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嶼那邊嚴格訓練，言理忙著籌備新戲的事。

    真的參與進來，發現這一行也確實門道很多。

    是各方麵的人世故，就夠弄一陣的。

    閑暇時候，拿司嶼寫的人小傳看。

    發覺他的角度很不一樣，看過原著也看了劇本，當時覺得男主角肖肅是最出彩的角無疑，男主角當然擁有全劇所有的高時刻，但是司嶼的小傳裏，那個令恨得牙的反派謝津，竟然讓看出了不一樣的故事。

    謝津跟男主自一起長大，兩人同兄弟，後來兩人誌向不同分道揚鑣，再見麵，男主角已經了一方梟雄，謝津卻遭人陷害，了閹人。

    巨大的落差下，謝津黑化，在男主背後陷害，最後被揭罪行，死於非命。

    人是很有故事，也很有深度，但是司嶼是個新人，他能不能演出這麽複雜的角且不說，就是演出來了，這麽個反派角很容易被觀眾唾罵的。

    要是被觀眾討厭，他就是參與了這部大製作，事業上產生的幫助也有限。

    那不是要的效果，要的是他借著這個東風一炮而紅。

    連著好一陣子都拿不定主意，太反常規了，不敢冒險。

    ——

    時間一點點過去，臨近項目啟，最後的主角人選還沒能確定，大家都有些急了。

    這天，導演帶著團隊將所有候選的人都約到一起，說是要再試戲一次進行最後的確認。

    這天言理親自跟著去了，心裏麵有點張，司嶼雖然培訓的效果還可以，但是關起門來是一回事，走到鏡頭前麵，走到觀眾前麵接考驗，這誰都不好說了。

    看了眼，司嶼倒是平靜，手裏拿著被他標注的麻麻的劇本，時不時地翻看兩眼，很是淡定。

    到了試戲的現場，意外的是，言理竟然看到了辛然。

    被公司開了之後，辛然就從視線裏消失了，沒想到並沒有離開這行，也沒有離開這個城市，甚至是去了對家的公司。

    不如此，這次負責帶的人是周思明，聽說這人是導演的親戚，之前言理對他興趣不大，沒盯著簽約的事，現在才知道，辛然走的時候，直接把周思明挖走了，兩人一起去了眾喬娛樂。

    這種無關要的人走就走了，言理並不在意。

    辛然看著他們過來，臉上帶著幾分不忿的敵意，言理當不存在，理都沒理。

    試戲開始，主角的人選還是在幾個人之間遊移。

    除了司嶼之外，他們基本都有些演戲的經驗，或者是科班出。

    試戲的過程倒是也都順利，言理畢竟不是專業對口，看不出誰特別出眾，或者隻是這些人水平本來也沒有特別出眾的。

    司嶼上去了，試了一段男主角的戲，言理覺得他表現的不錯，但是導演的神看不出來什麽特別。

    就在那一段之後，導演們剛要去商量，司嶼忽然過去跟導演說了幾句話。

    導演出驚詫的表，和旁邊人說了幾句，大家都出同樣驚詫的表看著司嶼。

    言理這時候已經猜到了，果然不出所料，隨後，司嶼自己演了一段謝津的戲。

    那場戲是謝津被揭穿了真麵目，被曆數了罪行，從一開始的冷漠，狂妄，到波，到激，失控，最後憎恨，瘋狂，崩潰。

    緒非常複雜的一段戲，看的言理狠狠了一把汗。

    導演沒有馬上定結果，司嶼演完了下來，走到言理邊，朝出一抹討好的神，他知道他擅自做主，很可能會生氣的。

    言理看著這個表麵乖巧，實際上很有主意的小狗，心想著，往後想要控製他聽話的按照規劃走，隻怕也不那麽容易。

    但能怎麽樣呢，他要是個腦子空空的草包，還不稀罕要呢。

    ——

    結果不久後定下來了，所有投資方和製作方達了難得的統一。

    周思明演男主肖肅，小狗憑實力爭取到了謝津的角。

    言理對此說不好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有明大路小狗他不走，他偏要劍走偏鋒去挑戰。

