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緒雲說起來,也不知道阮是聰明還是愚鈍。
應緒凜抓到個副總他的合同,開除了也就開除了,影響不會擴大,明麵上,副總和應緒雲沒什麽特殊的關係。
雖然私底下,這個人確實是應緒雲培植起來並且安在應緒凜邊的。
但是,如果換了阮被抓住,這事還不好辦了。
就算沒明確份,但誰都知道阮跟應緒雲關係匪淺,太明顯,一下子就讓人知道是應緒雲背後授意的。
公司裏最近都對那個私生子風評很好,沒比較兩兄弟,應緒雲都知道,這事要是鬧出來,那個私生子不定要怎麽借題發揮。
應緒雲知道自己是有些衝了,他一心想整死應緒凜報複,但是不該輕視那個私生子的手段。
從小到大,兩人手多次,他早該想到,應緒凜是個留後手的卑鄙小人。
“這事不用你管了。”應緒雲這一次是失算了,他得重新計劃,說阮,“你去他辦公室的時候,他肯定也等著你上鉤,他這次答應注資你的項目,幫優優找大夫,肯定都是在計劃著通過你來對付我,你最近不要和他接了,項目的事,以後給別人去和他對接。”
阮神有些凝滯。
應緒雲看著那帶著病容的樣子,有點可憐,他向來覺得阮上缺人的特質。
又不會撒,不哭,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永遠是那樣淡然的表,或者是心強大,或者是善於偽裝。
總之不惹人憐,不討人歡心。
不過最近,他竟然偶爾也會覺得也沒那麽討厭,弱起來的時候,還他心弦的。
他看到發來的照片,在醫院,被子上麵印有醫院的名稱。
他過來絕對不是為了關心,但在聽到護士說,是一個男人送來醫院的之後,他猜到是應緒凜送來的。
在那個私生子家樓下摔倒,又算沾親帶故,應緒凜送來醫院也算正常。
但是他剛到病房外,聽見裏麵有男說話,還有人那千百的聲,他頓時火大得想踹門。
偏偏那時候,他進來電話,副總進應緒凜的辦公室他東西的事被抖落出來,應緒雲馬上意識到合同容也有問題,查實後,果然,那邊最後簽的合同,數額完全和他猜的不一樣。
聯想到最近,應緒凜積極照顧阮,應緒雲猜得到他是想從這裏突破。
他並不想看到應緒凜和阮走太近,人都有自己的領地意識,哪怕對著不那麽在意,不那麽心的東西,被別人圖謀著,也令人不爽。
應緒雲冷聲說,“你去趟Z城出差,替我辦幾件事。”
……
過兩天傍晚,應緒凜去了趟醫院。
卻被護士告知,阮早就出院走了。
他打電話沒人接,他打回公司,得知這幾天也沒去上班。
應緒凜就開車,去了家。
這個時間不知道家保姆走了沒有,他沒法貿然上去,給打電話還是不接。
應緒凜在樓下車裏坐著,了幾煙,才總算看見阮從外麵回來了。
摔壞了,還去外麵買東西,拎著兩個口袋,看著沉。
應緒凜下了車,朝快步走過去,說,“你不住院怎麽跑出來了。”
阮下意識地與他拉開距離,沒停下,“有事要出差。”
應緒凜皺眉,“坐椅出差?”
阮沒那個心和他開玩笑,走路的時候腳踝還是有點疼,但是走得很快。
應緒凜跟著,俯輕聲問,“保姆走了嗎?我上去坐會。”
阮冷淡,“新姨今晚不走,我明天很早就出發。”
應緒凜有些不滿,“你讓抱孩子出去玩會兒。”
阮覺得這個人越來越過分,越來越沒有分寸,扭頭說,“小應總有公事嗎?我給副組長去對接了,你上班到公司找他。”
應緒凜看側臉,莫名覺得好像在生氣。
他眉頭微凝,笑著問,“公事隻能在公司談嗎?你跟我在公司的時候,也沒說私事。”
阮聽他說的玩味,知道他嘲弄自己,氣息微促,“沒事的話我趕著回家,小應總自便。”
應緒凜拉住手腕,“鬧什麽脾氣?”
阮急忙掙,“應緒凜,不要再手腳!你自重!”
應緒凜笑了,“怎麽算自重,那晚上穿著薄睡在我麵前解扣子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阮知道那晚上是永遠也洗不掉的汙點了,注定要在應緒凜麵前抬不起頭來。
頭發幹,看他那張總是含著笑意的臉,他隻是對任何事都不上心,他站在誰也夠不著的地方,肆意地觀賞著山腳下的人艱難地往上爬。
鼻腔裏有些堵塞,著遠的燈海,“二弟今天簽約儀式很風,上了新聞頭條。”
應緒凜忽然知道生氣什麽了,知道那個合同是他偽造出來,等著應緒雲找人來看的。
應緒凜沒覺得挖個坑給他大哥有什麽不對,你不仁我不義,你算計我,別怪我算計到你前頭。
他想過應緒雲會派誰來,應氏的每個員工都可能,阮也可能,但他心裏其實想是阮來,他想看看在這個時候如何抉擇。
然後那天,借著他去洗手間的功夫,看了他的合同。
他是有點生氣的,但最後,似乎是沒告訴應緒雲。
應緒凜難得有良心發現的時候,猜到進了醫院,大概就是想避開這次對撞。
他幹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放語氣,“我跟我大哥的事,我不想波及到你。下次他再迫你做什麽,你跟我說就是了,我有法子治他。”
阮心想,還要有下次嗎?
夾在中間,哪邊都得罪不起。
應緒凜懷疑,設下陷阱等跳,有沒有想過的下場呢。
不按照應緒雲的擺布,倒黴的是。
要是照做,上了當,拿了假的數據回去,害的應緒雲有所損失,倒黴的還是。
左右都是炮灰。
沒人真的在意的死活。
什麽都不想再說,斂著眉眼往前走。
應緒凜見不理自己,跟著到了樓下,要進去,他也想跟著,回頭就關門,差點夾住他。
應緒凜惱火,一把抵開門進去,直把到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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