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曾經……做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薛宸目誠摯的看著婁慶雲，居高臨下，翻而上，就像是他無數次那樣對的那般，著他不能彈。

婁慶雲似乎也到薛宸眼中的真誠，知道薛宸是打算和他好好的說說這個夢了，便也認真的聽了起來。

「在這個夢中，我的繼母沒有死，侵佔了我母親的嫁妝，將我得走投無路，嫁給了一個虛有其表，吃喝嫖賭的紈絝，我在那個家裡過的特別辛苦，每天為了生計奔波，夫君一個妾兩個妾的迎進門，通房丫鬟一大堆，不過我沒有力和興趣去管這些，繼母的制，姐妹的欺凌，就已經讓我疲於應付了，你知道嗎？在夢裡，我的那一弟一妹，甚至本不是我爹爹的孩子，我的繼母原本是我爹的外室，可是害怕我爹和我娘再生下孩子，於是就的給我爹下了藥，讓我爹再也不能有孩子，然後就了外面的男人，和他們有了孩子，栽在我爹頭上，可憐在夢中，我爹被蒙在鼓裡一輩子，也可恨，他不明就裡，聽信繼母所言，認為我是一個自私自利，忤逆不孝的兒，不僅不對我施以援手，還讓繼母和繼妹欺辱於我。」

薛宸說著，眼淚就一滴滴的掉在婁慶雲的襟上，婁慶雲癡癡的看著，回想說的每一句話，凝視良久後，才對問道：

「那你在夢中是怎麼熬過來的？」婁慶雲是知道薛宸的爹曾經有過一個特別寵的外室，後來被抬進薛家做妾侍，不過後來那個妾侍被打死了，並且報了府，的兩個孩子也給送去了鄉下，其中到底有什麼奧妙，當時是婁慶雲怎麼也沒弄明白的，如今聽薛宸說了這些話，他倒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是那個妾侍人，兩個孩子並不是薛雲濤的種，那這件事就可以很好的解釋了。

替薛宸乾了鼻尖上的一滴眼淚，婁慶雲深吸一口氣，問道：

「那在你的夢裡，我在哪裡？」

薛宸想了想之後，然後才嘆了口氣，說道：「你……二十一歲那年，死在了涿州。」

婁慶雲呆愣愣的看著薛宸，心卻是無比震撼的，仿佛心有一種覺，其實薛宸說的事，應該也是切實發生過的事，他其實，當年早就該死在涿州那個地方的，可後來因為薛宸的介，他才能奇跡般的生存下來，當時他沒有想得通，為什麼薛宸會突然出現在那裡，如果是因為早就知道自己會在涿州死去，特意早早命人做好準備，時候到了，就不遠千里萬里，一個姑娘家，為他走了那麼多路，就是為了能夠救他一命。並且功做到了。

當婁慶雲在涿州的時候，曾經想過如果自己沒了，婁家會是怎樣的景，他的爹娘，一生就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婁家也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希，他那時候沒有娶妻，更加不能給婁家留下子嗣來，他死了，婁家就等於是要迅速退化二十年，沒有嫡子嫡孫的家族，只能靠庶子偏房來撐起門楣，瞇著眼，婁慶雲又問：

「那我死了之後，婁家是什麼景？」

「你死之後，婁家替你風大葬，皇上下令，舉國哀悼，一個月不興歌舞宴席，啖吃鮮，婁家自你之後，再無嫡子繼承，三房婁玉蘇得了狀元之名，迎娶三公主，卻執意要分家，老太君被氣得沒幾年似乎就沒了，而長公主因憂思過度，了佛門，只有衛國公一人獨立支撐婁家，可沒多久，衛國公也意志消沉下去，多年之後，分家出去三房的氣焰，沒多久便過了大房，婁玉蘇路亨通，青雲直上，一直做到了刑部尚書之職，別人提起婁家，有很多都會提起是三房老爺那一支。而漸漸的淡忘了婁家大房一脈。」

薛宸的話讓婁慶雲陷了沉思，按照邏輯而言，薛宸的這個夢做的無懈可擊，夢裡的前因牽著後果，他死了之後，的確會引起這種後果，三房婁玉蘇之所以能得狀元，必定是皇上給婁家的恩典，可是三房慣於忘恩負義，得了狀元之後，就起了歪心，現實中他活著，他們都敢集結了族老來要求分家，更別說他死了，三房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只不過，婁慶雲活著的時候，婁家一切就都是他的，他死了的話，三房這個最『出息』的子嗣，當然是要拿多就拿多了，家族只能照顧他。

