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跑了好幾天,從電話公司的機主信息,到家政公司那邊的所有疑似人選的資料,把能查的都查了,但是本沒有任何進展。
其實有點懷疑,是不是應緒凜眼睛看不見弄錯了某些信息,所以才會導致這個人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
書回到應緒凜家裏,對著他有些難以啟齒,最後也隻得鼓起勇氣說,“應先生,沒有查到什麽……信息都是空的。”
應緒凜覺得好笑,低頭用拳頭抵著額頭,說著,“那你把差不多符合的,以前用過的看護來,我問問看——還有,你問問阿東他們,他們來找過我,有沒有看到過我那個看護。”
書給阿東打了電話,他那一班學弟們表示知道有看護這個人,但是沒有打照麵,或者有也沒人記得了,實在是沒人會留意這種事。
書按照他的要求,找了大概符合況的五六個看護過來,行不行的,應緒凜非得要見,隻能招辦。
知道應緒凜心裏對那個看護恐怕是不一樣的。
之前要出差那次,應緒凜提出要帶個隨行人員,讓他們拿著那個看護的證件號去訂機票,他們回饋說資料有誤的時候,應緒凜突然變了臉,那樣子不像是普通的雇主和雇員的關係。
他們平時都知道應緒凜脾氣不好,但是沒見過他那樣,不是生氣,還帶了一些無法形容的憤怒和失。
是在乎的。
書將看護領進來,幾個人都是年輕的孩,各有千秋,學曆不低,而且都是漂亮的。
第一個來了,應緒凜聽說了兩句話就擺擺手,下一個人進來。
沒一會兒,他都說不對,又讓書繼續換。
書無奈,排查了這麽久的人,他一下子就給否了。
折騰了好幾天,宋泊簡回來的時候,來找他。
應緒凜在房間裏,宋泊簡過去的時候,看到他一個人躺在床邊發呆。
宋泊簡靠在門旁,也沒說話,看著應緒凜形容失落的樣子,難得,倒是有今天。
應緒凜知道是他來了,轉過來看著他,“宋泊簡,你跟T國那邊談生意的時候,認識一些那邊的人,你幫我打聽個人。”
宋泊簡聽他說要找一個可能是T國派來的,偽裝看護的人,他幾乎是氣笑了,“應緒凜,你瘋了是不是,T國的組織不找你,你去找他們,你想自投羅網。”
應緒凜眼底帶著疲憊,“隨便,隨便怎麽樣,我想找,或者知道的況——我現在想想,有什麽是要的,沒有,沒什麽要的,要我為什麽不給?我不想出事,是不是還活著,我想知道。”
他自從那晚做夢,了苦,他後麵就沒法再睡覺了,隻要合上眼,就是的哭聲和喊痛。
他的後知後覺來的太遲了,他應該早就想到的,那時候他隻顧著憤怒,卻忘了也有的立場和苦衷。
如果是被的呢,不是個窮兇極惡的人,他想不止一次了,替他傷,對他始終是溫耐心的,如果隻是騙子,完全沒必要對他那麽上心。
替著,被欺騙的怒火和口不擇言的懊悔,在他裏來回拉扯。
宋泊簡看著他把自己折騰這樣,沉著氣說,“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應緒凜,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那個看護,是不是你太孤獨,幻想出來的。”
應緒凜突然坐起來,“你閉。”
宋泊簡看著他,“你又把邊人折騰的人仰馬翻,卻翻不出丁點信息,我聽你書說了,這個人一點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沒人見過,除了你——你看心理醫生去吧,也許本就不是真實存在過的。”
應緒凜忽地站起來,過來找到宋泊簡,揪著他的領子給了他一拳。
臉有些猙獰地警告,“你他媽的閉!”
宋泊簡仍是說,“去看看醫生,你這樣不行。”
應緒凜將他用力地推開了,關了門,將人關在外麵。
他頭痛的,在臥室裏轉了兩圈,他媽的太荒謬了,宋泊簡簡直是在胡說八道。
他幻想出來的?
怎麽他媽的說出口的。
他去一旁拉開屜,索到一個盒子,打開來,是他在跟去逛集市的時候,買給的項鏈。
不算便宜的,可是走的時候沒有拿。
為什麽不拿?
如果抱著目的接近,這個項鏈不值得帶走嗎?
他心裏一陣酸痛,不喜歡值錢的東西嗎?不貪財,不有所圖謀,那來他邊幹什麽,在他邊的時候又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他一直沒有正麵麵對的,竭力忽視的那一些,正緩緩的,不可製止地朝著他撲過來。
他不想承認,可是卻無法否定,沒有完全的在騙他。
他不屑的那些,並不完全都是假的。
他越想越覺得痛苦,能找的都找遍了,所有相關的人也問過了,沒有,沒人知道,沒人見過。
他手裏隻有一張冰淇淋攤老板畫的畫像,書看過了,為難地說,太象,畫的並不是很專業,更像是漫畫。
本沒法從中看出來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
可笑,應緒凜愈發覺得可笑,怎麽到頭來,除了他自己清楚,那一段真的好像幻覺一樣,再沒有旁人可以作證。
唯一見過他們在一起的冰淇淋攤老板,已經搬到外地去了,再無下落。
頭劇痛。
應緒凜忽然想,難道真的是他瘋掉了,一切是他的幻覺?
……
診所。
心理醫生給應緒凜倒了杯熱茶,屋裏放著舒緩的音樂,隨意地聊著天,讓他放鬆下來。
應緒凜好些日子沒有睡好了,躺在那張靠椅上,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腦海裏一片混沌。
醫生看他醒了,問他,“應先生,還繼續聊嗎?之前我們聊到,你說,你聽聲音就知道,那些找來的看護,不是。”
應緒凜靠在那,腦海裏好像被人挖了一下,留下個巨大的空白。
他訥訥的,“聲音?聲音……的聲音……”
他臉帶著幾分茫然地看向心理醫生。
他忽然發現,自己一下子就想不起來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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