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窗戶,陶月月睜開眼,這是在江夏呆的第三天了,今晚應該就回去了。
洗漱穿戴,陶月月溜達著來到校園裏,早晨學生們要跑步去場做,陶月月呆在一個蔽的角落注視著一個個跑過去的學生,但是沒有看到許楓。
看了?還是他沒下來?
陶月月覺得有可能是後者,於是趁宿舍樓沒人去找宿管員,亮了一下證件說:「我先上去找下許楓。」
宿管員是個大媽,一副八卦的語氣說:「你們找他找得勤的,和我一下嘛,這小伙真的把朋友推下樓了?」
陶月月說:「沒有,別瞎猜。就是了解下況。」
陶月月來到五樓,空的宿舍里,陶月月突然看見許楓站在臺柵欄外面,一手著柵欄,一手還在煙,他就穿著一雙人字拖。
陶月月趕過去,說:「許楓,別做傻事!」
許楓詫異,「你怎麼進來了?」
陶月月說:「我就在附近,早上過來找你……你趕邁過來,別犯傻!」
「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自殺。我就是想一下,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看是什麼覺。據重力加速度,從這麼高掉下去也就是兩三秒,但我聽說人在極度危險的狀態下,時間的覺會被拉長,也就是說,小青死亡的過程一定很恐懼很絕很痛苦……」說著,他的聲音哽咽起來。
陶月月抓住他的胳膊,「一定不想看到你這麼頹廢吧!」
許楓嘆息一聲過來了,昨天看他的樣子還算整潔,今天看到他的宿舍才知道,這男孩的心一定如同麻。
桌子上的書本也沒收拾,放著吃過的泡麵桶,裏面全是煙頭。
許楓說:「學校那邊,已經暗示讓我退學了,學校要拿出『態度』,不管人是不是我殺的,我反正這些年都白念了。」
他坐下來,又點上煙,非常憂鬱地深吸一口。
陶月月說:「之前你在哪實習的?」
「武警醫院。」許楓不假思索地回答。
「前段時間,有個男人在那裏,做了一場特殊的實驗,你知道嗎?」
許楓揚起眉,「誰……誰告訴你的?」
陶月月說:「我還是有點調查能力的,你是不是過去向他打聽了一些細節,包括使用什麼藥?」
「不是的,我當時在場,打下手!那個人,是一名警察吧,聽說很厲害,他是為了查案才這麼做!據說通過假死可以進到一個空間裏面,看見一些線索!」
「然後呢?你們復刻了實驗?」
許楓倒是沒有什麼抵,直接就說了,「我和陳康是室友,跟他聊起來的時候,陳康提議要不我們試一下。我覺得太危險,可我也是學醫的,我看過關於瀕死驗的紀錄片,覺得好奇,我們商談了一晚,討論了各種細節,無論理論上還是實踐,假死一分鐘似乎是不要的,所以我們就做了!」
接下來的敘述,和李佩的版本差不多。
許楓聊到自己的驗,「我是和小青一起接假死的。被注藥之後,覺口像變一塊堅的板子,心跳漸漸不見了,我當時很害怕,想大喊『我不做了』可是發不出聲音來。漸漸的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然後恍恍惚惚,的重量好像消失了一樣,我那時是拉著小青的手的,但也覺不到了。
「我覺自己被吸進一束里,然後……然後我看見一片景,很奇妙,可是是什麼想不太起來了。我當時是準備做一個額外的實驗,如果我和小青一起假死,我們會不會在意識世界相見,我好像……看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想,我看見被一個怪追!」
「什麼怪啊?」陶月月急切地問道,這裏出現了分歧,在李佩的版本中,是許楓被怪追。
許楓卻說是小青被怪追。
許楓瞪大眼睛回憶著,手上的煙頭快燒到手指了,「好像一直在變化!」
「什麼?」
「啊!」許楓被煙頭燙了一下,把香煙熄滅,「那個怪的形很不穩定,覺就像一個建模被不停地撕扯。我看過四維幾何的書,我在想,那怪是不是一個高維度的生命,從我們三維的眼睛就看見它在一起變化,像一坨沒有形的在半空中飄,好像烏雲一樣追著小青追。」
許楓兩眼一亮,「我想起來了,我大喊快跑呀!然後我自己跑了起來,跑啊跑,我聽見陳康他們說話,說:『快時間了,快救人!』然後我就被一束吸走了,我醒來之後,看見小青還在邊上,就抱著哭了起來,當時我飄乎乎的,緒特別激。陳康我們哭小一點,別被巡邏的護士聽見了,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陶月月抓住一個關鍵的細節,「你的意思是,你蘇醒的時候,小青已經蘇醒了?」
許楓茫然地點頭,「對啊!」
李佩也說是小青先蘇醒,然後許楓蘇醒,這是在現實中看到的容,撒不了謊。
許楓有可能在撒謊,眼前這個,沒準是已經被替換了「靈魂」的怪。
不過,「怪」倒是意外的誠實。
陶月月繼續問:「那你們在哪裏做實驗的。」
許楓回答:「三院,李佩和陳康實習的地方,他們對那裏比較。我們是在一間倉庫裏面做的,裏面有一臺檢測腦電波的儀!」
「之後呢,有什麼覺?」
「很奇妙吧!我不怕告訴你,其實我高中的時候,被幾個朋友帶著,玩過一次那種東西。」
「哪種東西?」
「支幻劑……」許楓小聲說,「吸了支幻劑之後,眼裏的影都變得花花綠綠的,會變幻各種虛無縹緲的形狀,然後緒特別高漲,一直笑笑笑,好像有特別開心的事一樣。死而復生之後,我的覺就有點像,特別,覺全像沸騰起來一樣,充滿了幹勁。」
「小青呢?」
「我不知道怎麼樣。」
「呃,你們一塊死而復生,之後不應該在一起的嗎?」
許楓沉著,然後低聲說:「那天晚上,我和李佩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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