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問：「陳康的這種狀態持續了有多久？」

李佩回憶道：「大概八小時，從深夜到天亮，其實那天他已經工作了一整天，可是死而復之後卻一點也不困，一整晚不停地寫論文打遊戲，他說自己的思緒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就連很久以前學習過的東西也能一下子回想起來，覺就像大腦被重置了一樣。我覺得可能是一種神經化學質在起作用，就像某種天然的興劑！」

「啡肽？」陶月月猜測道。

「有可能，啡肽是人在遭遇痛苦的時候，由大腦分泌的一種天然止痛劑，一些嚴以自律的人習慣與痛苦為伴，某種意義上正是啡肽癮。死亡這麼大的痛苦，想必大腦會瘋狂地分泌啡肽，超過人的閾值。直到天亮陳康才睡著，醒來之後就恢復了正常，變得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看見實驗的可能和安全，第二晚許楓和小青一起嘗試了，許楓醒來之後也是特別，可是小青卻很安全，說自己好像看見了一些奇妙的景象，覺像是來到一個死後的世界，那裏像一個巨大的螺旋，各種奇妙的景象堆疊在一起，延向無邊無際的盡頭。

「然而陳康和許楓卻認為這只是大腦在瀕死時高速轉製造的幻想，把它歸結為小青喜歡看奇幻類的作品。那天稍晚的時候，到了我……」

陶月月問：「你看到了什麼嗎？」

李佩皺起眉頭，沉良久說：「一開始很痛苦，心跳減慢的過程中，瘋狂地發出警報，覺心臟特別絞痛，後來我開始呼吸困難，這種難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意識變得一片清明。」

李佩兩眼放，「我會到一種奇妙的漂浮，好像靈魂出竅，懸在手臺上面。我甚至可以看見陳康服背後寫的文字，蘇醒之後我確認了一下，確實是我看到的容。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然後我的意識被吸進一條的隧道裏面……」

李佩在這裏停頓，聽得神的陶月月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後面是什麼？」

「一個非常宏大的世界！天空、海洋、城市凌有序地拼接在一起，向無邊無際的方向延，我還看見有其它人，當時我就像夢遊一樣，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我帶著好奇心過去搭訕，那個人了一聲就跑開了。

「怎麼說呢？那裏真的是恢宏壯闊、無邊無際，我看見天空中有許多的隧道。我還沒有好好領略一番，就被吸進了一條隧道里，聽見同伴在說話，然後我的意識突然變得沉重，視野也變得狹小，靈魂回到的覺，就像是一下子穿上了一件沉重的拘留，一強烈的失落湧上心頭，然後我就抱著陳康哭了起來。

「之後我有一種喝醉似的覺，輕飄飄的，意識也朦朦朧朧，我覺周圍的一切好像變慢了一樣。許楓講話的時候引用了一個語，他才說第一個字我就猜到了是哪個語，並且想到了語的出和原文，這好像是我小學時候讀過的古文，我早就忘了。總之我的思維轉得非常非常快，快得讓人害怕，好像攝了什麼迷幻劑一樣。

「這種覺在前三個小時特彆強烈，後來慢慢衰竭，天快亮的時候我回宿舍睡去了，醒來之後，像被重置了一樣，那種飄飄然的覺沒有了，而在死後見到的東西，就像夢境一樣忘了大部分，甚至覺得參與實驗的我有點不理智。」

陶月月稱讚道：「聽上去很神奇啊，原來人類上還有這麼大一個未解之謎。」

死亡，一直以來都是人類最大的未解之謎，人們害怕死後的虛無，宗教便用各種神話設定填充那段空白，給人以藉。

李佩和小青都看見了一個壯闊的死後世界，那裏大概就是狄振看見的集無意識。

也許另外三人也看見了，只是忘了。

陶月月繼續問：「那麼劉濤呢？他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李佩想了想，道：「我覺不出來，畢竟我和劉濤不，平時接也。」

「那麼其它人呢？任何變化都可以告訴我。」

李佩的眼珠轉了轉，「小青以前不和我說話，實驗之後的一天晚上找到我，說在瀕死驗中看見一個怪，在追著跑。當時許楓拉著，兩人一起逃，後來許楓被怪拖住了腳，小青趕跑。」

陶月月震驚，這怪就是潛伏在那裏的人類觀察者？

早就想通了一點，這些高等文明的真實形態應該並不是人類的樣子。

陶月月確認道：「他倆是同時進假死狀態的？」

李佩點頭，「是。許楓說他還想做一個額外的實驗，看看意識和意識是不是互通的，當然我們覺得他們只是秀恩。他倆是手拉手躺在手臺上的，那個手臺很寬，足夠他們躺下，只是後來救回來的時候，我們只有三個人，有點手忙腳。」

陶月月問：「他倆，是誰先蘇醒的？」

李佩說：「小青，我印象很深刻，一醒來就大哭，我們救救許楓。許楓是十秒之後才蘇醒的。但是許楓完全沒有這段回憶，還說一切只是小青的幻想，當時我們也沒有當真，直到我親驗過之後，才有點相信小青的話。」

陶月月思索著，難道許楓當時已經被調包了，某種意識形態的怪進許楓，他的大腦還在那裏，自然可以繼承他的記憶，模仿他的格。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小青就是被滅口的，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可是許楓是人類觀察者的話，會蠢到給自己留下這麼大嫌疑嗎？二人本來就是男朋友，平時相互了解，許楓有許多種辦法可以殺掉小青的。

李佩又說：「如果說誰有變化的話，我覺許楓好像有一點點。之後他經常會無故發獃，有一次因為小青說話他在發獃，二人還吵了一架。其實二人去賓館，就是因為之前吵了一架，許楓找賠禮道歉，請吃飯，之後才順理章開的賓館……警察小姐，你說我們中間混了奇怪的東西，難道是許楓……不，我希不是這樣！」

陶月月說：「其實我也只是猜測，李小姐，在我查明真相之後，我會再來找你，今天我們之間的對話可否保？」

李佩點頭，「好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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