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存一邊開診室的門,一邊回頭跟說話:“來這麼早啊?對了,你讓槐景給我們帶的草莓,我吃到了,好甜,聽說是你去丹東訂回來的?”
“是啊,剛好我爸爸的朋友的人家的孩子,做這方面的生意,就很他訂了一批,剛好這個季節也要上草莓蛋糕了。”
“哎喲,還介紹這麼長,不就是你的相親對象麼,我都在朋友圈看到了。”周慧存開玩笑,“好險啊,差點你就要嫁那麼遠了。”
蔣思淮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擺手加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家里不會同意的。”
周慧存笑了聲,推開門,手摁亮診室的燈,一邊泡胖大海一邊問姑婆:“姑婆最近吃藥有沒有聽話啊?沒有再吃小蛋糕吧?”
“沒有沒有,不敢了。”姑婆連忙擺手加搖頭,和剛才蔣思淮的作一模一樣,“阿稚知道了要生氣的,生氣可不得了,我沒清凈日子過,怕了怕了。”
周慧存就夸蔣思淮:“還是你有辦法。”
姑婆聞言撇撇,從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糖記錄本,和開藥的本子。
姑婆最近兩三個月回梁家住了,大家一起監督,加上有蔣思淮每周一個的小蛋糕吊著,飲食控制好了很多,糖也穩定了。
周慧存看了記錄本,一個勁的夸,又鼓勵繼續保持。
開完藥出來,蔣思淮邊走邊回頭好奇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梁槐景是在哪個診室。
“姑婆你想現在回去,還是中午再回去啊?”回過頭,挽上姑婆的胳膊問道。
“中午再回去啦,去你店里看看嘛。”姑婆笑瞇瞇的說,“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款的小蛋糕。”
蔣思淮樂起來,點頭應承:“你去看嘛,我們有新品了,你看看先吃哪個,再吃哪個,給它們排個序,以后我每個星期送回去給你。”
“我就是這麼想的。”姑婆笑瞇瞇的應道,夸,“你像那個讀心神探。”
蔣思淮被逗得直樂,又覺得風大,便把臉往圍巾里埋了埋。
回到店里,葉沛澤已經忙碌許久,蔣思淮連忙去幫忙,姑婆在外頭和打掃貨架的唐秋燕聊天。
們倆都是分泌科的病人,聊起來還有共同話題。
十點一過,貨架補滿,就按時開門營業了,唐秋燕寫了個牌子,大大的“今日新品:草莓蛋糕”,在蛋糕的展示柜上。
一個個小巧的四寸草莓蛋糕,油的白和草莓的紅襯在一起,別提多吸引人眼球了。
姑婆看了就慨:“肯定很好吃,可惜我不能吃。”
蔣思淮就哄說:“我可以給你單做一個嘛,把杯子蛋糕上面的油換一下,再放個草莓,就和這個一樣了啊。”
“這個好,我這個星期就要吃這個。”姑婆當即決定,“下周就吃紅絨那個。”
蔣思淮嘖嘖兩聲:“您可真是會吃。”
“那可不,我這輩子又不用心老頭和孩子,當然有時間折騰吃的了。”姑婆講得理所當然。
唐秋燕附和道:“確實是這麼個理,要照顧家庭的話,本沒有時間和心思放在自己上。”
蔣思淮笑笑,搖了搖頭,讓們倆聊,轉去廚房看葉沛澤的蛋糕做得怎麼樣了。
沒一會兒就端出來一個被分切一塊塊三角切件的大草莓蛋糕。
客人陸續進門,草莓蛋糕暢銷,蔣思淮和葉沛澤連忙加做,新一批小尺寸的草莓蛋糕出來時,展示柜前來了一位中年男士。
和蔣兆廷差不多的歲數,穿著黑條紋西服三件套,外面是一件剪裁優良的呢子大,搭著一條圍巾,戴著黑的手套,鼻梁上架著金邊眼鏡,梳著大背頭,看上去非常儒雅。
那種氣質甚至讓蔣思淮有那麼一瞬間腦海里想起“浪奔浪流”的旋律。
他溫聲問蔣思淮:“你們家草莓蛋糕的草莓,甜嗎?”
蔣思淮聞言不由得失笑:“先生,我是賣家,要做您生意,您問我當然說甜了。”
對方聞言也笑起來,連聲說抱歉,蔣思淮搖搖頭,正式介紹道:“我們家這次的草莓蛋糕,用的是當季的丹東草莓,前兩天才從那邊用生鮮冷鏈寄過來的,還是我親自去挑的呢,都很甜,您可以買一塊嘗嘗的。”
“那就給我來一塊切件吧,四寸的我一個人吃太多了。”客人點頭笑道。
蔣思淮應好,又口而出的說了句:“還得是我師兄,他一個人就能干掉一整個四寸的,還覺得不夠。”
客人聞言覺得有趣,便笑了一下,蔣思淮卻是愣了幾秒,怎麼會好好的就想起梁槐景來?
也許是因為早上見他了?
一邊給客人打包蛋糕,一邊想,草莓蛋糕好賣,是不是要給他留一個出來?
“請問……”客人忽然又說話,語氣有些猶豫的問道,“窗邊那位老太太……是你的麼?”
蔣思淮回過神,覺得這個問題不用跟外人解釋太多,便點點頭應了聲是。
然后把袋子遞過去,笑瞇瞇的歡迎對方再次臨。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這位客人離開時看了好幾眼姑婆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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