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王氏跪在地上嚶嚶哭泣,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可是婆母白氏卻依舊沒有讓起,從十六歲嫁進來之後,白氏就沒有這樣折騰過,因為上頭有蕭氏頂著,因為白氏討厭蕭氏,所以都針對,而作為老二媳婦,只要適當的跟著婆母後頭想一想折騰大嫂的法子,婆母自然就不會把罰的念頭到的上來,這麼多年的太平,讓始終以為自己在婆母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自己總是比蕭氏更懂得為人媳婦之道,覺得自己比縣主出的蕭氏要聰明幸運許多。
可是,現在就因為白氏在薛家了委屈,回來之後無發洩,就把從前折騰蕭氏那一套用在了自己上,王氏真的是連哭都覺得晚了,拖著滿的傷,跪在這裡被老太婆折騰,早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早知道姓薛的丫頭手這麼毒,也不會自己霉頭,把這老太婆從大興接來京城,如今倒好,請神容易送神難,老太婆就是那種自己不痛快了,就要邊的人全都跟著不痛快的人,因為年輕的時候也被的婆母折騰的很慘,直到自己當了婆母,才覺得熬出了頭,想在兒媳上找到了自信,覺得變著方的折騰兒媳,才能顯示做婆母的威風來。
「哭什麼哭?難道我罰你還罰錯了嗎?沒用的東西!」
白氏在二兒子家完全就把自己當了皇太后,讓一個丫鬟肩,一個丫鬟捶,還有一個丫鬟手中捧著茶杯,旁邊一個拿著瓜果糕點,白氏總覺得自己已經活的這般年紀,是魏家的太夫人,邊的人理應就要伺候,既然要伺候,那自然就事事要做到的,哪怕是端杯茶,端幾盤點心,反正不願意把這些隨手就要拿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有人伺候,那就讓們拿著好了,也不管們要站多久,手托的累不累,反正這些人都是伺候的,用不著心疼。
自從老大死了以後,在大興的日子過的就一日不如一日,從前老大在,家是蕭氏當的,每年都有很大一部分的孝敬給,可現在老大死了,蕭氏那個臭不要臉的改嫁了,弄得在大興日子也過的的,就在那個時候,老二媳婦上門去找,說要把接到京城來住斷時間,一想也好,反正靠著老二家,總比一個人在大興要強,說實話,來京城,就是為了來做皇太后的,更別說,老二媳婦還有事求做,靜姐兒和娘家兄弟家的魯哥兒要親,蕭氏不同意,自己也看中了薛家的姑娘,說來說去,還得要求出馬,白氏在京城了幾天之後,想想也吧,把靜姐兒和那個姓薛的姑娘娶進門來,總還能讓蕭氏多吐點嫁妝出來。
原以為老二媳婦是個厲害的,因為平日裡總吹噓自己的娘家有多厲害,自己兄弟有多能耐,就真的以為在京城能橫著走了,誰都要給幾分薄面,可誰知道,昨天去了薛家,才知道什麼京兒的氣派,一個三品家的小姐,出手就敢那樣狠辣,相比之下,這個二媳婦也實在是太弱無用了,讓怎麼能不生氣呢?
王氏捂著自己發疼的心口,了臉上的眼淚,搖了搖頭,說道:「媳婦兒不敢。」
白氏現在看見就有氣,然後想起蕭氏就更加有氣,從前在手上被整治的服服帖帖,讓往東不敢往西,可這才改嫁多久,就變得這般氣,從前積累下來的優越一下子就沒了,這讓白氏怎麼能生氣呢?
「混帳東西!那個蕭婉君還真以為自己能耐了,竟然連我都敢手,哼,這口氣無論如何都不能咽下去!」
白氏在氣頭上,只覺得後的丫鬟肩都不舒服了,肩膀一,轉過子就回頭打了那丫頭一掌,那丫頭被打的莫名其妙,卻又不敢說話,捂著臉跪了下來,旁邊伺候的丫鬟全都為之一震,僵著子伺候這位比皇太后還要難伺候的老太婆。
王氏也心疼那些丫鬟,這幾個全都是房裡最得力的丫鬟,老太婆來了,說要伺候的人,還點名要邊伺候的最好的人,想著要讓老太婆去找蕭氏的麻煩,就咬牙把房裡的丫鬟給了,準備事之後,就把再送回大興去,可現在,別說送走了,這老太婆已經說了今後就留在老二家的話,王氏真的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畢竟人是請來的。
聽老太婆口中又在罵蕭氏,王氏這才跪著走到了白氏面前,說道:「是,一切都是那蕭婉君的錯,是吃裡外,幫著外人欺負咱們。」
說道欺負,王氏也是一把淚的心酸,當時被薛家的人架出了府之後,原本也沒什麼,就是丟臉一些,可是,這老太婆為了自己的臉面,竟然把的外剝了,穿在自己上,讓穿著中回來,丟盡了臉面,還讓被老爺了兩掌,這個自私的老太婆,王氏簡直連殺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卻又不敢真的對怎麼樣。
可心裡雖然恨,表面上卻毫不能流出來,王氏慣於做戲,於是又義憤填膺的說了蕭氏好些壞話,最後才問道:「那如今,咱們該怎麼辦?那薛家小姐這般兇悍,僕人那樣兇殘,咱們再上門怕是不了。」
白氏看著這二媳婦認錯態度良好,就揮揮手讓起來了,想了想之後,對說道:「對了,你不是說你兄弟有大能耐嗎?咱們在薛家吃了這虧,你看看能不能找你兄弟出馬給我們出出這口惡氣。」
王氏一聽,這白氏還想把王家扯進來,仔細思量了一番,自家兄弟是兵部武選司的員外郎,不過是個從五品,而薛家有那麼多當的每一個都比兄弟兒大,這怎麼給人家出氣,可是平日裡給婆母吹牛吹大了,這個時候若是說不行的話,那不就是活生生的打臉嗎?
