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魏芷蘭當然知道,自己會被他們再抓回去,但拼了命的護著手裡的酒壺和香鼎,說什麼都肯還給郁氏,郁氏派婆子打了幾下,也得住,一聲不吭的看著宋安堂。
宋安堂是個沒用的,可是心也,尤其是這種綿綿的無助眼神,再加上姣好的面容,那種被需求的覺實在讓他很難坐視不理,厲聲驅走了打人的婆子,將魏芷蘭扶著坐到了床鋪之上,好言說道:
「你就把東西給我娘吧,總不能一直拿著吧。」
魏芷蘭泫然泣的看著宋安堂,晶瑩的淚珠就這麼落了下來,將頭抵到恰到好的位置,輕聲細語的說著:
「這兩樣東西,如今就是我的命。我不管你是誰,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我,我除了你,再不可能有其他男人了。」
宋安堂的致命就是人的示弱和眼淚,那真的會讓他沖昏了頭腦,更何況,昨天晚上他也確實很盡興,這子不僅長得漂亮,在床上還會來事,就算他昨天是為了薛宸設的這個局,可最後闖了進來,也算是兩人的緣分,於是,宋安堂沒有多想,就對魏芷蘭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娶你唄,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了。」
郁氏聽了差點二次昏厥,跳起來就去擰宋安堂的耳朵,說道:「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是個什麼東西你都不知道,你就敢說娶?」
宋安堂被郁氏擰著耳朵往一旁拽,魏芷蘭想也沒想就衝上去拉開了郁氏的手,張開雙臂,擋在宋安堂前,對郁氏說道:
「我不許你傷他!」
魏芷蘭的行為讓郁氏和宋安堂都愣住了,郁氏瞪著,宋安堂卻是寵若驚的看著,從小到大,就算是他的親姐姐,也沒有在母親面前這樣護著他的,那一刻,宋安堂是真的覺得這個子上了他,這樣做就是真流啊。
魏芷蘭從小就母親的薰陶,知道對付什麼樣的男人用什麼樣的方法,先前便看出來宋安堂這個人,並沒有多才幹,所以他母親才會把他當個孩子似的,在這麼多人面前揪他耳朵,對付這樣的男人,就是要用母親的寬大懷籠絡住他,讓他覺得被需要,繼而激憐惜你,那就算功了一半。
如今已經失於他,若是不能將他控制住,那等待的就真的只有一個死字了,在生死關頭,魏芷蘭決定放手一搏。用有別於先前的崩潰,正對郁氏說道:
「這位夫人,我不是什麼東西,我有名有姓,我魏芷蘭,我的父親去世前是宛平知州魏青,我隨嫡姐一同跟著嫡母改嫁了薛家,我嫡母對我很好,定不會容許他人欺辱於我。我昨日是代替長姐來江樓赴約,我也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只知道我與這位公子喝了一杯酒之後,就渾發熱,再難自,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這件事若是不能說個分明,那我也寧願一頭撞死在這裡,也不會容你們做出那始終棄之事。」
魏芷蘭這番話是梨花帶雨的表說出來的,看的宋安堂寵溺心立刻就氾濫起來,從後探出頭來,對郁氏說道:
「娘,這事兒咱們有責任,要不……」
郁氏惡狠狠地對兒子吼了一聲:「閉。」
然後便看著魏芷蘭,知道這姑娘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不用想,一定是薛宸識破了的計策,這才讓來自投羅網,原本只要發現來的不是薛宸,兒子把人拒絕了,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可是壞就壞在,兒子沒把持住,跟這個子有了之親,更別說,一大早帶人來捉,更是給了證明的機會,如今拿著那把香灰,只要給懂行的人聞一聞就知道是個什麼東西,若是真像說的,要告兒子汙,也未必就做不出來。
這姑娘是個有手段,有心計的,昨日來赴約的目的,定然是被薛宸欺騙,以為在這裡的是衛國公府世子婁慶雲,若是鬧出靜,再把偽造婁慶雲書信矇騙薛宸的事給出來的話,沒算計薛宸也就罷了,還會得罪婁家,那可真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左思右想之後,郁氏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宜鬧大,還是息事寧人為好。
將魏芷蘭從上到下又看了個遍,心中別提有多輕蔑了,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跟著個改嫁的嫡母在繼父家生活,還給說出什麼大義凜然來了,若是嫡母真疼,會讓薛宸這麼算計嗎?也是個傻的。
深吸一口氣,郁氏決定先穩住,說道:「這件事哪裡是你們張口說一說就能的?我總要調查一番說的是不是真的吧。這件事上,誰錯誰對,哪裡就說得清了,不過,既然事已經發生了,那我們宋家也不會置之不理,過些天,我調查了原委,確定你的份之後,就上門隨禮,找個日子,納你進門。」
魏芷蘭心裡鬆了口氣,可腦瓜這麼一轉竟然就讓想到了郁氏似乎有些怕把事鬧大的意思,若說是怕真的去告,魏芷蘭是不相信的,先前糾纏的時候,聽旁的那些夫人喊長寧候夫人,既然是侯府的夫人,哪裡會怕一個小姑娘去告呢?必定是怕牽涉其他事。魏芷蘭心思轉的飛快,知道宋安堂是侯府世子之後,心中的一口怨氣總算是緩和了一些,在的認知裡,國公府和侯府,相差最多一個品級的事,做不公府世子的妾,那做個侯夫人也不錯。
更何況郁氏明顯是怕把這件事鬧大,既然有把柄在手上,那若是不好好利用,就真的是太傻了。雖然覺得正妻沒什麼意思,可是,有哪個人是甘心做妾侍的呢?不過是因為想要的正妻位置得不到,才屈就於妾侍的位置罷了。如今既然有那個機會,可一定要好好把握。
當即昂首,對郁氏說道:
「夫人您說錯了!我魏芷蘭,只做正妻,不做妾。」
「……」
郁氏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人,簡直以為是瘋了!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份?一個死了親爹親媽,寄人籬下的孤,在失了名節之後,還敢提出來要做正妻?哪兒來的自信,覺得們長寧候府會娶這樣一個不乾不淨的下賤胚子做正經兒媳婦?
