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全家都是造反狂魔(36)
北地常年都有戰事,爲了應對不知何時就會發的戰爭衝突,軍備糧草的儲存是最爲關鍵的一環。
出發前夜,他陪著家人吃了飯,又將蕭不疑和鐘行三人到了邊,叮囑了他們一些事。
回到房中,他才與晉公主說起了要事。
“阿父被了。”
“陛下對北地,估計沒多耐心了。”
“我此番出征,便是要震懾朝堂,讓他們知道北地與我的重要,沒了北地王府,沒了蕭家,北地便是一盤散沙,屆時朝堂再想掌控北地,可就難了。”
一旦朝堂派來的將領或者員能力不夠,無法守住北地,導致長安北邊大門肆意敞開,胡人一旦南下,首當其衝就是長安。
陛下只要沒昏了頭,就不會立即對北地出手,那樣他就有足夠多的時間做準備。
說到這,蕭羈停頓了下,低頭看向懷中的妻子,眼裡抑著洶涌的意。
“出征一事我已經上奏陛下,不出意料的話,我一走,陛下便會有所行,可能會將不疑或去疾前往長安等地任職,方便監視……亦可能是讓安和晏兒爲質……”
聽著蕭羈滿是擔憂的話,晉公主冷聲道:“我不會答應!”
蕭羈卻苦笑,“若陛下說他想念外孫了,派一大堆人使者來接他們去長安小住,你又如何能抗旨不尊呢?”
在朝堂沒有明顯的作之前,他們不論做什麼都是居心不良,是以下犯上,是抗旨不尊罪該萬死。
若蕭家“抗旨”在先,那陛下便可號召天下諸王來討伐北地,屆時北地就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而蕭家,要麼揹負叛國之名流亡塞外茍延殘,要麼束手就擒淪落爲階下囚刀下鬼。
這兩者,皆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見晉公主面兇,微瞇的眼睛裡算計著什麼,蕭羈又安,“這只是我結合長安傳來的消息做出的猜測,也許我們都誤會了陛下……”
“沒有誤會!”
晉公主再次打斷他,道:“沒有誤會,從我記事起,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曾經與他一起起義打江山的兄弟,死的死囚的囚,更多都是舉家被誅,沒留下一脈。
曾經被他滅了國又強取豪奪的人,亦在他的宮闈枯萎,揹負著國仇家恨死去。
他口口聲聲說最爲疼的……
想到自己時的經歷,晉公主長出了一口氣,眼中更是劃過一抹恨意。
這時,一條堅有力的手臂抱了,耳畔也是那人的低聲的呼喚,“晉。”
晉公主轉過,一頭撞了蕭羈那雙意洶涌的眸子裡。
脣輕,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摟了蕭羈的脖子,地抱住了他。
……
次日。
王府門口。
蕭羈如往常一樣,拍了拍蕭不疑的肩膀,“照顧好阿母,照顧好弟弟妹妹。”
蕭不疑重重頷首,“阿父放心,兒子一定會護阿母和弟妹周全!”
蕭羈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讓蕭去疾多聽太醫公孫仇的話,最爲要。
之後,他纔對晉公主道:“遇事須忍耐,等我大勝的消息,照顧好自己,孩子們就給你了。”這些話,蕭羈不知道說了多次了。
實際上,從大兒子出生開始,他就一直在征戰,幾個孩子的長,他參與的極,反而一直是公主在陪伴教養他們。
對此事,他心中是無比愧疚的。
可世上難得兩全法。
爲了不辜負天下,不辜負百姓,不辜負大義,他只能虧欠妻兒。
晉公主面平靜地好像他只是出去打獵一樣,替蕭羈正了正盔甲,聲道:“早些回來。”
對而言,北邊的匈奴,西北的外族,不過是個豺狼一樣的存在,蕭羈出征,自然就是打獵。
打獵而已,總會回來的。
蕭羈輕聲迴應,“嗯,我會盡快回來。”
說罷,他又看向抱著他的腳不放的一雙兒,厚重的盔甲不方便彎腰,他便只是了兩人的頭髮。
蕭羈:“安,還記得阿父說過什麼嗎?”
蕭錦安抹了一把止不住往下淌的金豆子,斷斷續續地說道:“孩兒記得,要聽阿母和哥哥們的話,要照顧好妹妹,要勤練武藝,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將軍!”
蕭羈欣不已,他拍了拍蕭錦安的腦袋,“大將軍便不必了,能做好男子漢,你就很厲害了。”
之後,他又嘆了口氣,費力地彎下腰,將無聲哽咽流淚的錦晏抱了起來。
錦晏不像蕭錦安那般大哭,可臉上亦滿是淚痕,眼眶都腫了,這可把蕭羈心疼壞了。
他接過晉公主遞上來的手絹,替錦晏掉了臉上的淚水,才哄道:“此次出征沒有危險,不過是一些匈奴人故意破壞北邊的春耕而已,阿父很快便能消滅他們。”
錦晏噎了兩下,“阿父要保重!”
蕭羈頷首,“阿父保證,阿父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說罷,他將錦晏給了晉公主,想到什麼,他又回過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鐘行。
蕭羈道:“不可魯莽,凡事,都須問過晉公主之後再做決策!”
其他人頓時都出了微妙的神。
原來大將軍也知道這小子一反骨啊?
鐘行有些不服氣,他從不覺得他做的事有何不對,不過出徵在即,他也不願讓舅舅擔心,便老老實實應了下來。
待大軍出城遠去後,回城的路上,鐘行才道:“謀反的事又不在一朝一夕,舅舅難道擔心我一個人能造反不?”
蕭不疑面沉靜,“你一個人能不能造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造反的念頭。”
北地王的外孫,大將軍的外甥,執掌北地務的鐘行要造朝堂的反,誰知道他的所作所爲是不是出自北地王和大將軍的授意?
加之罪,何患無辭。
朝堂遲遲沒出手,便是因爲沒有合適的理由。
一旦他們抓住北地的把柄,便會迫不及待地爲北地爲蕭家扣上謀反的帽子。
天子一聲令下,大軍便會近北地。
到時,他們便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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