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薛宸聽著孫氏在一旁跟捕快的『竊竊私語』不由的想發笑,這人還真是無法無天到了一定境界了,再怎麼不濟,也是家小姐,就算印象中爹曾經只是個五品,但是也不想想,這麼多年過去了,爹是不是還在那個位置上,更何況,薛家可不是只有爹一個兒,祖父,伯父,可全都是,如果真如說的那般,將薛宸給打殘廢了,或是打死了,別說其他的,單就一個薛家就能把哥哥的兒給擼了,再論其他罪行,只要有一個人能證明,是在大興知府手裡被打殘打死的,那麼舉家流放的罪名是不了的,到時候參與的人,沒有一個能逃得過。
可是這些道理,孫氏估計是想不到的了,只是在大興做小公主做習慣了,覺得只要有人惹了,那就一定要對方好看,甚至不管對方份如何,想著只要自己出了氣就,管他今後會有什麼後果,直接把人埋了,毀滅證據,誰也奈何不了。
略天真,略傻缺,不過薛宸可沒心和講解這些……
在嚴東和廖簽的護送下,被那些捕快前後押著出了盧家大門。
木氏想追出去,卻被夏珠拉住了胳膊,說道:「老夫人別衝,我們夫,我們小姐有數的。」
木氏有點著急:「哎呀,你別攔著我,你們不知道孫家在大興的厲害,哥哥是大興的知府,上頭還連著兒,霸道著呢,宸姐兒一個小姑娘哪裡能跟他們去衙門裡呀。」
衾和夏珠一起將木氏扶著坐下,衾說道:「老夫人您就放心吧,我們小姐不是一般人,大興知府可不了。」
衾跟著薛宸後時間長了,自然知道自家夫人的能耐,凡事總能想的周周到到,不會讓自己到傷害和委屈的。
木氏被兩個丫鬟拉著,也沒其他辦法,只好去瞧兒子什麼況了,見盧星和盧婉神有異,木氏想起先前薛宸說是因為兩個孩子去找,才知道盧家的境況,便將兩人到邊,盧星跪在兩人面前,輕聲對兩人把他們如何去京城,如何找到薛宸,薛宸又是如何對待他們的話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木氏和盧周平臉上的表漸漸的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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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宸站在公堂之上,並沒有畏懼,兩邊有各四名衙差手持長板,呼喊威武,嚴東和廖簽一左一右站在薛宸後。孫氏一臉得意洋洋的站在左上角,後還跟著那個替拿人的捕快。
知府孫大人從後堂走出,烏紗帽還歪在頭上,顯然是從哪個姨太太的床上剛起來的樣子,一路整理袍就上了堂,驚堂木一拍,威武聲起,師爺尖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堂下何人?」
孫氏自主上前抱了家門,並且敘述了一番自家如何被人闖的經過,知府驚堂木再次一拍,指著薛宸等大喝道:「你們可知罪?還有?為何不跪下回話?」
薛宸搖搖頭,說道:「大人,自古是否有這個規矩——負功名者可上堂不跪?」
孫大人酒之眼因為薛宸這句話而抬了起來,落在薛宸的上,突然就是一亮,突然坐直了,指著薛宸說道:「這位就是被告嗎?怎的這般怠慢,快快替小姐搬來椅子才是,讓坐下說話。」
薛宸蹙眉的看著這位孫大人,心裡納悶極了,自己的份還沒說出來,他就知道端倪,開始討好了?正要暗贊這知府的識時務時,誰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將薛宸氣了個倒仰。
「這麼漂亮的姑娘,站著多讓人心疼啊。」
「……」
薛宸將頭轉到一邊去,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孫家這對兄妹,還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啊。
孫氏聽了孫大人的話,害怕他因為薛宸的而壞了的大事,乾脆從堂下提著擺蹬蹬蹬蹬走到了孫大人的邊,在他耳旁說了兩句話之後,孫大人居然連連搖頭,說道:
「不行不行,這麼漂亮的人兒,打二十大板那不就廢了嘛。」
孫氏一跺腳:「哥!你別在這事兒上犯糊塗。」
孫大人瞧了一眼自家妹子,忍著心中的不捨,這才又拍了拍驚堂木,對薛宸說道:「你……可知罪?擅闖民宅,肆意毆打,這罪狀可是人證證俱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有想說的,儘管跟大人我說,大人也不是那種不近人之人。」
孫氏實在膽大,還不等薛宸說話,一把就抓起了案右上角刑令箱中的刑令,甩了兩塊丟在地上,替孫大人發號施令道:
「別問了,打,給我先打二十大板,然後再問。」
刑令一落地,那便意味著堂上必須有人要刑,薛宸對嚴東使了個眼,嚴東就從袖中掏出一塊黑魚木的權杖,一下子就丟到了孫大人的案桌之上,孫大人嚇了一跳,以為是暗,拿起來一看,卻不料是一塊牌子,黑沉沉的黑魚木牌,背面是飛魚圖案,正面則寫著四個大字『北鎮司』。
孫大人了帽,正要把這牌子扔了,可突然腦中一個激靈——北鎮司?
