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一道很輕的聲音，“請等一下!”

他回首，對視上路汐的清水眼。

路汐角彎起笑，有過一次刻苦銘心的教訓，如今出現在容伽禮面前的話，骨子里本能會讓笑容變得沒那麼虛偽敷衍，指尖未松，先轉頭對書很是抱歉說：“不好意思，容總下午不太有時間視頻會議，勞煩你改晚上。”

這次隨行是格親切和善的黎書，對于路汐擅作主張的話，不會發言為難人，只是屏息地將目落在自家容總上，靜等聽從吩咐。

路汐也知道決定權在容伽禮這兒，聲音輕了一輕：“這回沒撒謊，曲子我想好了名字的。”

懸浮樓梯窗口折進來的日敞亮，容伽禮的五卻不懼任何線，反倒被襯得愈發深刻立了，只是此刻他垂首，本質上對世上一切的漠視使得眼眸的瞳孔意外地很淡，卻著許些的鋒芒。

坦坦被審視著。

此行有備而來，料定了容伽禮會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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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藝館時不算晚，又于異國他鄉，路汐毫無明星包袱地領著容伽禮往圣日耳曼大街走去，回過頭，話音是笑著的：“這里的咖啡很有名氣，我請你喝吧。”

不急著提，容伽禮也足夠有耐心，冷淡道：“路小姐特意飛法國一趟，就為了這杯咖啡麼。”

路汐這回學乖了，未將他晴難辨的心思捋順之前，只字未提租借宜林島的事，反而是說：“這段時間我反思過了，賠罪之前是該真誠一些的，這次追來法國……我想送你一份禮，別拒絕好嗎?”

怕容伽禮會誤解這是病急投醫。

一首曲子都能磕磕彈錯幾個音，就妄想拿來論舊當禮。

未了，路汐地補充了句：“是我真金白銀準備的。“

容伽禮從一出生就收到親生母親為他創立的藝館禮，想阿諛奉承送他禮的人太多，什麼奇珍異寶的禮沒有，即便聽完這話，云淡風輕的面容連個起碼緒都沒賞個。

此刻的路汐直接默認他沒拒絕，一路尋到‘雙偶’咖啡館后，手推開旋轉木門走了進去。

站在老式吊燈下，微笑著，找穿黑白制服的侍應生要了兩杯咖啡，一共花了10歐，白細的指尖先捧起一杯，遞給容伽禮：“你的。”

容伽禮漫不經心地手接，評價道：“你真金白銀的禮倒是別出心裁。”

“我……”路汐紅微張，剛想解釋這不算禮，無意間轉過遞咖啡的舉，使得微彎的指節和容伽禮來的手毫無隙合到了一起，他的溫過高像是會灼燙到皮，腦海中也幾乎本能想起了那段塵封已久的回憶里……他手把手教彈奏鋼琴曲時的指尖溫度。

捧咖啡杯的手不太穩。

容伽禮忽然連帶紙杯一起，將有些細微抖的手包裹住，掌心溫度更顯幾分，他卻用那種游刃有余的姿態，淡聲問：“怎麼了?”

靜默了幾秒，路汐說話聲變得慢吞吞的：“我記混了，你那杯加了很多糖，這杯是我的。”

找了個聽上去不真誠的借口，這回真算是病急投醫了。

容伽禮沒那麼好應對，挑破難得拙劣的演技：“記錯了，你脈搏也要跳那麼快?”

路汐小臉訝異了秒，沒想到暴得這麼明顯，被這一句話砸得頭暈腦脹的，下的細高跟想往后避一步，奈何兩人站的位置沒留下太多空間，避不開，只好面對了，拒不承認：“我是因為憤怒——”

容伽禮氣定神閑看著。

路汐閉了閉睫，被無奈地說：“有兩個丑八怪在瞪我們!”

話落，側過頭，微的眼角余掃向雕刻在咖啡館墻壁上那兩尊穿著清朝服裝的人像木雕，話不假，的確像是在瞪著喝咖啡的人。

為表憤怒緒。

下一秒。

路汐也當著容伽禮的面，用那雙慣會含笑的眼睛瞪了過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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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跟人像木雕互瞪的反應取悅了容伽禮，接下來的氣氛融洽許多，路汐不急著出去，尋了個咖啡的真皮卡座與他面對面坐，又向侍者要一杯冰水。

邊喝邊覺得太苦，像個調酒師一樣慢慢地將冰水倒進特濃的式咖啡里稀釋，等咽下舌尖的那抹口味，抬頭對容伽禮說：“現在是猜禮環節。”

鮮有人給堂堂容家掌權人送上一份禮，還打上啞謎，讓他自己猜。

然而，容伽禮雖然沒有那杯特甜的咖啡，卻語氣平和，甚至稱得上和悅問：“你讓我猜?只要我說出是什麼禮，就給我麼?”

路汐怔了下，心底莫名的覺得這話不是這個道理。

哪能他說什麼禮，就給什麼。

“我演一部戲賺的錢不多的。”本能不想往方面扯，慢了半拍的腦子竟然裝起了貧窮，指尖在咖啡杯覺得涼，又想到容伽禮的手指，卻熱得跟什麼似的。

卡殼了半響，又自顧自地往下說：“這份禮雖不是什麼價格昂貴之，卻是縱觀整個泗城界，只有我想到了送你。”

音溫，卻形容浮夸得像是比奇珍異寶還稀有一萬倍，容伽禮沒有出言打斷，目一直落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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