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玳玳招手讓他進來，沈嘉言推開門，又關上門，蹬蹬跑進來，一屁坐到床邊的沙發上，“小姑姑，我要做禮，你能不能幫我?”

孟玳玳問，“什麼禮?”

沈嘉言難得扭一次，“就……不是馬上要過人節了嗎，我想送給小敏一份禮。”

孟玳玳呆住，想問小敏是誰，又想問你個小鬼靈知道人節是什麼日子嗎?

沈嘉言趴到床頭，仰頭看孟玳玳，悄咪咪地說，“小姑姑，我給你保小姑父的事，你也要幫我保小敏的事，小敏是我的朋友，特別特別得可。”

孟玳玳好不容易才能調整好自己的表，現在連個六歲的小屁孩都知道朋友了，還知道人節要送禮，那前面二十多年到底都在干什麼。

大概是因為下午補足了覺，又或者是被沈嘉言的給震驚到了，孟玳玳晚上特別神，先幫著沈嘉言一起折了六朵玫瑰花，又陪著媽們打了幾圈麻將。

嗯……媽，舅媽，還有表嫂三個人流胡，愣是沒胡過一圈，最后輸得實在是沒錢了，把表哥拉上了桌，窮人一個，不配打麻將，要是再輸下去，估計年還沒過完，就已經開始要喝西北風了。

回到臥室，手機響起來，關門，趴到床上，按了接通。

進到陸北眼里的是一個棕的小熊，他角微揚起，，“孟玳玳。”

小熊后面傳來聲音，“孟玳玳不在，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

陸北很樂意配合，“那麻煩你幫我問問，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空氣里靜一秒，然后小熊的胳膊小幅度地了，回過來的聲音也很小，“手酸，打不了字，要怎麼回你。”

陸北看著握著小熊胳膊的那只手，嗓音又不可避免地回到昨晚的那種啞，“要不我現在過去，給?”

小熊的眉揚起，挑釁道，“你來啊，不來可是小狗。”

陸北沒有遲疑，抄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往外走，“讓等我，今天應該比昨天要早一點兒到。”

孟玳玳挑釁得起勁兒，認慫得也快，誰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實干家，終于肯出臉來，急著喊屏幕里的人，“陸北。”

陸北停下腳步，孟玳玳對上他的眼睛，手心里好像又沾上了那種燙的燒灼，攥住手，人也退到了小熊后面，“你別來。”

陸北問，“手不是酸?”

孟玳玳含糊地回，“不酸了。”

“真不酸了?”

孟玳玳被問急了，兇地看他，“你煩不煩。”

陸北笑了出來，笑聲通過聽筒傳過來，震著的耳，孟玳玳把小熊在了手機上，想要住他的笑聲，也想要遮住他那雙含笑的黑眸。

他不知道他這樣笑起來有多招人，就該把他綁到床上，關起來，讓誰都看不到。

房間里慢慢安靜下來，看著他，他也看著，就算一句話都不說，空氣里流淌著的氣息跟獨時也不一樣，孟玳玳躺在小熊上，了眼睛。

陸北溫聲道，“困了?”

孟玳玳看他，“你不困嗎?”

他今天開到家已經六點多了，打來電話的時候，迷迷糊糊按了接通，后來不知怎麼的，電話就到了沈嘉言手里，不知道他和沈嘉言都說了什麼，就又昏睡了過去，至還睡了兩個多小時，下午又補了半天的覺。因為陸叔的生意關系，他們家一到過年，上門拜訪的人都是不斷的，他應該到現在還沒睡上覺。

陸北回，“不困。”

孟玳玳羨慕，“你力好好，我就不行。”

要是有他這個力，博士沒準能提前畢業。

陸北道，“歸到底是因為你力差點兒，做什麼沒弄兩下就喊累。”

孟玳玳反應過來，沖他揮了揮拳頭，不要臉，才不是弄了兩下。

陸北看著眼尾暈出的紅，很想直接穿過屏幕，把人到下，他低聲問，“什麼時候能回來?”

“初七。”

“能不能提前一天?”

“不能，我媽定的初七，提前不了。”

孟玳玳搬出了媽，陸北再說不了什麼，畢竟他這位師母已經看他很不順眼了，他師父只是個紙老虎，上嚷嚷得厲害，其實很好哄，真正厲害的人是他師母，看著永遠笑盈盈的，很好說話，但是綿里藏著鋼板，最擅長刀人于無形。

既然提前回不來，他就過去，在一起后的第一個節日，怎麼也不能過得分隔兩地。

孟玳玳看出了他的想法，“你也別來。”

陸北看，“你知道初六是什麼日子?”

孟玳玳無所謂道，“知道啊，不就是人節。”

“不想一起過?”

“也沒有那麼想。”

“可是我想。”

“差一天我就回去了，你干嘛還要折騰過來這一趟。”

陸北不說話了，眸底的笑容漸漸散去，睫半掩垂下，遮住了眼里的緒。

孟玳玳隔著屏幕了他的長睫，想起了昨晚的混中忘記問的問題，“你怎麼知道我舅舅家的地址?”

陸北默了默，道，“以前去過。”

孟玳玳撐起了子，“以前?什麼時候?”

他要是來過為什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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