正在猶豫的時候,就見外頭有人來找,說是舅家來人了,王氏神一震,趕忙辭了白氏就迎上去,就見兄弟王興洲家的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見就跪拜:
「姑好,我們老爺被停職在了家,要喊您過去問話呢。」
王氏欣喜的心頓時就落在了井底,尖聲大道:「你說什麼?停職?」
的聲音連裡屋的白氏都不豎起了耳朵,推開丫鬟,走到門邊,就聽那管家說道:「是啊,莫名其妙停的職,老爺都把家裡問遍了,都說最近沒得罪誰,就想著讓我來請姑過府問問。」
「……」
這麼一句話,就讓王氏嚇得癱坐到了地上。腦子裡想起薛家大姑娘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總覺得角勾起來的那抹笑,怎麼看怎麼森。這才幾天啊。薛家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隨意任免一個從五品的員了嗎?天啊,到底是惹上了什麼人?
那管家把話傳到了,也就站起來告辭了,白氏從裡屋走出來,手裡拿著一藤條,二話不說,就一記記打在王氏上,口中說著惡毒的話語:
「我打死你個沒用的,平常不都說自己兄弟多有能耐嗎?怎麼?連個小小的三品都鬥不過,現在還給人停了職,那我還留你在家吃什麼閒飯,你個沒用的東西!」
王氏被打的在地上躲避,狼狽不堪,心裡卻是沒停下思考,得罪薛家這事兒最後肯定是瞞不住了,王家那頭估計也回不去了,今後只有待在薛家,只有薛家這一地方能容了。
不管藤條打在上有多疼,王氏就跪爬著去到白氏邊,一把抱住了白氏的,哭喊著:
「老夫人快別打了,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白氏還是不解氣的又下狠手打了幾下,王氏也不躲避,的抱住白氏的,咬著牙堅持著,等白氏發洩夠了,將藤條拋在地上,才敢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世界的天都塌下來了一半,養尊優了半輩子,哪裡過像今天這樣的委屈?這個老太婆打像打一條狗,甚至連條狗都不如,這份心狠手辣,簡直令人恨不得殺了!
可是,王氏沒有辦法,如今王家那頭肯定不會管了,都把兄弟的給弄丟了,王家會待見才怪!只有了薛家。
白氏一腳將踢開,息完之後,才看著像是狗一樣匍匐在腳前的二媳婦,問道:「你還能有什麼法子?如今你的靠山都倒了,我告訴你,你可休想糊弄我,要是不能,我讓老二說你不守婦道休了你!」
王氏面如死灰,從地上爬起來,湊到白氏旁說道:
「這辦法準行!我之前通過一位夫人介紹,認識了國公府的一個夫人,那夫人很厲害,說我與頗為投緣,您知道是誰嗎?當朝的長公主就是的嫡親嫂子,事事都聽的話,那薛家再厲害,還能厲害過公主去?只要那夫人肯幫我們一把,那,那我們不僅能出口惡氣,還能把姓薛的和蕭婉君都給踩下去。」
白氏有些懷疑:「國公府的夫人?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當朝公主真會幫咱們?」
王氏這個時候只想表功,讓白氏覺得有用,連連點頭,說道:「是啊。會幫的,一定會幫的,那夫人真的很厲害。不是我一個人說,好多人都說,我當初為了去見,足足送了六百兩銀子的禮啊,那夫人跟我可投緣了,如果我能好好的去求一番,我想一定會幫咱們的。」
聽了王氏這番話,白氏終於有些相信了,上雖然沒說,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起來,只要公主肯替們出頭,一個薛家算什麼?
「到時候,也讓公主把薛家所有的職全都免了,最好把薛家給抄了,男的去流放,的賣進院裡,讓那姓薛的丫頭倡狂得意,我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氏現在只想著自己怎麼保命,也顧不上白氏說的是什麼,就連連點頭附和:「是,到時候一切都聽老夫人的,老夫人讓們幹嘛就幹嘛!」
白氏暢想了一番報仇的爽快之後,又瞥了王氏一眼,只見髮髻凌,衫不整,哪裡還有個貴夫人的樣子,不由得又是一陣厭惡,不過想著還有點用,也就不和計較了,高傲的端著架子走了裡屋。王氏盯著的背影,眸中出兇惡的恨意,指甲掐到中。
這個死老太婆,總有一日,一定會把這個仇給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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