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寶挨了這一掌，肩膀的皮立即腫了起來，他倉皇後退，咬牙切齒，不顧地一拳打出去。

方野比他的作還要快，在他一拳揮出之前已經落地，野馬分鬃一掌推在對手的腹部，然後搶進孟小寶雙臂之間，雙掌來回替，快得如同幻影，這一招正是三穿掌。

「砰！」、「砰！」、「砰！」

三掌連續擊打在孟小寶口，他慘一聲，大口吐，已然連站立都辦不到，踉蹌著摔坐在地。

方野把他拽到走廊旁邊，掏出手銬銬在暖氣管上，孟小寶滿是地吼道：「你們害了我哥！」

方野突然一拳擊向孟小寶的臉，這把陶月月嚇壞了，出於防衛的本能，孟小寶嚇得閉上眼，可是這一拳並沒有真的落在他臉上，他覺到一強勁的拳風吹在臉上。

方野淡淡地說：「當年你哥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完全可以停手，他沒有停手，所以他要付出代價！」

孟小寶恨得咬牙切齒，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警察們衝進來，趕收拾現場，方野此刻已經滿頭大汗，上被踢中的地方作疼，但也覺很痛快，好久沒這樣和人過手了。

他點上煙，深吸一口，朝陳隊長走過去，問：「你們怎麼樣？」

「快死了……」陳隊長捂著口說，「被一個武林高手一腳踩在口，估計肋骨已經斷了好幾……唉，市局自打立就沒發生過這種事，以前的罪犯都很講禮貌的呀！」

「啊？那你還說自己沒事。」陶月月擔心壞了。

「這不怕你擔心嗎？」陳隊長慘然一笑，陶月月的臉頰，突然目視前方，說：「哎呀哎呀，我暈過去了，快送我去醫院……」然後真的「暈」過去了。

方野扭頭一看，原來局長來了，那個滿頭銀髮的老人背著雙手走進來，看著一地狼籍，「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一名警察回答：「今天有警，局裏沒幾個人，這個嫌疑人自己把手銬弄開了，打了我們一個猝手不及，唉！多虧了方警及時趕來，這才制服住。」

老人嘆息一聲，責備道：「麻痹大意！以為穿著警服，嫌疑人就會怕你們？」他看了方野一眼，微微點了下頭，方野也點頭回應。

不一會兒，救護車趕到，傷的警察都被送往醫院，方野本來想撐，可又害怕自己有什麼傷，跟車去做了一個檢查。

到醫院看見自己腹部紅了一大片，他暗暗慨，孟小寶也是不簡單。

孟小寶被他打得更慘，醫生檢查的時候都呆了，前三個又紅又深的掌印，就像武俠小說中中了毒掌的人似的，好在他健骨強健，沒什麼傷。

方野在急診室外見到了陶月月，的右手用弔帶固定在脖子上，方野問：「手咋了？」

「臼，那傢伙一扯就把我手臂扯出關節了，你們習武之人力氣也太大了吧？」

「那可不，你知道我師父是怎麼教我練掌的嗎？」

「別賣關子。」

「打日曆。」

「打日曆？」陶月月笑了，「日曆做錯了什麼？」

方野跟解釋：「就是買一本厚厚的日曆掛在牆上，天天對著它打，日曆不是每天都要撕一張的嗎？越撕越薄，我的掌就離牆面越來越近，一年打下來，直接對著水泥牆打，一掌一掌往牆上推，不過得趁白天沒人的時候，不然隔壁以為大清早在裝修呢？」

陶月月被逗樂了，方野也跟著笑，經過這一場風波，兩人之間好像近了一些。

方野說：「月月，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表示一下謝啊？」

陶月月醞釀了一下，站起來對他說：「謝謝你，方隊長，今天要不是你來，事恐怕會很嚴重。」

「別喊『方隊長』了，你埋汰我呀？我警銜就比你高兩級。」

「咱們這個小隊確實需要隊長，就算你是隊長嘍！」

「好好好，坐吧！陳隊長他……」

「沒有生命危險！但傷得也不輕。」

「當警察確實容易招人怨恨，好在這孟小寶一筋，沒有蹲在路上下黑手。」

「是啊，也許我該學點什麼來保命……你是跟誰學的功夫？」

「我們出去說吧！」

「你是想煙吧？」

被識破的方野笑了笑，站了起來。

兩人在院子裏找了個地方坐，方野說起以前的經歷——

在警校的時候，他跟一個同學起了衝突，彼此誰也不服誰，但警校校規很嚴，打架鬥毆是絕對止的。

那位同學提出要和方野過過招，於是某天晚上，一夥男生跑到育館里，他和那個男生打起小擂臺，哪知道被巡邏的教導員抓個正著。

教導員問誰先的手，當時大家嚇壞了，可是沒人敢站出來，方野一咬牙站出來說：「我先的手！」

教導員冷笑一聲，說：「給我滾到場跑二十圈！明天再決定怎麼分你！其它人都給我回去。」

夜深人靜，方野一個人在場跑得大汗淋漓，也不知道教導員是不是在哪裏看著，不敢停啊，跑到第十圈，他實在不行了，扶著氣，全已經被汗。

他汗接著跑，突然發現看臺上坐著一個人，那人問：「小伙，怎麼挨罰的呀？」

方野回答：「打架。」

「有出息，警校生還打架，怎麼就罰你一個啊？」

「我把鍋給背了。」

「那你打贏了嗎？」

方野搖頭，「輸得慘。」

「大家都學擒敵拳，你憑什麼打不過人家？」

方野覺得這人有點奇怪，但還是照實回答：「我格太弱了唄！」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明天放學你來這兒。」

第二天放學后，方野來到場，就看見一個人在空地上打拳，那人他見過，是學校里一個老校工，平時總是笑瞇瞇的，但從來沒談過。

一套打下來，老校工說：「怎麼樣，我這拳？」正是昨晚那人的聲音。

年輕的方野耿直地回答：「綿綿的，老頭子才練這玩藝。」

「我跟你賭一錢，你打不過我。」

「大爺，你在逗我麼？擒敵十六一招比一招狠，我又比你年輕，把你打傷了怎麼辦？」

老校工拉開一個架勢，說：「擒敵拳在真正的技擊面前本就不算什麼，我敢打賭，你連我的服都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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