    不過細讀了好幾遍小狗寫的，謝津的小傳，其實也有被他的理解和演繹打，不然的話，其實可以反對到底，男主角怎麽演都不會太翻車，畢竟偉正的基調在那裏。

    事已至此，隻能接。

    他這邊要加訓練，馬戲打戲都是很艱難的事，他每天都累的疲力竭，言理知道他辛苦，有一陣子也沒怎麽去找他。

    年底的時候，《權傾》正式開拍，公司幫司嶼跟學校協調了時間，正式派人帶著他去進組拍戲。

    言理在開機的時候去拍攝基地參加了個儀式，短暫逗留了幾天就飛回來繼續工作。

    等手頭七八糟的事忙完，那邊已經開拍一個多月了。

    翻了翻件，突然發覺這幾天好像是新一個周期的排卵期了。

    也有好久沒見小狗了，找了個探班的借口，飛了過去。

    ……

    言理沒提前跟司嶼說，直接去現場看他們拍戲。

    大冬天的，就算影視城地南方，氣溫也比較低，冷也人難。

    在外圍看著拍攝現場，今天有司嶼的戲，等待的間隙他就在旁邊看劇本，同時不停地標記，倒是非常認真。

    他裝扮上了古裝，前期角比較落魄，他穿著布的服，在達貴人邊做活。

    但是他就算裝扮的那麽普通，樣子也格外的好看。

    拿著劇本讀的樣子，上帶著一文雅的書卷氣。

    但是等開拍後，他一下子就變了另一個人。

    這場戲他被戲中的主子淩辱，他下跪當馬鐙，吃丟在地上的饅頭。

    他表麵上恭順卑微，但實際心已經有黑化的苗頭。

    他被迫著在地上爬的時候，一個側眸的眼神，當真是鷙可怕，非常震懾力。

    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小狗的演技又有突飛猛進。

    心正高興，沒想到負責這場戲的一個副導演並不滿意，喊了聲哢後，對司嶼說，“剛剛你下跪的位置太靠前了，位置不好，再往後一點，還有你的眼神太過了，你那麽明顯的仇恨出來，怕主子們發現不了你不忠心嗎？”

    司嶼點點頭，退到一邊去準備重新開始。

    言理皺著眉頭，看著這場戲又來了一遍。

    司嶼這一次換了種表演方式，收斂了一些，但是仍然表現的很好，緒表現的不多，但是足夠現出這個角是一個心黑暗的人。

    導演卻還是不滿意，大聲地斥責，“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講了這麽多遍，來來回回重複這麽多回，每次到你這裏都耽誤時間，一點表演都不懂，怎麽上來的？”

    全部的工作人員都看過來，司嶼有一瞬的窘迫，但是他沒有灰心，退到一旁，琢磨著戲，準備著再開始。

    言理聽見旁邊有工作人員小聲嘀咕，“我就說今天他還要倒黴，誰要他沒背景還要得罪人。瞧瞧周思明，人家是皇親國戚，條條戲導演手把手的帶著演。”

    要重新開機了，言理直接走到前麵副導演的邊，這時司嶼旁邊的工作人員認出了，大聲地，“言總！”

    司嶼驀地抬頭，看到的一瞬，臉上閃過不可抑製的欣喜。

    邊馬上有人搬來椅子，言理坐在副導演邊，笑著說，“來來，司嶼，重新演一遍，讓我來看看，我親自挑出來的人到底會不會演戲，到底是怎麽上來的。”

    ……

    看到言理的一瞬，司嶼說不上來心是怎麽樣的複雜緒。

    高興，也有一點委屈。

    他不是為了在劇組到的挫折，而是為了就這麽把他甩下，這麽久都不來看他一眼。

    他頭有意升起，但是他很快就下去了。

    別人刁難他，否定他，他心並沒有太多的搖，他知道自己是多努力多認真的。

    但是言理在，他就不能容忍了。

    他跟的榮辱是連在一起的，他被質疑，就是被質疑。

    司嶼閉著眼在腦海過了一遍，在開拍後，重新演繹了一遍這個卡了一整天的劇。

    主子麵前伏低做小，吃扔在地上的饅頭時，卑微輕賤，但是他的骨頭是的，看似麻木的眼神裏有冰錐凍結。

    他往鏡頭那邊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副導演突然覺後背一涼。

    有那麽一瞬，他分不清看過來的人，是謝津還是司嶼。

    這次演完，副導演半天沒靜。

    好一會兒，旁邊人提醒了，導演才喊了一聲，“好，過……過了……今天收工了。司嶼做的不錯。”

    ……

    酒店裏，一關上門，司嶼就將言理抱起來去了浴室，兩人幾乎是在浴室完的一次。

    他太想了，激的不行，手一直著，沒輕沒重地惹疼。

    言理承著他過度的熱，看著他上傷痕累累的，“怎麽，怎麽這麽多傷？劇組的人常為難你？”

    司嶼將雙臂按在頭上，有些怨氣地說，“不如你不來看我更難。”

    水流灑下來，浴室裏水聲起伏。

    言理想安一下都不行，年輕的小狗太洶湧，不給解釋的機會就要將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