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瀰漫的滾滾黑霧慢慢散去,林季手持道劍茫然四顧,不由暗下生奇。
方才,他化出九影分一路追襲,可剛一踏進地底核心,眼前突而生出一片濃黑的霧氣。
那霧來的突兀,散也迅速。
再一看時,那一道道韻驟然散落,一個個軒轅太虛憑空不見,就連那一碩大怪異的手也都蹤影皆無!此時,他正站在一片極為寬闊足有百丈方圓的紅石臺上。
周四外懸壁千丈、艷亮如,好似一隻赤紅巨碗。那碗底周圍明晃晃的出八孔大,那個個漆黑一片,卻又約出一暗紅的芒,像是有誰躲在暗中查探。
林季九歸一、厲聲喝道:「軒轅孽子!把我引來此又能怎地!這天下雖大,卻早已容你不下!還不前來死!」
「前來死!」
「死!」
「死!」
……
陣陣迴音四下撞,可除此之外卻是一片寂靜。
「八極魔魚,軒轅太虛……」
林季又念一聲,兩眼陡亮道:「好!你不是能合而為一假做九境麼?!那我便送你同葬,一死萬了!倒是可惜了這靈韻寶地!給我破!」
林季說著,一劍落下昊氣如虹!咔嚓!
赤紅如的地面砰然炸開,一條半尺多寬的裂橫貫東西,頓時將那面碩大碗底一分兩半!咕嚕嚕……
斷開的隙里,冒出一串泡。
噗!猛的一下,鮮亮赤紅的水驟然竄起三丈多高,好似天泉突生一般,汩汩奔流,狂涌不息。
那水晶晶赤亮,鮮紅如。可奇怪的是,不但有沒半腥氣,甚而還散發著縷縷奇香。
這味道……
很是悉!
林季忽而想起:那時,在梁州城外,被阿綠阿紫率先發現的地下福地也是這般模樣!此前,林季已然先後見過幾九離大陣——顯然,這水奇香並非因陣而生。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吳大用所說藏有無數奇寶的地下古墓?
真若如此的話,那這墓中所葬又是何人?!
叮!叮叮噹……
林季正自驚奇,突而就聽四面八方同時響起一陣極為清脆的撞擊聲。
就像是以鐵擊石,一下又一下,雜而不間隔有序。
那一道道清脆聲響自周遭口裏接連傳出,越來越大。
於此同時,那裏約浮現的紅也越來越近。
叮!叮叮噹……
那道道聲響同起同落,陣陣迴響震做一音。
突而間,數道聲響戛然而止,隨而自那周遭口裏各自緩緩走出一道人影來。
八孔大,八道人影。
那其中有七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形高挑,一襲黑,兩眼上矇著條黑布,手中抓著柄漆黑長劍。這人……
早在境時,林季就已見過。
正是那個來歷不明,又聽南宮玲瓏說,很像上古記載里那個神奇絕的蒙眼劍客凌凌三!
林季再仔細一看,果然不錯!
那每個人的樣貌幾乎一模一樣,就連每個人右手上斷去的小指全都毫不差!這凌凌三……
原本共有八個麼?還是說……本就自一至八,只是那凌凌三早曾出世而已!?那七個蒙眼劍客不但長得一模一樣,就連作也整齊劃一。齊齊站在口一不,那一雙雙蒙在黑布后的眼睛好似穿一切死死的向林季。
「小兒!」餘下那人正是剛剛逃走、不見蹤跡的軒轅太虛。
與方才相比,他的樣貌倒是更為怪異。
方才,僅是腰部以下化手。可如今,那手已然化至口,僅剩雙手和頭顱仍是本來樣貌。
「你以為這天下有多大?僅是九州四海嗎?你以為那萬古有多遠?僅是短短八千年麼?!呵……小兒,怕你連這幾位是誰都沒聽過吧!」
「破從天出了不起?!九境登峰就敢笑問誰敵?可在這位面前,你就是個屁!」
軒轅太虛一曾何等風?可此時落得這般模樣,不知怎地反倒更為孤狂,一臉不屑道:「且你死個明白!這位乃是此界至尊三公子!」
「當然了,他老人家早已沉睡許久,這幾位僅是他一縷殘識分罷了!不過——卻也殺你足夠!」
「小兒!」軒轅太虛猛的兩眼一立道:「速速出法劍、大印,且教你死個痛快!否則……」
「缺的那位,應是凌凌三吧?」林季突而打斷他道:「你可知他又在何?」說著,林季探手一抓,自懷裏出半截指骨來。
那指骨晶瑩如玉,散發著一莫名神威。正是那時大婚,由耿冉代由天聖所贈。
早在境時,就是借用此,化了凌凌三的虛魂之像。
「這!」軒轅太虛頓然一驚。
唰!分列四外的七個蒙眼青年,同時前半步。
咔嚓嚓!那七人手腕一,長劍震碎,赫然出一尖尖長長的大鐵錐!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就是那個什麼三公子的世之骨!」林季舉起手骨微微一晃道:「想必當年,那凌凌三出世一路向各宗各派所討要的,除了此前諸位前輩遠從境攜回之,更為重要的,便是這半骨吧?!」
嗖!七個蒙眼青年同時躍起,七鐵錐齊齊指向林季,分從四外狂刺而來!
林季仍似未見一般,晃著指骨微微一笑道:「人在骨在,傷我皮,立灰!」
砰!七鐵錐離著林季僅有半寸遠近,卻在同時生生的停了住。
炸破時空的音聲同在林季邊轟然而起!
那七道影就那麼不上不下的懸在半空,錐尖正對林季周要害,可卻毫不敢再進半步。
林季手握指骨往前一步,擋在他面前的蒙眼人趕忙飛退後。
林季扭頭掃了眼軒轅太虛哈哈一笑道:「我若說……只要殺了你,便可出此骨。你猜,這幾位又該怎樣?!」
唰!一語話落,那幾個蒙眼青年紛紛轉頭看向軒轅太虛。
軒轅太虛趕忙往後退了一步,滿臉驚恐道:「你,你……」
「可惜,你不配!」林季蔑聲笑道:「如今,你對那三公子來說,僅是一條可有可無的傀儡走狗而已。而我,卻可與他對酒而歌,亦或……斗個你死我活!」
「去!」林季說著,轉向其中一個蒙眼人厲聲喝道:「前頭帶路,我要見一見這位三公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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