再次將權杖拿在手裡仔仔細細,前前後後的看了好幾遍,然後才在堂下兵打算和嚴東等手的時候,暴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混的堂下一片寂靜,全都看著這個一驚一乍的知府大人,孫氏更是氣惱哥哥的阻止,上前說道:「哥,你這是幹什麼呀!快點替我解決了,我這一口氣還憋在心裡呢。」
孫大人從座位上騰的站起來,一把推開了孫氏,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嚴東面前,將那權杖抬起來給他看了看,問道:
「這是……大人的?」
孫大人的聲音似乎都有些抖了,對嚴東說話的聲音似乎都帶著哭腔,直到嚴東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的。是我的。」
孫大人這才鬆了口氣,正變了臉,要發怒,卻聽嚴東又指著廖簽追加了一句:「的他的。」
孫大人再次閉起了雙眼,似乎對嚴東這種說話大氣的方式很有意見。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依舊還是被他嚇到了,機械般的轉到廖簽面前,將那權杖雙手奉上,躬腰行禮道:
「這是大人的嗎?不知大人前來有何公幹?」
錦衛百戶的職位說高也不算高,可是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皇上的眼睛,若是得罪了這些人,那麼一輩子的途也就差不多能到頭了。孫大人了頭上的汗,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折磨。
廖簽收回了自己的權杖,埋怨般的看了一眼嚴東,又暗自覺得自己的警覺實在是太低了,就連權杖什麼時候被人給順了都不知道。
薛宸剛要趁熱打鐵的說話,可是沒想到還沒開口,外頭就有兵前來傳報:
「大人,大理寺來人了,請您出去相迎,來的是大理寺卿婁大人。」
薛宸在聽見『婁大人』三個字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往天翻了個白眼,孫大人簡直像是兔子一般從堂竄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果真就把面冷冽的婁慶雲一行人迎了堂中。
婁慶雲面冷峻,並沒有多瞧一眼站在堂下的薛宸主僕三人,被孫大人像是供佛一般供到了堂案後頭。點頭哈腰的樣子,恨不能立刻就趴下來跪婁慶雲的鞋底一般。
婁慶雲輕咳了一聲,拿起堂案上的一張卷宗若無其事的看了起來,隨口對孫大人說道:
「沒有影響孫大人辦案吧?」
孫大人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大人能來此,也是咱們大興府衙的福分,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婁慶雲放下案宗,說道:「不用在意我,你們繼續審案好了。我等你審完了之後,再和你說話便是。」
孫大人剛想說『案子沒有您重要』的時候,婁慶雲又一記厲眼掃過去,冷聲說道:「沒聽見本的話?繼續審案呀!」
正二品的大理寺卿都這麼說了,孫大人還能說什麼呢?這位他可是實打實的惹不起,不單單是他這大理寺卿的份,他的背景才是最難惹的,衛國公世子,長公主嫡長子,皇上的親外甥……這一層層的份下來,就是十個孫大人也不夠這位掂量的。
忐忑著坐到了師爺先前坐的位置上,清了清嗓,就決定好好的審一回案給上峰瞧瞧,剛要開口,就見薛宸直接就坐了下來,先前他讓坐的時候,不坐,這個時候有大人在場,偏偏坐了,這不是存心找他的麻煩嘛。
對一旁的捕快說道:「誰給被告椅子坐的,還有沒有規矩了,撤了,快撤!」
捕快剛要過去,卻聽婁慶雲又開口了:「撤什麼撤,你們就忍心讓這麼漂亮一姑娘站著說話?我反正是不忍心,孫大人,你說呢?」
孫大人了滿頭的汗珠,僵著笑容說道:「是,是,是,大人說的是,下沒有大人的憐香惜玉,下有錯,這個……那就別撤了,讓坐著說話好了。」
薛宸倒是穩如泰山的坐著,就難為了後的兩個人,廖簽簡直想要捧腹大笑,可是在婁慶雲面前卻又不敢,拼命忍著,就連面皮都快要搐了,反觀嚴東倒是一派淡定,面無表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正派,但是廖簽卻注意到他的那雙銳利的眼眸,似乎被完全調起了八卦因數,目不轉睛的瞧著場的變化,生怕錯掉一個畫面似的。
廖簽今日對嚴東這個昔日的大哥,似乎有了些不同的認識,但這些也就罷了,和人之間,本來就是要相之後,才能互相了解的,他從前只是景仰嚴東的名頭,卻沒有真正和他共過事,所以,對嚴東真正的脾並不了解。有的人喜歡熱鬧,有的人喜歡看熱鬧,這都是每個人不同的脾而已,廖簽還能夠稍微理解一點。
只不過,讓廖簽實在搞不懂的是婁慶雲和薛宸這對夫婦,這兩個人怎麼能在見了面之後,都這樣淡定,連眼神都沒有一個集,裝的好像真是路人一般的關係,若不是他知道,說不定也會被他們表現出來的樣子騙到。
想到這裡,廖簽不為還被蒙在鼓裡的孫家兄妹點了一大大的蠟燭!這對夫妻雙煞看樣子是要大殺四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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