙都要夾馬腹……”
兩位姑娘實在是馬場里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一個學得認真,一個教得也認真。
謝婉華漸漸也自如了很多,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漸漸地,便吸引了不男子頻頻注目。
謝婉華與姜臻是截然不同的。
一個高貴端莊得讓人不忍,滿足世家貴婦挑選兒婦的所有標準,一個得如煙似霧,世間男子恨不得將其納自己的羽翼,生怕被風吹,被雨打。
你若問男子喜歡哪一款,當然是兩個都想要了。
謝婉華的鼻尖都有了細的汗珠,姜臻笑道:“姐姐要不要休息下,和我一起去林子里撿菌子去。”
謝婉華笑得開懷,“樂意至極。”
話音剛落,忽地一道勁風襲來,就像箭矢破空的聲音。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一道長箭已扎進了謝婉華下馬屁中。
馬兒吃痛,長“嘶”一聲,前蹄驟然抬起,又重重地落在地面上,謝婉華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就要抱住馬脖子。
馬兒長嘶一聲后,突地竄出老遠,謝婉華險些被掀翻下來,馬兒發狂般了出去。
這番變故將在場的人都看懵了,等到回過神來,就看到謝婉華在馬背上顛伏的影。
眾人尖起來,四散跑著去人。
姜臻最先回過神來,看向箭矢發出的方向,有人想害謝婉華。
盯著謝婉華的背影不過一瞬,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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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瞬間想到了什麼似的,又看到前方正有一只馬兒正在低頭吃草。
借著助跑,輕盈地登上了吃草馬兒的馬鐙,微微發力,整個子便輕松地躍上了馬背。
姜臻猛拉轡頭,雙夾馬腹,馬兒得令,撒開蹄子朝謝婉華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矯健,瞬間揚起了陣陣黃沙。
嚇呆了的含珠兒立馬哭了起來,忽地轉去搬救兵。
姜臻水碧的在風中獵獵起舞,不錯眼地盯著前面疾馳的馬兒。
那馬瘋了似的往前奔,謝婉華駕馭不了,的子在馬背上極其不穩,被顛得東倒西歪,姜臻只能對著的方向狂喊:“趴著,抱馬脖子!”
說完,更是用馬鞭用力地打馬。
姜臻的運氣不錯,下的這匹馬不是凡種,矯健異常,通雪白,奔馳之間如風駕云。
眼看離謝婉華越來越近了。
忽地,顧珩也駕著他那神峻的黑蛟出現在原野上,后頭還跟著北辰,兩人離姜臻和謝婉華還有些距離。
當時北辰正和主子顧珩在外圍進行安全布署事宜,因為明日便是貴妃的生辰,皇帝也會親自來行宮慶賀。
正忙著,北辰暗中安排保護謝婉華的侍衛滿臉急地跑來稟報了況,聽完后北辰嚇得心臟都要停了。
一個謝婉華,一個姜臻,真是要命!
顧珩當即臉突變,轉騎上他那匹黑的駿馬便疾馳而去。
兩人疾馳而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兩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謝婉華還知道匍匐在馬背上,而那姜臻則一只腳踩馬鐙,另一只腳從馬鐙上抬起,試圖踩在馬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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