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自然知道暮云平是故意的。
這是他的苦計。
知道是一回事,沈英對二師父出手,也是確鑿的事實。
不管那麼多,只想二師父好好的。
不過,他暫時還不能好起來。
想到這里,姜糖的指尖在暮云平一位一按,暮云平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扭頭看向沈英,怒道:“你對我二師父又下了什麼毒?”
沈英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干什麼了?他什麼也沒干啊,甚至還在那些人來殺暮云平的時候保護他了!
干嘛什麼事都怪他!
沈英氣得不行,“我沒給他下毒!”
姜糖冷冷看著他,“那我二師父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知道。
“我看看。”他看了眼暮云平的臉,確實是不大對勁。
姜糖卻擋在暮云平面前,張開手臂攔住他,不許他靠近,“你還想害我二師父?我告訴你,有我在,你想都別想!你走!我們的合作就此作廢!”
一聽這話,沈英氣不打一來,“作廢就作廢,誰稀罕!”
說完他轉就走,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惻惻扭頭看向問道:“隗昊的下落你們也不想要了?”
姜糖依舊不為所,冷聲道:“不用了。”
儼然一副為暮云平打抱不平的樣子。
這下子,沈英的臉也冷了下來,“我做過的事,我會承認,沒做過的,誰也別想污蔑我!”
說完他就氣呼呼地甩袖離開了。
在他走后,姜糖臉上原本冷漠的表一下子變得和了許多,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靜靜看著。
忽然察覺到一道目,抬頭看去,就看到季昶正似笑非笑地看著。
此時他取下了墨鏡,姜糖也看清了他的真實模樣。
那雙眼,如同寒冰一般,一點兒溫度也沒有,單單是看一眼,都覺得要被凍冰雕了。
配合著他面上的邪氣,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很不好惹的樣子。
這下子姜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賀忱和王虎都告誡要遠離他了。
他看著,確實很危險。
季昶掃了眼暮云平,視線又落在了姜糖上,意味不明道:“他這樣子,是你的手腳吧,為的是什麼,污蔑沈英?”
說完,也不等姜糖說話,似是認定了姜糖就是心機深沉的人一樣。
他看著的眼神極冷,皮笑不笑,指尖把玩著匕首,匕首的冷都不如他的眼神冷。
他說:“別把你這些心機耍在我師兄上,否則……”
他手腕微,手上的匕首一下子飛了出去,幾乎是著姜糖脖頸飛過去的。
姜糖已經明顯覺到了刀上的寒。
不過,沒傷。
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斷發,姜糖抿了抿,見他要離開,忽然出聲問道:“在你看來,只要是耍心機耍手段的,都是壞人嗎?不論目的?”
回想起來,他兩次對釋放冷氣的時候,都是在算計人的時候。
“不然呢?”季昶斜睨著,滿是不屑,“就算是你現在的目的是好的,以后也會把這份心機用在算計人上,難保有一天不會對我師兄下手,所以,你又算得上是什麼好人。”
聞言,姜糖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他怎麼會對好人壞人的理解這麼淺薄。
縱使也并未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聽了這樣的話,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否則怎麼會引來他這麼大的敵意。
季昶沒再說什麼,直接走了。
姜糖著下,看著他的背影,眼里帶著幾分沉思。
季昶冷著臉,大步往外走去。
剛到門口,就被賀忱給住了。
他看著他,沒有廢話,直接說:“姜姜這麼做,是為了引師父出來。”
這是季昶沒想到的。
他腳步一頓。
賀忱看著他,沉聲道:“季昶,不是所有只要了腦子的事,就是心機,也不是所有的心機,都是為了作惡。”
“那將來呢。”季昶沉眸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幾分偏執倔強。
賀忱說:“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要因為可能,也許,來徹底否定一個人嗎?”
“再者……”賀忱的眼神忽然變得溫了下來,看向姜糖的方向,輕聲道,“我和姜姜之間,是我算計更多一點。”
什麼?
季昶有些詫異,看著他的眼神滿是不解。
他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賀忱剛才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他皺著眉,面上有些抗拒,那是在與自己二十幾年來的思想觀念作斗爭。
賀忱知道他的心結,也不勉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怎麼看待姜姜,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師父出現,你不是也想見他嗎?看結果就可以了。”
行吧。
季昶眉頭舒展開來,“只要不害你,我不會對出手。”
這是他的承諾。
“多謝。”賀忱看著他,輕笑一聲。
季昶有些不自在地偏開頭,腦海中仔細回想著他的話。
然而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他的拳頭一下子了起來,下頜線繃,整張臉都變得冷肅起來。
但是,有心機的人,一開始不是都裝得很無害嗎?
如果不對師兄出手,做什麼,他可以無視。
但要是敢,他也不會放過的!
想著,他直接抬步離開,也不多說。
賀忱看著他的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去找姜糖。
不等開口,就直接說:“我已經把二師父病加重的消息傳出去了,今晚,大概會很熱鬧。”
姜糖點了點頭,他做事,放心。
“我覺得,這可能還不夠,那些人對你都構不威脅,有你在,沒人能傷得了二師父,隗師叔知道你的本事,肯定也會想到這一點的。”
經這麼一提醒,賀忱也想到了。
沉片刻,他眉頭舒展開來,“好,我會做一些安排,務必保證效果真實。”
那就放心了。
姜糖看了眼暮云平,手指在上敲了敲,要是七師父也在就好了。
他肯定能讓隗師叔產生危機。
剛想著,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糖糖,想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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