而他們拿著婁家分得的東西，壯大了自己的門面，最後居然著大房，踩著婁家的肩膀，一步步往上爬，最後居然自一脈。

婁慶雲深吸口氣，看著薛宸久久沒有說話，好半晌之後，才問道：「那你呢？你在那個家裡過的很不好？」

薛宸點頭，淚滴從未停止。

「不好。過的不好。繼母打，婆母欺負，夫君日夜流連花叢，我甚至連孩子都沒有，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到了三十六歲，一場小小的風寒，就讓我沒能撐下去，死了。」

婁慶雲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一把將薛宸摟了懷中，薛宸所說的那些，不管真假，只要他想像一下，都覺得心疼極了，他恨不得要進骨子裡疼的人，怎麼可以遭那些罪過，只要一想到曾經過的那樣不快活，被人制欺凌，他就恨不得跳進的夢中，將那些欺負的人全都打死。

薛宸伏在婁慶雲的膛之上暗自垂淚，周有一種解的覺，曾經這些事在的心頭，總覺得只要說出來，婁慶雲就一定不會再，可是真的說出來之後，又覺得輕鬆無比。

「這個夢，我一直不敢和你說，我怕你嫌棄我，嫌棄我有那些不堪的記憶。」

薛宸難得緒失控的說道。

婁慶雲摟著，半刻都不想鬆手，在的頭髮上親了又親，然後才說道：「我為什麼要嫌棄你？那些只是一段不愉快的記憶而已，又沒有真的發生，你不是好好的嫁給我了，我不是好好的活著嗎？你的夢，也許是我們的另一世，可是那一世對現在的我們而言，並沒有切實發生不是嗎？你是你，我是我，我們都好好的，我們了親，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一切都很真實，對不對？所以，你不能陷那種不愉快的回憶中，不管他從前有沒有發生過，但是現在他肯定不會發生了，我們都過的好好的，對不對？」

薛宸不住點頭，為今生能找到婁慶雲而慶幸。

兩人抱在一起，難捨難分，突然，薛宸只覺得頭皮一，猛地抬頭，喊了一聲，原來是荀哥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爬到了兩人旁邊，咿呀了一會兒，見爹娘都不理他，生氣了，就一把抓住了薛宸的頭髮。

婁慶雲趕忙將他的小胖手鬆開，夫妻倆坐直了子，婁慶雲把不住掙扎的荀哥兒高高舉起，讓他踩在自己的膛上，舉著他的胳肢窩，讓他兩條小胖不住的蹬踏，荀哥兒的頭不住往後轉，他的心是想要娘親那個香香人的，可是爹爹這個臭老頭子卻抓住他不放，這個討厭的老頭子，荀哥兒想罵他，張口就滴下了一滴口水，落在婁慶雲的臉上，薛宸見他這樣，便不發笑起來，出帕子，爬到裡床去，一邊給婁慶雲臉上的口水，一邊埋怨的看著荀哥兒，說道：

「你呀，別總欺負你爹爹。」

荀哥兒張著，口水控制不住往下滴，跟下雨似的，婁慶雲饒是做好了準備都不了，乾脆讓他坐在自己的肚子上，曲起雙，荀哥兒後背靠著，正接過薛宸的帕子，著臉上的口水時，荀哥兒突然就開口了。

「爹……」

就這一個字，卻讓薛宸和婁慶雲驚呆了。

婁慶雲忘記了口水，又把荀哥兒給舉得高高的，欣喜若狂的說道：「哎，兒子，再一個！」

薛宸也是來了神，早已掃去先前回憶時的霾，坐直了子，期待的瞧著自家這個胖兒子，希從他裡，再確切的吐出一個讓和婁慶雲都驚豔的話來。

仿佛到了臭爹爹和香香娘親的意念影響，荀哥兒難得聽話的，又從裡發出一個聲音來：「爹。」

婁慶雲簡直要樂瘋了，抬起腰，在荀哥兒的臉上親個不停，也不管小傢伙是不是抗拒，總之就是樂的想把這小子給吃下肚去，裡不住說著：

「哎，哎，爹的乖兒子，太乖了！親親，親親，木啊！」

薛宸也很驚喜，不過的反應沒更上婁慶雲的，尤其是見到婁慶雲不住親吻荀哥兒的瘋狂樣子，趕忙去拉扯他：「好了好了，你別嚇壞他，放他下來。」

婁慶雲卻摟著荀哥兒怎麼都不肯放開，終於，有些人開始反抗了，一聲刺破天際哭聲，徹底將這對聽見兒子說話，就驚喜的無所適從的父母給拉回了現實。

荀哥兒不了臭爹爹這麼熱，但又不會罵人，只好用他最擅長的本事，扯著嗓子啼哭起來。

反正只要他哭了，香香娘親就會來抱他，果然，他哭了之後，婁慶雲就慌了手腳，薛宸接過他，抱在懷裡『哦哦』的安了兩聲，他就不哭了，噎噎的看見婁慶雲就癟，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樣，可心疼壞了香香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