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糖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他是被賣去的？”

賀忱點頭。

“所以，從那之后，他就對世上所有都抱有極大的敵意。”

好吧。

姜糖覺得，如果是的話，別說是了，能把范圍擴大到所有人類。

被賣到那種地方，想想都很絕。

而且那時候，他年紀也不大吧。

賀忱沒說的是，季昶實際上是被賣到了一個殺手組織，是專門培養殺手的地方。

所有人在那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同伴，活到最后。

在那里，季昶認識了個孩子，孩力氣不如別人大，功夫也不如別人好，季昶了惻之心，拼了命的保護。

但是最后，那個孩為了活下來，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那是季昶第二次被賣。

第一次，傷的是。

這一次，他的心徹底都被傷了。

他的尸被扔到了葬崗上，也是老天保佑，他的心臟長在右側，這才保住了一命。

然而救他的人也不是好人，那人只是為了研究他而已。

他從小就被喂了各種毒藥，費盡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之后賀忱一次意外撿到了他。

那個時候，他對所有人都充滿了戒備，像個小狼崽子一樣，誰也不能靠近。

他給他招來了醫生解了他上的毒，把他養好，但從那以后，季昶的就變得格外古怪，對誰都不相信，任何人只要在他面前表出毫的心機，都會被他立刻疏遠開，沒有毫的猶豫。

除了賀忱和隗昊。ωＷＷ.166xs.cc

他們是這世上他唯一肯親近，展真心的人了。

這一過程，他們也花了很多年。

即便他們年紀差不多，但私心里，賀忱是把他當晚輩養大的。

他教了他很多，也改變了他很多，除了對抱有敵意這一點外。

心理醫生說，這是他心底最深的創傷，很難愈合。

后來他也就放棄了。

所幸他也已經活下來了，就足夠了。

看著姜糖，賀忱認真道：“姜姜，所以，聽我的話，離他遠點兒，不要惹他。”

他瘋起來的時候，他也不見得能控制得住。

姜糖聽了，點了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反正也不是很喜歡跟他玩。

任誰都不希天天被那樣的眼神看，看著怪瘆得慌的。

見這麼乖，賀忱沒忍住抬手在腦袋上輕輕了。

手還沒挪開，他就覺到了一道目。

扭頭看去，正對上了暮云平的冷眼。

他神自若地朝他點了點頭，收回了手。

暮云平扯了扯角，眼底帶著幾分警告。

看到這一幕，隗昊笑得更開心了，故意說：“看這倆孩子，真是般配啊，我聽王虎說，他們還有婚約的呀，那正正好，更配了。”

暮云平看向他，看到他眼里的挑釁就知道他是有意為之。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你別作死。”

這話隗昊就不開心了，“什麼作死，年紀大了，關心一下徒弟的終大事怎麼了。”

就是誰來了，他這話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他可是賀忱師父，一日為師，終為父，他說這話合合理。

不想和他吵，暮云平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他這樣，隗昊卻更來勁了。

“哎呦呦，阿忱可是我唯一的徒弟啊，他結婚我可得隨個大禮，隨什麼好呢？老暮，不如你幫我出個主意唄。”

他故意懟了懟暮云平的胳膊。

他不想說這事，他還非說不可了！

暮云平氣，誰說他變了的，分明還是以前那個欠揍的隗昊！

跟他多說幾句話，總是要活好幾年的。

他深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就往后走去。

不能再和他坐在一起了。

隗昊也樂得自在，一人占兩個座，別提多爽了。

不過暮云平這反應嘛，倒是讓他找到了治他的法子了。

小樣兒，等著吧！

坐得遠了，耳子一下子清凈多了。

暮云平看著窗外，心里想著那些年他為他做過的事，這才把想打死他的沖給了下去。

算了，不跟他計較了，他那人就是壞而已，人還是不錯的。

思及此，他的緒總算是徹底平復了下來。

被發好人牌的隗昊對此毫不知，正翹著二郎，在心里想怎麼給他添堵呢。

姜糖也閉著眼睛，昏昏睡。

賀忱側眸看著，把肩膀往的方向靠了靠，在姜糖腦袋再一次歪下來的時候，穩穩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脖子一下子有了支撐，舒服多了，姜糖自然而然地往他的方向了，睡得愈發香甜。

一同回去的，還有裴燁和他手下的戰友們，想著這次的戰斗結果，一個個紅滿面，很是激。

聽說，這次的事，多虧了這個小姑娘。

想著，他們忍不住多看了姜糖幾眼，怎麼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麼多的罪犯啊，這小姑娘一下子就把他們全都給抓住了？

還有那神奇的陣法和符箓。

他們都不敢想，這輩子還能看到子彈拐彎。

等他們追過去的時候，那些罪犯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原地打轉的事也一直在他們腦海中回放。

震驚，實在是太震驚了。

簡直不可思議。

要是他們能學會的話……

想到這里，他們的心跳也不由得更快了些，看著姜糖的目也越發灼熱起來。

姜糖對此一無所覺，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事一結束，倦意就全都涌了上來。

等再次睜眼的時候，是察覺到飛機開始降落。

發現自己是靠著賀忱睡的，姜糖眨了眨眼，沖賀忱笑了下，心里沒有毫的愧疚，仿佛早就習慣了一樣。

反正賀忱照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外面怎麼這麼多人啊？

姜糖看著外面的一排人，面疑。

其他人也看到了。

暮云平解開安全帶，大步走到隗昊側，擋住他的影。

見狀，隗昊微微抿，還是起把他推開，無所謂道：“行了，就是瘦得跟個猴一樣，能擋住我什麼。”

他看著外面的人，慢悠悠走了過去。

看著為首的人，朝他咧笑了下，“首長，好久不見呀，沒想到吧，我還活著呢。”

首長看著他，面容冷肅，沒有因為他的寒暄有毫的和，眼底也泛著冷。

“既然還活著，就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