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鐘每一下,他的大腦就沉沉的,重重的,疼得腦門里嗡嗡作響……
最后心理醫生不得不喚醒他。
封薄言睜開眼睛,人躺在床上,意識混沌。
他腦門上著兩個白片,心理醫生為他取下來,關切問道:“封先生,你怎麼樣?”
那種腦門被啃噬的痛還在腦里回。
封薄言道:“沒想起來。”
“我知道。”心理醫生溫和安他,“封先生,過程中你的反應太激烈了,我們不得不把你醒,你的腦袋是不是很疼?”
“嗯。”封薄言閉上眼睛,腦中那種被千萬針扎的沉痛仍然沒有減弱,可他卻說:“可以再來一次麼?”
心理醫生震住了,“封先生,您還能堅持麼?”
“我想試試看。”封薄言連發聲都有些困難了,但他仍堅持。
決定的事,不輕易放棄。
*
傍晚,夕西斜。
葉星語還在會議室里開會。
新一期新品要上市了,他們正在籌備。
忽然,容越白的影出現在落地玻璃外。
葉星語看到他,有些驚訝,看了眼腕表,才五點鐘。
他們公司六點才下班,容越白早得太早了。
見驚訝,宋相思在耳邊低聲說:“我把今早的事告訴容越白了。”
所以他擔心了,四點鐘就坐不住了,從公司趕了過來,還帶了幾個保鏢過來。
葉星語疑,“你怎麼有他的號碼?”
“前天在公司樓下到,他問了我的聯系方式。”
葉星語:“他干嘛問你?”
“他關心你呀。”宋相思眼中有笑意,“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喜歡你麼?”
是有點能看出來,但為什麼其他人都知道?
葉星語問:“你們怎麼都知道這件事?”
“早就傳開了啊,他之前天天給你送花,公司的員工們都在說,你跟封家那位離婚了,容家小公子就來追你了,都在夸你好有魅力呢。”
原來容越白追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葉星語有點無語。
宋相思說:“其實他人好的,對你很上心,一聽說你被變態纏上,就趕過來關心你了。星語,若你跟封家那位不可能了,我覺得容越白就不錯的。”
葉星語說:“我沒想那麼多。”
很激容越白在這個時候幫助,但回應,做不到。
心里還有個人。
雖然決定放下,可不代表他就在心里消失了。
如果沒把他從心里擯除,就去跟另一個人談,那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從會議室里出來,葉星語走得匆忙,長發落在了臉頰上,也沒有在意。
站在容越白面前,容越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手把臉上的頭發別到耳后去了。
葉星語愣了愣。
他笑著說:“你頭發了。”
“抱歉,下午太忙了,把自己也整得七八糟的。”把頭發梳理好,捋了捋。
“要下班了沒?”容越白問。
葉星語說:“還有一點事沒做完。”
于是容越白就在辦公室外面等。
葉星語忙著自己的事,就算是被厲斯年盯上,也不能不干自己的分事,公司新品馬上要上市了,現在是張的時刻。
葉星語忙得六點多,忽然,手機響了。
葉星語瞥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
似乎有預是誰,眼眸閃了閃,按了掛斷。
掛斷后,手機又響了。
葉星語抿住,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容越白見臉不對勁,從外面推門進來,“是不是厲斯年又擾你了?”
葉星語搖搖頭,“我沒接電話,不知道是不是他。”
“他約你晚上見面?”
“嗯。”
容越白說:“要不我替你去見他?”
葉星語想了想,搖頭,“不用了,沒有證據的事,就算你去了,他也可以說,他只是想請我吃飯,萬一你做了什麼,有可能會惹上司。”
厲斯年那個人一看就險狡詐,可不想容越白因被牽連。
早上警察已經無功而返,所以明白,容越白去了也不會有什麼收獲的。
道:“我們注意點就行了。”
容越白送葉星語回家,他讓坐在第二輛車子里,前后安排了兩輛車跟著,保護。
路上,一直很平靜。
中途葉星語將手機開機了,但沒再響過。
厲斯年不知道是轉子了,還是覺得沒意思了,沒再打電話。
到了星湖畔,封薄言又來了,穿著一襲純黑襯,袖口微微卷起,正在院子里跟西西玩飛盤。
看見他的影,葉星語皺眉,這家伙怎麼魂不散的?最近天天來星湖畔?
“星語,到了。”容越白將車在院子里停好。
另外兩輛車停在別墅外,沒跟進來。
葉星語解開安全帶,想了想問他:“要不要進去吃個晚飯?”
容越白看到院子里的封薄言,淡聲道:“好像不太方便,對了,星語,你跟三哥登記離婚沒有?”
“還沒呢,他說他要先清點財產,剛好見到了,我等下問問他。”
容越白嗯了一聲,卻不轉開目,靜靜盯著葉星語。
葉星語有些不自在,容越白似乎覺到了,笑了笑說:“你回去吧。”
其實,他剛才想表白的,只是現在星語被厲斯年那個變態纏上了,他覺得不是時候。
還是等解決這件事再說吧。
葉星語下了車,封薄言已經停下作,站在遠著,腕間的名表在夕下折出晃人眼的暈。
封薄言,真是長得很好看,天生自帶一從容矜貴的氣場。
不過現在沒心思欣賞,垂下眸子就要繞過他。
“怎麼又是他送你回來?”封薄言忽然開口,眼神幽沉,“你那個特助呢?他不接送你了?”
姜衡被葉星語指派給了西西。
厲斯年是個瘋子,葉星語怕西西會出事,所以讓姜衡24小時都跟著西西。
不過這些事,沒必要告訴封薄言。
于是淡淡道:“跟你無關。”
“是想跟容越白談,兩人世界,所以故意支開你那個特助的麼?”封薄言語氣變得嘲弄。
葉星語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遠的飛盤飛過來,砸在封薄言的腦門上。
封薄言捂住頭,冷冷回過頭去。
用飛盤砸到他的西西捂住了,“對不起老爸,誰讓你不接飛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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