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深夜,這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人格外安心。
本該萬箭齊發,可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意料之中的殺戮并沒有來臨。
瞬間所有人齊齊朝殿外看去。
大長公主眼中帶著疑,都這個時候了,來的會是誰?聽著腳步聲,來的定然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難道是沈鶴亭?
沒有圣旨私自調兵,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若真是這小子,他倒是真能豁得出去。
蘇蒹葭也猜到了,會是他嗎?
皇后也在第一時間轉看去。
一道青的影,率先出現在眾人眼中。
是,晏行!
他一改往日那副淡漠如水的模樣,眼中帶著擔憂,視線最先落在大長公主上,見安然無恙之后,目這才落在蘇蒹葭上。
見們兩個人毫發無傷,他繃的心這才得以息。
見來人是他,大長公主十分詫異,挑眉用眼神無聲詢問晏行,‘你怎麼來了?’
晏行同樣回了一個眼神,‘你在這里,綰綰也在這里,你們兩個人便是我的命,我自然是要來的。’
這一幕落在蘇蒹葭眼里,那可就別有意味了。
下午,晏太傅才將自己的家命,全都付給母親。
誰曾想,到了夜里晏太傅竟然親自來了。
眼下這是什麼時候?
連和母親都被扣上謀逆叛的罪名,稍有不慎就會碎骨,若是換做其他人定然唯恐避之不及。
可這個時候,晏太傅竟然義無反顧的來了。
就說,晏太傅看母親的眼神,怎麼都算不上清白。
“太傅,這個時候你怎會宮,要知道無召宮,可是大罪!難道你與大長公主謀一起弒君篡位嗎?”晏太傅出現的那一刻,皇后震驚極了,再看他與大長公主眉來眼去的,那眼神都快拉出來,當即口而出,順勢就給晏行扣了一個同樣的罪名。
但這個時候換誰都會這麼想。
所以皇后這麼想也正常,畢竟那個假貨還在大長公主手里,晏行又在這個節骨眼上宮,他的嫌疑實在大得很。
“臣拜見皇后娘娘,大長公主,重華郡主。”晏行并沒有急著為自己辯解,他步履從容,上前對著眾人一一行禮。
“拜見皇后娘娘,大長公主……”眾人這才看到,在他后竟然還跟著一個人,那人面如冠玉,一銀鎧甲,滿肅殺之氣。
他一開口皇后滿臉驚詫驟然抬眸,“長寧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調兵,怎麼你這是要宮嗎?”
“臣不敢!”沈鶴亭視線過皇后,落在蘇蒹葭上,他眼中不自覺多了幾分。
兩個人四目相,蘇蒹葭眉眼微彎,何其有幸,同樣有個人堅定不移的站在旁。
“皇后娘娘言重了,何為弒君篡位?首先得里面那位是真正的圣上,這個罪名方能立,可若里面只是個假貨呢?”晏行神從容,仿佛他說的不是什麼是破驚天的話,只是隨口閑談。
就連沈鶴亭都不知此事。
他只知道四皇子心有不軌,意圖謀朝篡位,卻從未想過當今圣上是個徹頭徹尾的假貨。
不過如此一來,樁樁件件也就說得通了。
沈鶴亭只看了那個假貨一眼,旋即收回視線,他雖然不如晏行知道的這麼清楚,但他也一直人盯著宮里的靜。
得知皇后人圍了太極殿,大長公主與蒹葭有危險的時候,他想都沒想便人包圍了整座給皇宮,在宮門口遇到晏行的時候,他險些人把晏行給拿下。
畢竟這個時候,他帶著人出現在宮門口,實在太可疑了,誰知道他想干什麼!
皇后反應激烈,“不,這絕不可能,他就是圣上,是你們與大長公主串通,是你們心懷不軌,他怎麼可能不是圣上呢?”
越說越激,“倘若他不是圣上,你們告訴本宮,真正的圣上在何?”
太極殿,那個假貨面如死灰,他就知道沈鶴亭與重華郡主藕斷連,只是他沒有想到竟然連晏行也摻和進來。
這是,天要亡他嗎?
他張還想要說話。
大長公主淡淡掃了他一眼,影七手起劍落,一條淋淋的舌頭落在地上。
“啊啊啊……”那個假貨慘出聲。
皇后也嚇了一跳,只是這一次沒有開口說話。
大長公主與蘇蒹葭在前,影七帶著那個假貨在后,一行人踏出大殿,
走到皇后面前,傅詔上前開那個假貨的頭發。
蘇蒹葭開口說道:“皇后娘娘請看。”
皇后只看了一眼,瞳孔一陣劇烈的震,驚得久久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片刻,嗓音發,“這是……難道他真的不是圣上!”
大長公主目不轉睛看著。
晏行開口,“想必沒有人比皇后娘娘,更悉圣上的筆跡,他雖然模仿的像,但還是有細微的改變之,就比如圣上筆鋒蒼勁有力,行云流水,行筆間自帶一君臨天下的威嚴,而他許是心虛的緣故,雖然做到了形似,但全無圣上的神韻,皇后娘娘只需找來圣上從前的筆跡,與之對比便會發現端倪。”
他就是這樣發現的。
這并不是什麼難事,況且他們就在太極殿,里面多的是圣上的筆墨。
果然如晏行所說這般,只看這個假貨的筆跡時,很難發現破綻,可與圣上的筆跡對比時就會發現,這個假貨的形似而無圣上的神韻,說到底還是底氣不足,天子威嚴那是從骨子里出來,又豈是輕易能模仿出來的。
皇后徹底破防,的臉瞬間失去,可謂是面白如紙,就連雙都的厲害,一副撐不住的模樣。
“都是我的不是,差點冤枉了皇姐與綰綰,求皇姐與綰綰恕罪,我也是收到這封信,才會帶著人匆匆趕過來,第一眼又是那樣一副景,想人不誤會很難,是我人愚弄,險些釀大錯,可我,可我也想不到,真正的圣上……求皇姐一定要找到圣上呀!”腳步虛浮,匆匆來到大長公主面前,從袖兜里拿出一張細長的紙張,準備遞給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