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告別,匆匆離開。
宋域對桑淺淺印象改觀許多,特意送到門外,又問了幾句關于檢查的事,轉回屋時,眼里難掩興。
他大步走到元雙前,“剛我問了桑小姐,說檢查并不復雜,據檢查結果,醫生單場就能判定能否治好。這兩天我帶你去做個檢查。”
元雙搖頭,“我不想去。”
“為什麼?”
宋域不能理解,“桑小姐所在的醫院,是京城最知名的醫院之一,主替咱們聯系最好的專家,為什麼不去?眼睛治好了,能看見東西不好嗎?”
“我的眼睛,沒那麼容易治。”
元雙語氣輕,卻異樣堅定,“我不真的不想去。”
“你是擔心桑小姐嗎?”
宋域在對面坐下,娓娓勸道,“其實你不必顧忌什麼,就當不認識就行。”
他笑道,“剛才你就表現得很好,我阿域,而不是像以往那樣直呼我的名字。桑小姐肯定已經相信你是我太太了,你看都說自己認錯了,也沒有再堅持你就是的朋友。”
元雙微怔,神有幾分復雜。
當時太擔心宋域說出遇到時的景,所以口就了“阿域”,多有點轉移注意力的用意
“其實你就算再遇到以前的朋友,也可以這麼做的。”
宋域臉上笑意更深,“雙雙,不如以后,你都我阿域吧,好不好?”
元雙抿,沒有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你早就知道我的份了是不是?什麼時候?”
宋域沒有瞞:“大概在帶你回家的一周后。”
頭條上全都是關于京城阮家的新聞,宋域想不關注都不行。
東山峰,死去的阮承,墜崖失蹤的阮家二小姐。
當時宋域本來還不太確定,可大病一場后醒來,說自己的名字元雙。
宋域稍一聯想,自然也猜出了是誰。
空氣靜寂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元雙,或者說阮曉霜的聲音響起:“那你為何,從來沒問過我?”
“其實不管你是姓元,還是姓阮,對我來說,本不重要。你說你是元雙,我就當你是元雙。”
宋域溫聲道,“雙雙,咱們明兒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眼睛能不能治,能治咱就好好治,不能咱以后就再也不提了,好嗎?”
阮曉霜沒有回答,索著從袋子里拿出飯盒,“先吃飯吧,不然飯菜該涼了。”
宋域接過,卻仍是放在一旁。
“雙雙,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來,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你都不知道,每當別人誤會你是我太太時,我有多高興。”
宋域深深地著,放低聲音,“我知道你過去遇到過很多不開心的事,可你沒必要為了那些過去,賠上自己的余生。你要是實在不想見到以前的人朋友,不想去桑小姐的醫院,干脆我陪你離開京城,咱們去別的城市找醫生,好不好?”
阮曉霜怔住,“離開京城?”
“對,我們可以去一個誰都不認識你的城市定居,我幫你去找大夫,治好你的眼睛,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采風,畫畫,看風景,去很多很多地方.”
宋域熱烈地幻想著以后,“當然,你的眼睛治不好也沒關系,我可以一輩子當你的眼睛。”
他說著,突然握住阮曉霜的手,“雙雙,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等著你,等到你真正接我,答應為我太太的那一天.”
阮曉霜心緒涌,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酸酸的,卻又有融融暖意。
宋域對,始終無條件無底線地包容,尊重,理解,對很好很好,卻不計較任何回報。
這半年,在宋域的鼓勵和引領下,試著放下自己的份,放下過去沉重的一切,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一樣生活。
慢慢放下心結,嘗試著下廚做飯,撿起多年不曾過的鋼琴,聽宋域講他的畫,講他的構思,講他采風去過的地方,遇到的逸聞趣事
的眼睛看不見,可的心卻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看得更清楚,真的很喜歡這樣簡單的生活。
很多時候,會忘了自己是阮曉霜。
反而更適應另一個份,默默留這俗世煙火平平淡淡的溫暖。
這溫暖,與無關。
可是,卻是曾夢寐以求的人生,平靜,安寧,溫馨。
書上是怎麼說的,不是所有刻骨銘心過的人,都能陪著你度過余生;愿意陪著你共度余生的人,卻一定是深你的人。
阮曉霜想,終究還是幸運的。
在萬念俱灰的時候,遇到一個不在乎過去,不在乎份,甚至不在乎眼睛失明,不余力對好,愿意始終陪在邊的人。
輕輕地,回握住了宋域的手,“阿域,我們不用離開京城,也不用換醫院,你告訴桑小姐,我愿意去做檢查。”
如果的眼睛能治好,對宋域而言,這幸福或許會更完一點。
曾經用盡全力去一個人,以至于早已疲力竭,無法再回報宋域同樣的。
可愿意,讓宋域盡量開心些。
桑淺淺得到宋域的答復,立即就去通了眼科的幾位專家。
平日這些大夫都有出診安排,都有空的時間,也就只有周末了。
鑒于桑淺淺是本院同事,又詞懇切來相求,大夫們都還算好說話,一致答應周末加個班,為阮曉霜聯合會診。
會診的時間,就這樣確定為四天后的周六上午。
桑淺淺心頭一顆石頭總算落下。
下班時,桑淺淺本打算去找姝惠的哥哥尹家奎聊下,問問況,也好決定怎麼打發對方離開。
結果卻發現人沒在,門衛說,尹家奎晚上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
桑淺淺心道走了好,最好別再回來找姝惠,那就最好。
腳步輕松地正打算回家,卻接到方嵐的電話:“淺淺,晚上有空的話,請你去頤宮吃個飯?”
桑淺淺意外,“有事找我?”
電話那頭,方嵐笑道:“既請你吃飯,也有事找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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