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電話被曲淮單方麵掛掉，封苓苓哽在嚨裏的問題不上不下，盯了屏幕一會兒，又撥通另外一個國號碼，詢問自己的母上大人能不能換個日子。

    樂嬈眼神有些失焦，像是在神遊。

    曲淮掛了電話後沒打擾，他在等主說話。

    車子平穩駕駛了好一會兒，直到前方遇上紅燈停下，樂嬈的神識也被拉回，微微側目，語氣有些遲疑：“電話掛了？”

    “掛了。”曲淮現在沒法從的表中判斷在想什麽，見問完又不說話，於是隻好主出聲，“好日子不是隻有這一個，我們可以換。”

    樂嬈眼睫微微下垂，像是在自言自語：“十二月十八號啊。”

    “又是這個日子。”在，曲淮隻能約聽到前麵的幾個字，過了會兒，樂嬈倏然抬頭看著曲淮，“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封苓苓說錯了？”

    曲淮短暫地沉默了一瞬，眼神充滿心疼：“沒有錯，沒聽錯，也沒說錯。”

    就是十二月十八號。

    是出生的日子，也是一直在逃避的一個日期。

    樂嬈微微咬，又忽而低頭笑出一聲，語氣充滿了無奈和妥協：“居然是我生日啊。”

    曲淮手去的指尖，將這隻微微發的手扣進自己的掌心裏，他嗓音微微發沉：“嗯，是你生日。”

    樂嬈轉過頭，指尖撓了撓他掌心：“也是茶苑開業的日子。”

    “可以改。”曲淮並不希看到強撐著的樣子。

    樂嬈低頭：“不改吧，這日子是苓苓媽媽特意算的，一定是萬裏挑一的好日子。”

    車子已經駛錦園別墅區，到家門口後倆人都沒有下車的打算，車裏的隔板是升起的，司機熄火後很上道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周圍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曲淮把人帶過來一些，手去解纏繞在脖子上的圍巾，順著剛才的那句話問下去：“封苓苓的媽媽還會看這個？”

    “是興趣好，但是看得還準。”樂嬈頭上了一隻手，抬眼看了看，明白曲淮這是在安的意思，隻不過現在不需要安，隻是很意外這個日子竟然跟自己的生日重合。

    曲淮不信這個，他的手被樂嬈拉下來牽著，他又再次反扣住的手，最後幹脆把人扯過來抱著自己懷裏。

    “你……”在車裏還從未如此出格過，樂嬈被他這個作嚇得不輕，心跳加速了一些，臉也跟著微微發紅，莫名有些恥。

    “開心最重要，沒必要在乎什麽黃道吉日。”曲淮把人抱在上，近距離地觀察的表，“別擔心因為沒選黃道吉日開業影響了未來收益，這茶苑你當開著玩兒，虧損多無所謂，有我兜著，你敞開了當你的老板娘，我能保證這店一輩子都倒閉不了。”

    樂嬈差點就被他一番話噎住了。

    財大氣也不能這麽使的啊。

    了，想要反駁些什麽，但話已經到了邊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樂嬈抿了抿，好半晌被氣笑了：“有錢也不能這麽用的啊，你個敗家玩意兒。”

    瞧見的反應，曲淮著額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嬈嬈，別做自己不開心的事。”

    “隻是驚訝，驚訝這個巧合。”樂嬈閉上眼睛，順從地依偎在他懷裏，坦自己的真誠，似乎在曲淮這裏，天大的事都能鼓起勇氣去麵對。

    人不能一味地選擇逃避，再者，跟曲淮約定過，給他一個了解小時候的自己的機會。

    他們在車裏逗留太久，樂嬈總覺得天化日下這樣不太正經，推了推他肩膀聲道：“我要下車，太悶了。”

    曲淮了發燙的臉頰，語氣正經：“是有點悶，臉紅這樣。”

    樂嬈：“……”

    進屋沒多久，封苓苓打電話過來解釋：“我媽說十二月十八號是所有日子裏最好的一個，其次就是元旦之後。”

    “就定十八號吧，我沒問題，讓你擔心了。”樂嬈輕聲安。

    封苓苓鬆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剛才聽曲淮的語氣，我還以為這日子不吉利。”

    “是不太吉利。”樂嬈靠著沙發，兩眼無聲地著天花板，輕笑了一聲，“是我出生的日子。”

    封苓苓那邊迎來了很長一陣的沉默。

    知道樂嬈親生母親的忌日是哪天，也知道樂嬈從來不過生日，這是樂嬈不願意談起的過往，所以封苓苓從來不過問這些傷心事兒，也不知道十二月十八號就是的出生日期。

    們認識多年了，現在回想起來，每年的十二月十八號們在做什麽呢。

    好像那隻是一個平凡的普通的日子，樂嬈從來沒有表現過悲傷和過激的緒，以至於封苓苓一直都沒有發現過這個日期的不同。

    “怎麽就不吉利了？”封苓苓的眼眶有些發熱，因為緒激所以沒控製自己的嗓音，“我媽說十二月十八號是幾十年難遇的黃道吉日，到那天很多人都得奔著辦喜事去的。”

    樂嬈咬著，不了封苓苓煽，眨眼眼睛控製自己的緒。

    但封苓苓還在繼續講：“沒準它能為黃道吉日還是因為沾了你的，樂嬈你慫什麽？十八號怎麽了？十八號它就是神！我們偏要十八號開業，就用你的生日作為開業日期，往後日進鬥金了，我看你還敢不敢說這日子不吉利。”

    封苓苓一著急起來說話容易語無倫次，一連串地往外蹦，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把意思給表達出來。

    “你聽見沒？”封苓苓急得聲音都劈叉了。

    樂嬈抹了抹眼睛：“嗯，明白了。”

    封苓苓嚨噎了噎，冷靜下來後說了一句：“別什麽都攬在自己上，你的出生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恩賜，你媽媽要是沒生出你，誰來跟我做閨？誰來嫁給曲淮？”

    說的每一個字都深人心，掛了電話後，樂嬈在心裏反思，下意識著指腹，有些失措地看向一直在旁邊坐著聽完跟封苓苓全程通話的曲淮。

    “之前總說封苓苓是個行走的bug,但今天才知道，本事兒不小，是個值得敬佩的人。”曲淮抬手輕輕的臉頰，語氣溫而繾綣，“我家嬈嬈，二十多年前與初雪一同降臨人世間，是神明對我的一份恩賜。”

    “封苓苓說得對，你要是沒出生，我不就沒老婆了？”曲淮滿目深，指腹了有些發紅的眼眶，隨後將擁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