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梵這個人，一手掌控曲氏這麽大的公司，他有能力的同時，心也足夠冷。

    當年選擇方曉作為自己的未婚妻，也隻有利益，沒有。

    可是偌大的豪門，為什麽他偏偏挑中了方家。

    曲淮蹙著眉，問他：“所以呢？”

    “小時候落水，救過我。”曲梵語氣平淡，三兩句話把事說得明明白白，“車禍那晚，現場有第三個人，我昏迷前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另外，方曉是在我診斷結果出來後才被宣布死亡。”

    曲淮表變得有些複雜，還沒說話，便又聽曲梵繼續補充：“當年決定和方家聯姻，是方曉父母主上門提的，方家是個不錯的合作商，我也要報恩，所以一舉兩得。”

    但是當年，他不知道方曉那時候已經和別的男人有了私。

    不知道方曉為了跟他達聯姻跟那人狠心分手。

    不知道方家在提出聯姻之前就已經陷破產危機，更不知道方家在得知他雙殘疾後選擇訛曲家一筆，最後瞞天過海一家三口消失在國。

    這些，都是後來他查到的事。

    他曲梵，縱橫職場多年，第一次被人這麽算計。

    方家這一家子太能藏，他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找到，後來查了方家破產一事，他才知道方曉父母涉嫌利用公司貿易進行海外走私。

    犯了事兒，能不好好藏著麽。

    可是現在，方曉卻回來了。

    “你懷疑當年有人在你車上了手腳？”曲淮眉頭皺得很深，心裏歎曲梵竟然把事瞞得如此深。

    曲梵否認：“不曾。”

    “那……”

    “但撞我的那臺車，是有人安排的。”曲梵眼底盡是一片冷漠。

    可是調查了這麽多年，安排這一切的人究竟是誰，他始終查不到。

    曲淮表愕然，當年與之相撞的貨車司機當場死亡，死無對證，所以那場通事故被判定為意外事故，可萬萬沒想到這背後竟然有別的幕後黑手。

    “你懷疑……”

    還不等曲淮說出他的猜測，曲梵便接話：“是，我懷疑他就是我昏迷前見到的那一抹人影，他或許就是方曉的男人，也是幫著方家逃過追捕與調查的人。”

    “我查不到他，他不容小覷。”曲梵淡淡補充。

    “所以……”

    “所以方曉這次回來，我會從手去查。”曲梵接話。

    曲淮打上領帶，撇了放在一旁看著免提的手機一眼，有些無語地加快語速：“能不能不打斷我說話？”

    曲梵沉片刻：“你說。”

    曲淮輕歎：“所以我問你是不是喜歡封苓苓，你為什麽跟我提方曉？”

    曲梵：“……”

    見他不說話，曲淮短促地笑了一聲：“我猜猜，你是擔心這件事殃及到封苓苓才一直不回應？”

    “所以，你喜歡。”曲淮說的是肯定句，說出來的時候莫名覺得愉悅。

    如此甚好。

    倆人互相有，封苓苓沒失，如此，就能把他老婆還回來了。

    曲梵垂眸沉思，又是好半晌都沒回答，曲淮確認了自己的答案便懶得再搭理他，撂下一句“有需要隨時找我幫忙”後就把電話掛了去公司。

    喜歡麽？

    喜歡的吧。

    畢竟一閑下來就總會想起那聒噪的小姑娘。

    可是就算沒有方曉這件事做阻礙，他在要不要選擇跟封苓苓在一起這個問題上或許也會像現在這樣糾結。

    他是曲氏的掌舵者，對於一個功的商人來說，利益至上。

    外麵的天空霧氣蒙蒙，曲梵了眉骨，心茫然得撥不開雲霧。

    封苓苓今天沒遲到，甚至早到了十分鍾。

    敲門聲響起，曲梵轉過，看見拿著文件進來找他簽字，他微微蹙眉，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眼底的烏青上。

    疲憊，打哈欠，有黑眼圈，走路走不直線。

    這一係列的作表都在告訴曲梵昨夜沒有睡好，甚至有可能通宵了。

    為什麽通宵？

    因為他三番兩次回避的示好，傷心過度麽？

    為什麽通宵後還提前到公司上班？

    本來就不是什麽崗敬業的工作狂魔，平時一個月裏能遲到十五天，其他時間都是踩點到，可是今天，破天荒地早到，且還是早到了十分鍾。

    難道是因為他不夠寬容過於苛責？

    可是昨天遲到十分鍾，他也沒罵啊。

    “封苓苓，看路。”曲梵蹙眉，在快要撞上桌角的時候長一將往自己邊拉了過來。

    “哦，沒撞到。”封苓苓又打了個哈欠，將文件掀開遞給他，“曲總，麻煩您簽個字。”

    “昨晚沒睡？”曲梵看了一眼文件容，確認無誤後拿筆一邊簽字一邊問。

    封苓苓腦子蒙蒙的，點頭又搖頭：“睡了啊。”

    “沒睡醒？”曲梵把文件還給，著手裏的筆，他敲了敲的額頭，力道很輕，“實在頂不住，可以請假。”

    封苓苓被他下意識的作弄得清醒了幾分，心髒劇烈跳一下，咽了咽口水，回答：“沒事兒，都是早起的緣故，等會兒喝一杯咖啡就滿複活了。”

    曲梵垂眸看了一會兒，片刻後移開視線：“嗯，實在不行就請假。”

    封苓苓跟著他轉了個方向：“這麽好？”

    曲梵作微頓，很輕地應了聲：“嗯。”

    從總裁辦公室裏出來，封苓苓整個人神清氣爽，完全沒有剛到公司時的蔫模樣，李特助瞧見了問候了一聲：“你打了？”

    封苓苓故作神：“比打還妙。”

    李特助：“……”

    他明明瞧見是從總裁辦出來的，按照這說法，曲總就是那比還妙的靈丹妙藥？

    想到自家上司近期跟這小書神神的曖昧氣氛，李書低了聲，好奇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吸了曲總的？”

    封苓苓呆滯：“啊？”

    李特助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忽然又茅塞頓開。

    懂了！

    被拿下了。

    所謂的吸，就是小之間你儂我儂的小把戲。

    李特助微笑看著封苓苓，對提早一步起了敬意：“沒什麽，能量補充了就好，祝你工作愉快。”

    封苓苓：“……”

    怎麽覺哪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