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上車之后就低垂著腦袋,門生說道:“主,您罵我吧。”
蔣桁看著徐來的這個模樣,深吸一口氣,而后又長長呼出一口氣,說道:“下次不要這麼沖了。”
只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然后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
這很是出乎徐來的意料,忍不住向蔣桁問道:“主,您沒有別的想說的嗎?”
蔣桁聲音淡淡,帶著幾分自嘲:“你覺得我還能再說些什麼?”
徐來:“今天老爺子的態度這麼模棱兩可,您應該態度強一點,讓老爺子意識到您才是主,您才應該是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和蔣字彥半點關系都沒有!”
蔣桁這才轉頭睜眼看向徐來:“你想讓我和我父親直接對著干?”
這話有些大膽了,只是徐來今天就是豁出去了,看著蔣桁,直白地說道:“主,您主的位置就是老爺子給的,這麼多年都是您的,您現在只是想要拿回屬于主該有的東西而已,也算是順應著老爺子的意思,又怎麼能算得上是和老爺子對著干?”
如果是從這個角度解讀,倒也沒有什麼問題,甚至也沒有任何錯。
見蔣桁沉默了,徐來繼續說道:“而且,還有一點,不知道主有沒有注意到,老爺子的并不好。”
徐來的這番話反倒讓蔣桁覺得疑:“父親已經病了一段時間,一直沒好起來,有病不是很正常的事?”
徐來立即接話道:“可為什麼老爺子會病了這麼久都好不起來?”
這一番話,似乎給蔣桁打開了一點思路。
徐來又接著說道:“老爺子名下有專業的醫療公司,也請得起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療團隊,之前也參賽沒有聽說過老爺子有多嚴重的病,可為什麼過去這麼久了,老爺子的病還是一點起都沒有?”
“你想說什麼?”蔣桁問道。
在他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其實心里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徐來說道:“其實主心里也很清楚,要不就是蔣字彥買通了老宅伺候老爺子的人,買通了老爺子的醫療團隊,給他下藥,所以才導致老爺子一直好不起來。
要不就是老爺子自己已經沒了活下去的。”
雖然蔣桁的心里也是這麼猜測的,可是當話從別人的里說出來,蔣桁的心還是頓時一沉。
不管是哪個猜測,都不是蔣桁希看到的。
這個時候的徐來顯然沒了剛剛的沖。
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膽大心細的人,這也是為什麼蔣桁一直重用他。
徐來正地說道:“主,不管是哪個猜測,我們都不能坐以待斃!”
“看你的樣子,你有想法?”蔣桁問道。
徐來沉著臉說道:“我希主可以先發制人,不管用什麼手段。
無論您是直接對蔣字彥出手,理了他,還是和老爺子攤牌,哪怕只是用一些小手段,什麼都好,但該屬于您的,一分都不能讓。”
最后,徐來正說道:“屬于您的東西,您可以選擇不要,但那也得先拿到手,然后再選擇放棄,而不是現在這樣任由別人出手,而您卻放任不管。
這樣,一來辜負了您這麼多年對集團的付出,二來,主,公司支持您的人,只怕也會跟著心寒。”
“所以,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做,你也會心寒嗎?”蔣桁問道。
“我會。”徐來的話倒是肯定,“主也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如果主真的選擇放棄,我也會支持主的選擇,只是我的年紀上來,這口氣要是再沒了,只怕也很難再給予主太大的支持。
但只要主還想要去爭,去搶,那麼我就是拼上我的老命,我也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主拿回本該屬于您的東西。”
“我知道了。”蔣桁斂眸。
徐來也不再多說些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蔣桁對徐來說道:“你的辭職信,我只當從來沒看到過,你要是覺得累,可以先回家休息兩天,公司的運轉離不開你,最多兩天,希你可以調整好你的狀態。”
沒有明確給出答案。
但是蔣桁的這番話,倒是給了徐來一些希。
畢竟,他剛剛已經將話說得這麼清楚。
蔣桁要爭要搶,他會奉陪到底。
蔣桁要放棄,那他也不會堅持下去了。
說起來,他的年齡其實比蔣老爺子還要大上兩歲。
“好,我聽主的。”徐來沒有多說別的。
將徐來送回到他自己的家以后,蔣桁回了一趟家,洗漱了一番,將上的酒氣都洗得干干凈凈,又認認真真地吃了一頓,總算是有了一點飽腹。
徐來說的這個道理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之前他自己好像陷了一個怪圈出不來。
今天徐來的舉也給他提了個醒。
好多事并不是僅僅和他自己有關,他能走到今天,背后那是有多人的付出。
哪怕是為了他們,他也沒有這個資格輕言放棄。
夜深人靜,蔣桁回了老宅。
蔣桁原本想直接理掉蔣字彥的人。
但是在他的人準備要手的時候,蔣桁才知道,這段時間,蔣字彥安在老宅的人手已經遠遠超乎他的預料,蔣桁不得已只能讓他的人暫時停下,改變策略。
在蔣桁的人的安排下,蔣桁順利進了老宅,并且順利進了蔣老爺子的書房。
蔣老爺子最重視的東西都放在書房,包括象征著最高權力的印章。
今天晚上蔣桁來老宅,就是為了拿到這個印章。
他不確定蔣字彥是否徹底了解蔣家的構造,但他是清楚的。
蔣家的勢力分明暗兩部分,所有的生意都算是明面,哪怕是蔣字彥那些不太見的人的生意。
而另一部分藏在了暗,只有持有家主專屬的印章才能調控。
只是,蔣桁在書房里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正在他糾結著還有哪里可以藏著印章時,外面傳來靜,有人正在往書房這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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