就是薛宸那正正經經的三品家的千金小姐,都是想讓兒子破了的,然後納回去做妾的,這姑娘倒好,還真不客氣。
郁氏都給氣得笑了起來,魏芷蘭卻是一臉正氣凜然:「若是你們宋家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的話,那我也豁出去,不要什麼臉面了,橫豎讓我做妾也是沒臉,那我就乾脆不要這張臉了。宋世子,咱們現在就去公堂之上對峙,好好的說一說昨晚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宋安堂也是一臉的冤枉,昨晚確實有藥的分在裡面,可是並沒有說出任何反抗的話來,還一味的迎合他,可這些細節,他怎麼好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呢。只站在原地,不敢隨出去。
郁氏簡直想派人當場把這姑娘給殺了才好,可是既然自報了家門,那就說明並不是無家可歸,若是真的出了人命案,到時候查起來還是麻煩,總歸是要護住讓人偽造書信騙薛宸的事才,強忍了怒火,對宋安堂說道:
「魏小姐好大的氣魄啊。開口就要我們長寧候府世子夫人的位置。也罷,這事兒的確是我兒子做的不地道,這樣吧,我先派人送你回去,這事兒總不是你我站在這裡說幾句話就能的,你回去之後,我過幾天就派人去府上說這事兒,看看你的嫡母是個什麼說法吧。」
魏芷蘭哪裡會看不出來,這是郁氏的緩兵之計,不聲的垂下眼瞼,突然想到了那封他們原本要用來騙薛宸的信,冷哼一聲,對郁氏仰首說道:
「既然長寧候夫人開口了,那我今日便回去好了。昨日長姐收到的那封信還在我那裡,我總要好好的保管著,不讓其他人……發現才行。」
想來想去,郁氏到底在顧及什麼,魏芷蘭便猜到是那封信,不管怎麼樣,如果把事鬧上了公堂,那勢必會把他們偽造的那封信給出來,到時候,郁氏對薛宸是個什麼意圖就會隨之暴出來,魏芷蘭猜想,郁氏怕的就是這件事了。
果然,郁氏聽聞那封信在魏芷蘭手中,就臉大變,魏芷蘭心中得意,暗自冷笑了一聲,故意湊到了郁氏面前說道:
「那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我守著那封信,在家裡等著夫人去提親。記住了,我魏芷蘭不做妾,只做正妻!」
「……」
郁氏第一次在一個小姑娘面前,收到了這樣的威脅,可偏偏,是真的很在意那個威脅,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婁家知道對薛宸的惡意,到時候,不蝕把米,讓婁家記恨上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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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芷蘭一天一夜都沒有回家,蕭氏喊了魏芷琴來問,魏芷琴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蕭氏也沒有辦法,便問薛宸該怎麼辦,薛宸只說:
「蘭姐兒是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想法,太太何必心呢。」
蕭氏見薛宸話裡有話,猜到薛宸可能知道蘭姐兒的去向,只是不方便說,蕭氏便也不再多問了,心中打定了主意,蘭姐兒和琴姐兒要是不惹事,養著們便就養著了,可若是惹事,那這回定不會心。
果然,下午的時候,有一輛馬車將蘭姐兒給送回了薛家,隨行的還有兩個婆子,蕭氏認得們,是上回長寧候夫人來府中替靜姐兒提親時見過,是郁氏邊的婆子,可蘭姐兒怎麼會是們給送回府裡的呢?
蘭姐兒上還穿著昨日出門時的裳,看起來整潔無暇,可蕭氏總覺得蘭姐兒有哪裡不對了,可偏偏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只見那兩個婆子將蘭姐兒送回來之後,便對蕭氏說道:
「薛夫人,我們夫人說了,過兩天就親自登門拜訪,好好的說一說兒親事。」
蕭氏不解:「兒親事?」
兩個婆子尷尬的笑了笑,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指了指先前魏芷蘭離開的方向,說道:「您可真是養了一個厲害的好閨啊。」
「……」
蕭氏就更加不懂了。看向薛宸,就見薛宸一臉『原來如此』的神,看來是聽懂了。
薛宸在心中冷笑,看來郁氏這是被魏芷蘭給震住了,而為什麼會被震住,薛宸也是一猜就猜到了。無非就是因為找了汪丹給仿了一封婁慶雲的親筆信,魏芷蘭必定是以此要脅。薛宸不喜歡魏芷蘭,可是,更加不喜歡郁氏,若是真讓魏芷蘭心願得逞,讓如願嫁給宋安堂的話,和郁氏兩人對上,不就正是一對難分高下的鬥嗎?
那宋家以後的日子,還不得日日鬧翻天,那可就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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