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得很穩妥如履平地。
車廂,獨孤鶩斜靠在塌上,想著陸音的話。
他被騙婚了。
陸音說他這除非截了,否則無葯可解。
「你說你娶誰不好,你娶白泠,我知道你忘記不了那一位,可也不該飢不擇食。白泠是展連的兒,展連就是個贅婿,他好攀附權貴,是個地道的小人。永安公主又是個沒有實權的,真嫁進來,親王府的人還不恁死!一干兄弟們也都不服,你想想以前那幾個王妃的下場。」
陸音的話,比他配的葯還難以下咽。
獨孤小錦靠在白泠的懷裡,許是累了,耷拉著眼皮,小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小啄米狀。
他的懷裡還抱著只髒兮兮的狼崽子,說是白泠送的禮,無論如何也要帶回去。
「我父王十三年前過了世,他是永業帝的三哥,我是他在外養大的庶子。十歲時,我被領回了親王府。除了我之外,親王府還有位親王妃,算上世子,還有四個兄弟姐妹。我常年在外,還未另外建府,親王府之事也都是由親王妃打理。你若是不習慣,也可重新買府邸。」
獨孤鶩說話的語調就跟下的馬車一樣,四平八穩。
他覆在膝上的手指有些僵,他不擅和人打道,尤其是在這種仄的環境里。
可眼前的這個人,不久之後就會為他的妻。
白泠和他理想中的妻子出很大,理想中的妻子,應是聰慧溫的,白泠和這四個字,嗯,背道而馳。
白泠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獨孤鶩是在和說自己的家事,看不出,這男人還有點誠意。
他絕口沒提自己的母妃。
獨孤鶩的世,在大楚不算什麼。
他天生異瞳,在被親王府帶回去前,來歷謎。
他父王順親王是先帝的第三子,和獨孤鶩一樣,順親王年時也是個驍勇好戰的,軍功赫赫,可卻不喜功名,先帝當年有意將皇位傳給他,他卻讓給了永業帝。
坊間一直有謠傳,順親王的英年早逝和永業帝有關,直到獨孤鶩崛起,被封了王,這個傳言才偃旗息鼓了。
這一路,白泠和獨孤鶩你問我答,白泠倒是對順親王府的事有了大了解。
說話間,馬車已經行到了府外。
「婚事定在三月之後,我明日就會讓親王府下帖。彩禮之事,也會由親王妃置。」
雖說娶了三任王妃,可獨孤鶩常年在外,有兩次拜堂時他甚至不在楚都,事都是給順親王妃一手持的。
馬車外,聽到一陣馬蹄聲。
白泠挑開車簾,剛要下車,就看到府的馬車恰好這時也停在了府門外。
雖說出發得比白泠早,可奈何馬車檔次不一樣,兩人竟是同時抵達了府。
白泠睨了眼馬車,眼睛瞇了起來,正想著要怎麼訓斥一番,忽第七識一,一抬眼。
不遠的牆角上,看到了一抹可疑的影。
那影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一不留神,從牆角上摔了下去。
白泠都角扯了扯。
香雪今日在皇宮裡了一肚子的委屈。
心上人東方離被無端毒打了一頓,想去探,哪知道被蕭貴妃罵了個狗淋頭。
這一切都怪白泠。
香雪坐著馬車回來,知道白泠產後虛,若是再了凍,必定大病一場,再在湯藥里一些手腳,用不了多久,白泠就得一命歸西。
「小姐,有輛馬車堵在府門口。」
香雪心下煩悶,挑開簾子看到了白泠,再看後的馬車,比府馬車還要豪華許多。
「這不是泠姐姐嘛,我在宮門外等了你許久,不見你出來,原來是上了旁人的車,你怎麼不和妹妹說一聲。」
香雪嗔怪道。
還沒來得及看到那輛豪華馬車上的徽章。
獨孤小錦剛探出子要和白泠告別,聽到這話,小傢伙漆黑剔的眼中劃過一抹嫌惡。
孤獨小錦小手悄悄向馬背,其中一匹馬原本還老老實實,被他一拍,忽的了驚,長吁一聲。
獨孤鶩拉車的馬喜用軍馬,跑起來又快又橫,就如他的子,那馬馬蹄子高高揚起,馬頭撞向府的馬車。
府的馬車哪裡經得起戰馬的衝撞,馬車夫連著馬車翻倒在地,香雪正探出,這一翻車,被在了車廂下。
府的家丁見出了事,忙去稟告展連。
「不好啦,二小姐被馬車下了。」
府,一陣飛狗跳,等到展連聞聲趕出來時,馬車已經被挪開了。
香雪斷了一條直喚,那馬車夫倒霉,直接就被馬蹄給踩死了。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公主府外縱馬行兇?你可知馬車裡是誰,那是皇上新封的昇平郡主。」
展連氣得兩撇鬍鬚直抖。
他人雖沒進宮,可消息已經傳來了,說公主府大喜,其在頌春宴上艷群芳還救駕太后立了大功。
展連心中理所當然以為,表現出眾的是香雪。
至於白泠,不要給他出醜就不錯了。
「我娘才是昇平郡主,馬車上的不過是兩個下人。」
一個稚的聲音,大斷了展連的話。
展連一驚,看到長相討喜的小爺站在一輛馬車旁。
馬車旁,還站著白泠。
「你又是哪家的小孩,也沒個大人管教。馬車裡是我府的二小姐。白泠,你怎麼沒有和香雪一起,你為姐姐,難道不應該照看好妹妹?」
展連看白泠完好無損,再看看二兒斷了已經昏過去了,又是心疼又是惱火。
「駙馬爺是對我兒有什麼意見?」
一聲冷嗤。
獨孤鶩那張比萬年寒冰還冷幾分的臉一出現,展連渾一個哆嗦,那雙不控制撲通一聲就給跪了。
「九千歲!」
九千歲獨孤鶩!
這傢伙怎麼跑到公主府來了,難道說,他的行蹤暴了!
公主府的某個牆角下,假夏竹臉面如死灰。
那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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