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淮跟曲梵兩個人在茶苑的包廂喝了一天的茶，聽了一天的曲兒，逍遙快活得似神仙。

    第一天的客人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斷，樂嬈沒有閑工夫去管曲淮，直到晚上八點關門歇業，樂嬈才想起樓上某個包廂裏還有自己的老公。

    “曲梵也沒走？”樂嬈問封苓苓。

    封苓苓了發酸的胳膊，麵尷尬：“是吧，忙過頭了，都忘了樓上還有那兩位。”

    樂嬈視線往上盯了盯：“好像我也是。”

    茶苑員工打掃完衛生都回去了，這會兒隻剩下樂嬈和封苓苓，以及在工作間慢吞吞收拾東西的文瓊。

    聽到對話，文瓊冒頭出來輕咳一聲：“沒關係，我記得著呢，中途給兩位大老板加過水。”

    樂嬈聞言輕笑：“辛苦你了。”

    文瓊擺擺手：“不辛苦，投資大佬，哪能怠慢了呢。”

    樓梯間傳來聲響，曲梵麵無表地走在第一個，曲淮則是慢悠悠跟在後麵，跟樂嬈對視時，那雙眼睛眼可見的充滿著心疼。

    “那個……兩位還好嗎？”樂嬈問。

    曲淮很輕地歎了一口氣，當著眾人的麵走到樂嬈麵前稍稍放鬆了，將下抵在樂嬈頭頂雙手將人抱懷裏：“被忘的滋味，不太好。”

    樂嬈：“……”

    文瓊瞳孔了，有些震驚傳說中的大影帝竟然還有這一麵，目一轉，覺得自己很多餘，於是戴上圍巾趕溜了。

    實在不敢耽誤大佬們談。

    封苓苓說什麽也是了曲淮多年的，這會兒親眼目睹曲淮這副不要臉的樣子，當即濾鏡破碎。

    “喂喂喂，考慮一下單狗的死活行不行？”封苓苓跟曲梵對視一眼後莫名覺得尷尬，於是出聲打破了四個人的沉默。

    樂嬈失笑，抬手推了推曲淮膛：“聽見沒，先鬆開。”

    曲淮眉目舒展，鬆開懷抱後轉而牽起樂嬈的手：“聽見了，回家再抱。”

    曲梵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想表達什麽。

    夜後的氣溫很低，曲淮將樂嬈的圍巾拉高了一些，手心暖和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輸給樂嬈，毫沒考慮旁邊單狗的想法：“累不累？回去給你按鬆鬆筋骨？”

    這些詞從他口中說出來，樂嬈總覺得不太正經，耳朵微微發熱，有旁人在，沒多說什麽，隻是很輕地應了一聲。

    封苓苓沒有窺小的想法，但曲淮跟樂嬈站起一起實在養眼，是真真正正的CP，沒法不注意前頭這兩位正主。

    “你很羨慕？”曲梵跟並排走在後麵，瞧著兩眼放的表不鹹不淡地問了一聲。

    封苓苓角揚了揚，很慨地回了一句：“好的啊，沒法不羨慕。”

    曲梵跟曲淮今早是一塊兒來的，隻有一臺車。

    四個人同時乘坐一臺車，這還是頭一回。

    開車的是曲淮，樂嬈坐在副駕駛，嫻地打開儲箱從裏頭拿了一顆咖啡糖轉頭遞給後座的封苓苓。

    封苓苓沒說話，接過之後打開往裏塞，就像是倆人多年形的默契。

    餘裏，曲梵瞥見封苓苓臉上的疲憊。

    樂嬈裏也含了一顆糖，車咖啡糖的味道濃鬱，意外地好聞。

    前方遇上紅燈，在等紅燈的時間裏，曲淮微微傾替副駕駛的樂嬈掖了掖捂住口鼻的圍巾，以防悶在圍巾裏不過氣。

    樂嬈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裏的糖似乎沒吃完，曲淮練地單手了兩腮的位置，在微微張開時低聲喊道：“嬈嬈，把糖吐出來。”

    樂嬈眼睫了，也不知道醒沒醒，隻是下意識地用舌尖頂了頂裏那顆小小的糖果顆粒。

    不大不小的糖果落曲淮掌心，他出紙巾包裹住扔在車載垃圾袋。

    綠燈了，車又繼續行駛著，車依舊靜謐無聲。

    後座裏，曲梵搭在上的手活了幾下，在他邊已經歪頭睡著的封苓苓隻出半張小臉。

    沒記錯的話，裏也含著一顆咖啡糖。

    他握的手又鬆了鬆，莫名掀起一燥意。

    曲淮這一趟要送兩個人，封苓苓住得最遠，但正好跟曲梵居住的紫竹公館是同一個方向。

    二十分鍾後，曲淮的車即將拐紫竹公館那條路，曲梵卻出聲製止：“先送封苓苓。”

    曲淮過駕駛座上的後視鏡看了一眼曲梵。

    二人視線對上，曲淮挑了挑眉，無聲地繼續直線行駛。

    到達帝京別墅後，曲梵看了一眼還在睡中的封苓苓，低聲道：“可以開進去，右拐，A19。”

    曲淮抬眸又看了他一眼。

    曲梵任由曲淮看著，始終麵無表。

    車停在封苓苓家別墅門口時，曲淮才幽幽開口：“我來這接過嬈嬈。”

    所以他知道能開進去。

    也知道位置在A19。

    曲梵了，還沒開口，副駕駛的樂嬈在覺到車停了後便醒了。

    “到苓苓家了？”睡得有點懵，嗓音溫地問曲淮。

    不等曲淮回答，樂嬈在看到前方悉的建築時便轉頭去喊封苓苓：“苓苓，醒醒，你到了。”

    封苓苓砸吧了一下，沒醒。

    樂嬈：“……”

    畢業一段時間了，都要忘了封苓苓起床得用一種奇葩方式。

    可這是在車上……

    樂嬈很輕地歎了一聲，為了保全封苓苓的麵子，於是轉而看向曲梵：“你拍一下。”

    曲梵抬眸，很紳士地手輕輕拍了拍封苓苓的肩膀。

    人沒。

    樂嬈沉默了一瞬：“……”

    曲淮好笑地轉過：“睡這麽死？”

    曲梵蹙了蹙眉，又稍稍用力拍了拍封苓苓肩膀：“封苓苓，到家了。”

    “我來吧。”樂嬈說著就要解開安全帶。

    “喊個人還要下車到耳邊喊？”曲淮手製止，眉頭微蹙，“曲梵，你喊。”

    外麵冷，曲淮半點也舍不得樂嬈下去凍。

    曲梵已經在喊了，但封苓苓睡得死，依舊沒有醒的跡象。

    車幾個人互相沉默著。

    樂嬈角了，無奈揚高了聲：“苓苓公主，起床了。”

    封苓苓了。

    樂嬈輕咳一聲，看向曲梵：“麻煩一下封苓苓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