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事到如今，你還想從我口中知道什麼？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這些人全部都是我殺的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要在我面前演戲？宋小果，把我當傻子一樣戲弄很好玩嗎？」

蘇國冷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上便多了一副鐵鏈。

而紫苑則是朝著他的膝蓋狠狠一踹，蘇國瞬間跪倒。

宋小果則是不著痕跡的換了一個角度，避開了蘇國跪著的方向。

「我想聽你自己說。」

宋小果嘆了一口氣，臉上不再平靜，而是一深深的憾。

似乎是被的神所染，蘇國先是一怔，隨即獰笑一聲。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訴你。溫家所有人全部都是我殺的，延西村的所有人也全部在逃離了延西村之後被我殺害，包括溫家所居住的那條街，所有的街坊鄰居，全部都是死在我手上的。這個真相你滿意嗎？」

蘇國看著眼前的宋小果，彷彿是在故意用這些話刺激似得。

卻只是抿了抿。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他們殺害了我的爹娘，讓我爹娘的曝荒野，他們在我爹娘在世的時候欺辱我爹娘，踐踏他們的尊嚴。溫家？只不過是一群虛有其表的人，我為什麼不能殺死他們？你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能給我爹娘報仇？

溫卿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份，他只不過是看在我爹娘的份上可憐我，繼續讓我當他們家的爺，可結果是什麼？他們明明知道我不喜歡讀書，卻還是要送我去學堂，任由那些學生和老師辱我，明明知道我更喜歡武，卻還是折斷了我的所有武，甚至不讓我出門。

你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能殺死他們？溫卿這個人表面看起來溫和，實際上卻對我漠不關心，甚至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把我這個人當做不存在，任由那些下人打我，罵我。我當時才幾歲？五六歲的年紀，渾是傷，他在哪裏？」

蘇國拼了命的吶喊，彷彿在宣洩著什麼。

可宋小果卻是看到他眸中那濃濃的失和絕。

「你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嗎？」

蘇國正在掙扎的作突然一頓，看著宋小果的眼神也帶著一不可置信。

「你在說些什麼？」

宋小果翻開溫卿前所記載的本子，直接放在了蘇國面前，緩緩蹲下，示意他往本子上看。

蘇國冷笑一聲，本想掃一眼，但卻在看到上面的文字后視線猛地頓住。

「今天我知道了阿翰已經死了，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我很崩潰，但阿國卻來到了我的邊，他長得和阿翰一模一樣，我不知道要怎麼樣去面對他，只能夠讓他先在府上住著。」

「今天阿國去了學堂，先生對他的管教他似乎不喜歡，但不行，他現在還小，如若不讀書的話，將來若是當了將軍，帶兵打戰，命會有危險，我不能讓他去冒險。」

「阿國越來越大了，眉間似乎和我也越來越像，但我會知道，他不是阿翰。」

「我很開心，能夠擁有兩個兒子，哪怕一個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不是我的親生的孩子，我卻覺得人生很圓滿。」

……

宋小果就這樣一邊等著蘇國看完，一邊幫他翻開眼前的本子。

整個本子厚厚一疊，卻有將近三分之二的容都是在記錄蘇國的長。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蘇國臉上便閃過了錯愕，震驚，茫然，種種緒織在一起，讓人看著便心裏難。

紫苑和石環紛紛別過眼，們昨天在看到本子上的容時便已經心痛不已。

「你現在知道了嗎？下人打罵你的時候，是因為溫卿剛剛知道你的真實份，不知道怎麼面對你。可後來你想想，還有下人繼續打罵你嗎？他送你去學堂，是想你以後平安的過一聲，而不是天天舞刀弄槍。」

宋小果淡淡開口，說出來的話彷彿生出了稜角，一字一句的扎進了蘇國的心當中。

「他之所以和你的關係不親近，難道不是因為你每次都是把他拒之於千里之外嗎？他以為你不喜歡自己，只能夠在其他方面去滿足你。你用多手段弄死了多下人，他難道每一次不是幫你理好之後又換了一批新的下人嗎？」

宋小果就這樣淡淡著他，說出來的話讓蘇國錯愕不已。

「你……」

蘇國只吐出了一個字，隨即便陷了茫然當中。

「張青青的娘，也是你殺的對嗎？張青青告訴我，因為娘對你十分刻薄，覺得自己的兒嫁給你會沒有前途，所以在你提親的時候千方百計的阻攔，這也是你只留下張首和張青青，獨獨把殺死的原因，是嗎？」

宋小果繼續看著眼前的蘇國。

話落，蘇國的臉瞬間一變，再次變得扭曲起來。

「可你知道嗎？在張首答應把兒嫁給你的時候，娘親就已經在開始為你們準備了。說你是個文人，看起來也瘦弱，肯定吃不了苦，將來也肯定會去考取功名，所以在你們親之後，就開始綉絡子，打算出去賣了給你換取進京趕考的銀兩。

蘇國，他們對你並不是只有厭惡和不屑，相反的，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會替你著想的人。只是你的心太黑暗了，你對自己極度不自信，認為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累贅，所以你所看到的，都是他們對你不好的那一面。

可你有沒有真正的去從心深接納他們，放下你本不存在的仇恨？你沒有。

你只是自顧自的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你覺得整個世界的人都拋棄了你，實際上是你拋棄了整個世界。張青青你，因為是你的妻子。

村長和他的老伴你，因為你是他們的婿，也是半個兒子。溫卿你，因為他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把你當了自己的兒子去對待。很多人都是你的，可你卻以最殘忍的方法斷送了他們的生命。

蘇國，你不配擁有這些人的，永遠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