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醫院是一所大型的公立醫院,這份產檢記錄好不容易才從他們的係統中黑出來的。
那邊肯定已經不能查到有用的信息。
剩下來的隻有診所和教堂。
章雅舒當年生產的診所是一所婦科診所,連專門的產科都沒有。
他們剛下車,Warren已經等在診所門口。
“陸太太,您好。”
Warren的年紀與他們相仿,長相斯文俊朗,說話的腔調帶了一點點播音主持的調調,低音炮,字正腔圓,不疾不徐。
沈清蕪一下就認出這把聲音的主人,正是陳曉麗供視頻裏的那個沒出鏡的男人。
“您好,Warren,我能說,你的演技很好嗎?”單憑一把聲音已經將變態的那勁兒表現得淋漓盡致。
Warren怔了一下,笑意在畔漾開,轉頭睇了陸厭行一眼,“陸總,你這座廟很快容不下我這尊大佛了,也許明年我該闖娛樂圈?”
陸厭行“嘖”了一聲,“省省吧你,這邊的事理完,跟我回京州。”
看出他們私下不錯,沈清蕪眼睛眨呀眨地盯著陸厭行,十足好奇寶寶似的。
陸厭行到人的視線,“我和Warren是同學,他在我這當助理,純粹驗生活。你不用有顧慮,隨便使喚。”
Warren被男人氣笑,紳士地彎鞠躬,“隨時候命,太太。”
“我清蕪就好。”
“這位是?”Warren的目落在一旁的裴牧馳上。
陸厭行:“無關重要的人。”
沈清蕪皺眉,手肘撞了一下男人腰間,“陸厭行,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不容許別人不尊重的好朋友,尤其是在正經場合。
裴牧馳睨了陸厭行一眼,角挑起,神得意,頗有幾分狐假虎威的味道。
陸厭行臉沉了下來,可還是乖乖閉上。好不容易剛哄好的老婆,不能惹了。
“他是裴牧馳,我的朋友。”親自向Warren介紹。
Warren:“京州裴家?”
“嗯。”裴牧馳淡淡應了一聲。
Warren:“那待會兒你需要回避一下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裴牧馳和沈清蕪聽得一頭冒水。
陸厭行哂笑:“這種場合,裴四還是別沾惹的好,畢竟裴家正苗紅,讓人逮著了什麽風聲大做文章可不好。”
裴家老爺子雖然退了下來,但裴家大哥接棒,仕途無限。
在某些方麵,裴牧馳與陸厭行是有些相像的,都不太把那些條條框框放在眼裏,更是天生反骨。
你越不讓他做的,他偏要做。
裴牧馳瞥了男人一眼,“連陸二都不怕,小爺我怕什麽?”
陸厭行“嗤”了一聲,摟住人走進診所。
Warren是最後一個走進診所的。
下一秒,大約十來個拿著衝鋒槍,穿黑皮夾克的彪形大漢衝進診所,把大門堵死。
然後將診所裏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廳裏。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打劫診所。
沈清蕪萬萬沒想到他們的方式這樣……暴直接。
連裴牧馳也愣了一下。
沈清蕪:“你不怕他們報警?”
陸厭行笑了笑,“Warren做事的方式向來利落。”
見人依然有些擔憂,溫聲安道:“別怕,不會報警,即使報警,Warren也能解決。”
大廳裏的人都被嚇壞了,這個時間病人不多,隻有三五個,三個護士加上一個醫生,一共不足十個人。
Warren用英文與那名醫生談。
醫生承認診所是他的,但聲稱已經忘記了五年前是否替章雅舒接生過的事。
“怎麽可能忘記?你這兒是婦科,不備接生的條件,曾接待過產婦這樣的事,要麽有,要麽沒有,不可能忘記。”
“這份生產記錄是你寫的吧,下麵有你的簽名。”
診所的主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白人。
他住那份病曆,連瓣都有些哆嗦。
“對方很可怕?”Warren低笑,“也許我比他更可怕。”
“出賣他,你也許不會馬上死,但你的仍然那麽牢的話,我會從現在開始折磨你,直到你死去。”
他轉頭吩咐邊一個紅發大漢,“既然不開口,就把他起來。我不需要他再說一個字。”
言下之意,他不屑於再給這醫生反悔開口的機會。
“我沒替接生過……來這兒是做墮胎手的。”
“墮胎?”
“是的,那是個死胎。”
“那這份病曆是怎麽回事?”
“是和一起來的那個男人要求我這樣寫的。”
“那個男人你見過?”
“嗯,和你們一樣,華國人。西服袖扣上有一枚六芒星的標誌。好了,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即使殺了我,我也編不出別的故事。這個組織我得罪不起,你們什麽都別問了。”
從診所出來,四人坐進裴牧馳的加長林肯裏。
“那是個什麽組織?”沈清蕪問。
“傳聞中神又恐怖的一個組織。”Warren解釋道,“加這個組織的都是一些有錢又變態的人,而且能拿到徽章的,份在組織裏不低。”
“他們的手很長,政界商界,包括黑道,都有他們的人。所以,即使在國你們也要小心。”
陸厭行和裴牧馳沒說話,他們對這個組織都有所耳聞。
Warren眸落在陸厭行臉上,問:“阿行,你養的人需要弄回國嗎?”
“嗯,你安排。”
沈清蕪向窗外不停倒退的風景。
沈佑言不是章雅舒和那個男人的孩子,難怪章雅舒死後,他一直無人過問。
章雅舒和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麽關係?男人為什麽要一直幫沈羽窈,不僅幫掩蓋殺人的罪證,還幫搶男人。
沈羽窈安排哈利接近,又悄無聲息送走哈利。這絕對不是沈羽窈一個無權無勢的落魄千金能做到的。
那個男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真的隻是幫沈羽窈搶男人那麽簡單嗎?
正當失神中,陸厭行接了一個電話,神凝重。
“小阿蕪,佑言失蹤了。”
沈清蕪呆呆地著男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說失蹤?沈佑言?”
這……為什麽會失蹤?
沈佑言明明就不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還來不及思考更多,他們的車尾發出轟一聲巨響,撞擊力讓往前飛了出去,卻又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拽回懷中,死死按住。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後麵有幾輛車?”
Warren低罵了一句,“六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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