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霜垂眸不語,眼淚無聲落下。
“時安哥哥,你不準兇姐姐!”
一直沒說話的阮曉蝶突然開口,仰著小臉,神嚴肅,“你把姐姐都兇哭了!”
“哥哥錯了,不該兇姐姐。”
謝時安放聲音,努力出點笑容,只是這笑容很是苦。
他看向阮曉霜,心里滋味莫名,“曉霜姐,在我心里,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我和曉蝶,都需要你。”
阮曉霜心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鼻子酸得厲害。
“姐姐,你別哭,我幫你批評時安哥哥了。”
阮曉蝶走到阮曉霜邊,小手替眼淚。
阮曉霜忍著淚,握住的手,“嗯,姐姐不哭,乖。”
“姐姐你穿婚紗好看。”
阮曉蝶似乎是才注意到換了服,好奇地問,“姐姐你怎麼沒穿婚紗了呀?”
阮曉霜聲道,“因為婚紗是結婚時候穿的,姐姐不結婚了,所以不用穿啦。”
因著知道婚禮上會發生什麼,阮曉霜之前沒讓妹妹進宴會廳,而是讓人哄著在花園里玩耍,是以,婚禮上發生了什麼,阮曉蝶本不知。
天真無邪地問,“為什麼姐姐不結婚了?”
“因為結婚啊,必須要選對的人。可姐姐選錯了人,只好不結了。”
阮曉霜溫又耐心地解釋。
阮曉蝶聽得似懂非懂,“怪不得時安哥哥說,一會兒我們就回家。姐姐也會和我們一起嗎?”
阮曉霜看著妹妹,眼神異樣復雜。
阮曉蝶拽了拽的手,又問了一遍,“姐姐,你回家嗎?你要是回了家,以后我就可以有你和時安哥哥兩個人陪我啦。”
“回。”
好半晌,阮曉霜終于說出了這個字。
阮曉蝶很是開心,回頭對謝時安道:“時安哥哥,姐姐答應和我們一起回家啦!我們可以走啦!”
謝時安走過來,一手扶住阮曉霜,另一手拉著阮曉蝶,“嗯,我們這就出發。”
桑淺淺心里又是唏噓,又是欣。
沒想到,和謝時安都沒能勸阮曉霜,阮曉蝶幾句話,就讓阮曉霜改變了主意。
“淺淺,那我們,就先回了。”
阮曉霜猶豫兩秒,還是輕聲道:“替我,謝謝你哥。”
沒有問,桑明朗是如何拿到那些視頻的,也沒有問,為何桑明朗要在婚禮上播放那些視頻。
然而桑淺淺卻不能不問。
回去的路上,纏著桑明朗追問緣由,桑明朗拒絕回答,“跟你沒關系的事,打聽。”
“怎麼跟我沒關系?”
桑淺淺不服氣,“你是我哥,你怎會對宋域的事了解那麼清楚?”
桑明朗被纏得煩了,“沈寒,管管你老婆。”
“你知道淺淺的脾氣,凡事都要問個明白。”
沈寒笑道,“你不愿說,那我說了。”
他不等桑明朗點頭同意,便已然低聲在桑淺淺耳邊說了句什麼。
桑淺淺差點跳起來:“啥?那人,是哥你安排的?”
桑明朗看了眼沈寒,“所以,你連這個也猜出來了?”
沈寒頷首:“之前只是懷疑那人靠近宋域別有目的,我本來還以為,是不是宋域風頭太盛,有人暗里給他挖坑。不過,在你信誓旦旦說今日有場好戲,看到那視頻的時候,才確定是你。”
桑明朗:“......”
還沒來得及問沈寒怎麼就會懷疑那人,桑淺淺已然炸了,“哥你干嘛這麼做?”
桑明朗聳聳肩:“宋域本來就靠不住,出問題是早晚的事。”
“可你這麼做,合適嗎?”
桑淺淺還沒從震驚里回神,因為突然意識到,今日這場變故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哥!
“有什麼不合適?”
桑明朗反問,“好歹故人一場,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誤歧途。”
“所以你就策劃了這麼一出?你也不嫌麻煩?”
桑淺淺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也不問問曉霜姐的意見?”
“有那個必要嗎?”
桑明朗很是不屑道:“宋域比你們想的還要不堪,面對,本毫無半點抵抗力。就這種玩意兒,阮曉霜真嫁了他,以后哭都哭不出來。現在這樣,不是好的?”
桑明朗的原意,只是想找個人試探下,他自己都沒想到,宋域會那麼快就上鉤。
非但如此,在那人從國外跟來京城找他時,明明還有幾天就是婚禮,可他竟沒拒絕,大晚上找借口騙過阮曉霜,溜去酒店和別人會。
這種全無道德底線的垃圾貨,桑明朗也是開了眼界了。
所以這世上很多男人,并不是不出軌,很可能只是以前也就是沒機會接這些,真接到了,比誰都瘋狂。
桑淺淺呆了好一會兒,愣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桑明朗回頭看了眼沈寒,“你懷疑那人的理由是什麼?”
“其實也簡單。”
沈寒道出原委:“對宋域,過分主了些。”
雖說那人長期生活在國外,作風開放,但和宋域不過初次相見,表現出的超乎尋常的主和好,曾讓沈寒略有生疑。
不過方嵐當時解釋說,人的喜歡就是毫無理,就好比對鐘遙的癡迷,“好比淺淺當初對你的一見鐘。”
沈寒一想也是,也就未做深究。
但他當時忽略了,喜歡和喜歡,也是有極大不同的。
有的喜歡純粹干凈,沒有任何別的機,有的,是見起意,還有的,為了錢財,抑或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后來他曾讓方嵐簡單查過那人的信息,作風非但開放,甚至說得上放縱。
這樣的人,指對宋域生出純粹的喜歡,有點不切實際。
宋域外形算不上多出眾,現階段也算不得有錢有名,那人和宋域剛相識沒兩日就投懷送抱,怎能不讓人起疑。
桑明朗心里有點小小的挫敗,“我這心設計的計劃,這麼輕易就被你看出來了,我這也太沒就了。”
沈寒沒接話,眼神有點意味深長。
桑明朗突然意識道,沈寒猜到的,怕是不只有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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