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小鶴醒了就一直念叨
棠恬回頭,莊鶴正在看。
他表有些迷離,眼神遊移,又重複了一遍。
“你不是他們的兒。”
棠恬明白,他是腦震造的記憶錯,記起了許多以前的事。
幫他把被子蓋好,溫聲說:“我知道,我不是爸媽的兒。”
莊鶴疑的皺著眉,“你怎麽會知道?”
棠恬被他逗笑了,“不僅我知道,整個乾海的人都知道。”
他眉頭皺的更,“不可能,明明隻有我知道。”
“隻有你知道,好了吧?”就當哄小孩子,順著他的話說:“你先養病,我會每天來看你的。”
莊鶴目希冀,“真的?別騙我。”
“不騙你。”
棠恬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頭,“拉鉤。”
在莊鶴的癡中,離開了病房,在走廊找到了正在哭泣的莊媽媽。
莊爸爸正在安。
棠恬的自責更加深重。
走上前,“叔叔阿姨。”
莊媽媽了眼角,紅著眼睛說:“怎麽不多待一會兒?”
莊爸爸說:“恬恬還要回去照顧兩個孩子。”
莊媽哽咽道:“小鶴醒了就一直念叨……”
沒說完,擺了擺手,“回去吧,小鶴的死活哪有你和商焱的孩子重要。”
“說什麽呢!”
莊爸爸低斥道。
“我哪裏說錯了!”莊媽又傷心起來,“小鶴是為了護才的傷!我沒要負責,隻是讓多陪陪小鶴都不行嗎!”
愧疚快把棠恬淹沒了。
微微鞠了一躬,“阿姨、叔叔,對不起。昨天有人闖進家裏搶孩子,幸好我爸媽把們帶回家才躲過一劫,我是們的母親,必須回去守著們。”
驟然聽到這件事,莊媽媽甚至忘了哭。
慌張的問道:“搶孩子,是商家人?”
棠恬抿了抿,“應該是。”
否則誰會打小孩子的主意?
莊媽媽連忙說:“那別來了,你就待在家裏看著們,阿姨給你請保鏢,還有報警了沒有?警察怎麽說的?”
得知那群人訓練有素,目的明確,莊媽和莊爸臉上浮著不安。
莊爸爸嚴肅道:“這種事,除了商焱他爸沒人做得出來!你準備怎麽辦?”
棠恬站的筆直,目堅毅如炬,“我會保護好我的孩子。”
莊媽心疼的握住的手,“好孩子,剛才阿姨不該那麽說,小鶴已經沒事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坐進車裏,棠恬看著車掛上麵和商焱的合照,心頭湧上一陣酸楚。
可是為了孩子,必須堅持下去,等孩子們的爸爸回來。
深呼吸一口氣,開車回嘉合園看林叔。
林叔已經看過醫生,被打暈的時候頸部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棠恬親自謝過林叔,除了醫藥費,還給了一筆數額不小的補償。
“小姐這太多了,”林叔看到數字,拿著支票的手微微抖,“隻是小問題,養幾天就好了。”
棠恬笑笑,“您就別推辭了,您照顧阿焱和我那麽久,盡職盡責,就當我的一份心意。”
林叔言又止,終是歎了口氣。
“您和爺好不容易重聚,怎麽又發生這麽多事。”
棠恬故作輕鬆的說:“好事多磨嘛。”
林叔左思右想,忽然說:“要不,我帶您去見個人,現在隻有能幫您。”
棠恬好奇,“誰?”
開車抵達乾雲山腳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這裏風景秀麗,建有一排小別墅,記得以前陪來靜水湖玩的時候還沒有,好像是這兩年剛建起來的,住率並不高,夜後更是安靜。
按照林叔給的門牌號,找到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套。
之所以說不起眼,是因為這個院子不像其他的別墅心裝修過,這棟隻用最常見的紅磚壘起院牆,有點像以前農村的平房。
這樣的房子自然也是沒有門鈴的,看到二樓亮著燈,便輕輕扣了扣門環。
幾分鍾後,看到有人影出現在窗口,是個材佝僂的老人。
棠恬擺擺手,“戚,是我,我是……”
剛想說棠恬,立刻改了口,“我是熹熹!”
老人消失了,不一會兒又出現在窗口,驟然一道亮照在上!
是手電!
晃眼睛一下,下意識的想遮住又把手放下來,瞇著眼睛迎著,“您以前在商家見過我。”
很快手電筒熄滅了,棠恬著眼睛緩解不適。
大概四五分鍾左右,門終於開了。
滿頭白發的老人瞇起眼睛看,“你是阿焱那個未婚妻吧?來找我做什麽?”
棠恬懇切的說:“我遇到了很嚴重的事,現在隻有您能幫我。”
老人思慮片刻,才讓到一邊,“進來吧。”
上次見戚還是五六年前,的八十大壽上,記得壽宴辦的極為隆重,幾乎雲集了乾海所有的政商上流。
穿著深紅繡福唐裝的老壽星被商海正親自扶著場,眾人恭賀聲響徹整個宴客大廳。
這才短短幾年,怎麽就變了這個樣子。
屋子裏也很簡陋,隻有一組木質沙發,老人自顧自的坐下來,隨意的抬手,“自己坐吧。”
“這麽晚打擾您實在抱歉。”
棠恬把最近發生的事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老人不耐煩的擰著眉頭。
“阿焱爸媽不想你們在一起,找我有什麽用?”
棠恬紅著眼眶說:“您不覺得,我現在的況和您當年很相似嗎?”
……
寬敞空曠的客廳裏沉默凝結冰。
老人低著頭,鬆垮的眼皮遮住了的眼睛。
半晌,緩緩的說:“時代真是變了,生個兒都值得這麽大幹戈。”
“我勸你啊,乖乖把孩子給商家,等阿焱真正掌家了,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棠恬搖頭,“您當時也是這麽做的,可後果呢?您跟您兒子見過幾麵?您覺得這是好日子嗎?”
老人原本弓著的背,似乎更低了。
緩緩的抬起頭,“那你想怎麽樣?”
棠恬半蹲在老人前,握住幹枯如柴的手,含淚懇求,“您幫我說句話好不好?現在能說服商海正的人,隻有您。”
老人還在猶豫,又說:“就當您在幫當年的自己。”
燈下,老人渾濁的眼底閃爍著不易察覺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