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重華郡主這雙眼睛,晏行心緒依舊難以平靜。
他心里始終有一個疑問,重華郡主怎會有這樣一雙眼睛?
還有,為何初次見,他便生出一種難以難說的親近之?
這到底是為什麼?
晏九跟在后頭,他驚得都合不攏了。
今日大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從小佛堂出來之后,大人就火急火燎來了這里,他還以為大人有什麼要的事,沒想到大人躲在這里,只為了看大長公主一眼。
這就很難評。
跟了大人這麼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大人的心思,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為大人的心思已經淡了。
沒想到,他瘋起來,依舊可怕的很。
晏行心里猶如一團麻,他甚至生出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來。
會不會是……他們晏家的兒?
否則為何會長了一雙與母親如此相似的眼睛?
大長公主府。
“屬下求求殿下了,千萬不要再給屬下指派這麼危險的差事了。”蘇蒹葭與大長公主一回來,傅詔便跑到們面前哭訴,他衫襤褸,頭發被燒焦了好幾,一綹長,一綹短,臉上全是黑炭,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來。
他是真的哭了,兩道淚痕清晰可見。
大長公主垂眸,“你這不是沒事。”
“殿下,這沒事嗎?”傅詔抓起被燒焦的頭發給大長公主看,他哭的嗷嗷的,“求殿下放過屬下吧!屬下就是有九條命,也扛不住這麼造啊!”
雖然殿下事先就布置好了一切,他早知道長信宮偏殿有道供他逃生,可火燒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嚇人。
大長公主瞥了他一眼,擺了擺手,“好了,世人皆知鬼醫傳人已死,這里沒你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傅詔了臉上的淚,麻溜的轉離開,他長長舒了一口氣,以后總算不用把腦袋拴在腰帶上了。
“綰綰,這一次我們得謝四皇子。”大長公主也松了一口氣,只要鬼醫傳人還在這個世間,對綰綰來說終究是一個患。
唯有他徹底消失,世人才會淡忘這件事。
以后再不會有人盯著的綰綰,如此才能高枕無憂。
蘇蒹葭也覺得這不失為一件好事,鬼醫傳人一死,四皇子必會放松警惕,為圣上解蠱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母親,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如今圣上被四皇子控制不由己,必須盡快解決此事。”
大長公主如何不知此事迫在眉睫,眸流轉,低聲音道:“我決定今晚就為圣上解蠱。”
蘇蒹葭有些擔憂,“如今圣上邊只怕都是四皇子的人,若是打草驚蛇,唯恐四皇子人催蠱蟲,害了圣上的命,到時候他定會倒打一耙,說母親害了圣上。”
大長公主一副竹在的模樣,輕輕拍了拍蘇蒹葭,“綰綰,這個你大可放心,我自有法子帶你神不知鬼不覺見到圣上。”
宮里的道,全都一清二楚,想要宮本不是什麼難事。
蘇蒹葭這才放下心來。
“綰綰,解蠱的事你可有萬全的把握?”大長公主擔憂的是這個。
蘇蒹葭點頭,“只要他們不催蠱蟲,我就有法子解了圣上的蠱。”
“殿下,傅先生真的去了嗎?屬下不信,屬下還沒有拜他為師,他怎麼就葬火海了?”們兩人正說著話呢!霍尋連規矩都不顧了,哭著沖了進來。
大長公主人在府里給傅詔搭建了一靈堂,棺木也都準備妥當,霍尋一來,一副悲痛不已的模樣,哽咽出聲:“傅先生去了,本公主也很傷心。”
“殿下,長信宮怎會無緣無故起火,定是有人想要傅先生的命,你一定要替傅先生報仇啊!”霍尋痛哭流涕。
大長公主眸一暗,“這是自然,本公主絕不會放過害死傅先生的兇手。”
明面上他們想要害的是傅詔,實際上卻是的綰綰,等替圣上解了蠱,自會騰出手收拾四皇子。
霍尋哭著起,“屬下去送傅先生最后一程,殿下可莫要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一定要替傅先生報仇啊!”
沒過多久,大長公主聽聞霍尋哭暈在傅詔的靈前。
解蠱所需的東西很簡單,蘇蒹葭早就準備妥當,便連照影也有了眉目,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大長公主準備子時帶宮。
子時一到。
大長公主便帶著從道悄無聲息離開大長公主府,隨行的
還有傅詔,大長公主想了想,圣上雖然是的皇弟,可他已不是從前的皇弟,且帝王心思難以琢磨,為了安全起見,哪怕在他面前,綰綰也不能暴。
大長公主就是做夢都想不到,在帶著蘇蒹葭進道后,一個人從假山后面走了出去。
清幽的月打在他臉上。
霍尋一臉別有深意的笑,主子所料果然分毫不差,大長公主果然弟心切,知道他中蠱,比誰都著急。
最讓他刮目相看的是重華郡主。
誰能想到才是真正的鬼醫傳人。
崇明帝今晚宿在太合殿中,以往他會留人守夜,今日也不知何故,他遣退了所有宮人,獨自一人躺在榻上。
殿只留了一盞燈。
夜已經很深了,他躺在重重帷帳中,勾勒著冷笑的眸子格外幽深。
今晚就是他浴火重生的時候。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
聽著殿那異樣的響,他眼神一亮,很好,他等的人終于來了。
一直等大長公主走到他榻前,他才裝出一副驟然驚醒的模樣,“是誰?快來人……”
他張就要人。
“皇弟,是我。”大長公主及時出聲。
崇明帝一臉詫異,“皇姐,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