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拜上一世所賜,薛宸對京中的富貴圈中所發生的事還算悉,雖從商,但是所經營的項目以人的裳飾品為主,多要接各家夫人,誰家沒有點齷齪事,有的只是沒有發現,有的是發現了被藏起來,但這些都是確實存在的,只要利用得宜,後宅也能給他們製造出厲害的盪。
信國公夫人曾氏也不例外,上一世是薛宸的大客戶,信國公府薛宸是三天兩頭能進去的,只不過,是作為下品的商從旁人進去的,知道,曾氏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端莊明理,賢慧淑良,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生善妒,對於信國公邊的妾侍多有殘害,可表面上卻又喜歡維持那種賢慧主母的形象,一般只要信國公私下裡與哪個人有了首尾,都會想方設法的將那個人除掉,然後為了表示自己大度,又會另外送個自己的人給信國公,只不過,這樣的事卻是周而復始的發生,信國公後院的姨娘與通房,就沒有能夠安然渡過五年的,但是在薛宸的印象中,信國公府後來倒是有一個相當厲害的子,功的躲避了曾氏的陷害,為了信國公邊最寵的姨娘。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曾氏邊的大丫鬟閔,後來信國公府中唯一一個能和曾氏分庭抗禮的閔姨娘,因為往年知曾氏的手段,因此才能次次化險為夷,到最後,與曾氏形水火之勢,而薛宸的記憶中,閔姨娘應該還有一年就該被抬為姨娘了,而這個時候,應該還是曾氏的心腹大丫鬟。
薛宸邊有嚴東,腦子裡又有上一世的記憶,只要給嚴東提供一個可供參考的方向,他就可以替將要知道的人祖宗八輩都給打聽出來。
閔是福建人,家鄉了災之後,就隨著哥哥嫂嫂逃難到了京城,後來輾轉去了曾家做丫鬟,從八歲就開始爬滾打,十五歲就憑著機靈被曾家送去已出嫁的大小姐邊做一等丫鬟,因為曾氏的陪嫁丫鬟們都到了二十五歲,該放出去的年紀,曾氏已經換出去兩撥丫鬟,可饒是如此,依舊只放心娘家的人,閔這才有機會於八年前去到曾氏邊,今年已經二十有三,得知這些況之後,薛宸才明白,為什麼上一世閔會在一年後孤注一擲,冒險讓信國公抬做姨娘,將自己放在曾氏的對立面了,因為再過兩年就滿二十五歲,到時候,曾氏一定會將配人或是放出府去,早已不是完璧之,出去或是配人,將來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所以,乾脆就為了自己的將來賭一把,八年以來,幫著曾氏做了不害人之事,因此可不是個一般的角。
但是,不管多狠的角,都有弱點,閔的弱點就是的哥哥嫂嫂,嫂嫂兩年前因病去世,哥哥整日沉淪度日,兩個侄子就靠一個人接濟養活,如今哥哥又沾上了賭,家裡被他輸的家徒四壁,日借債,最終都會找到閔上來,讓去還。
信國公府後院。
曾氏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捅一刀的人會是自己的親信心腹,只見閔跪在地上,在年過六十的信國公面前,一字一句的控訴曾氏:
「國公爺,奴婢實在是沒法忍了,如今拼了這條命,我也要向國公爺揭夫人的惡行,這麼多年以來,府中姨娘一個一個的,從府中消失,七年前的馬姨娘,是在回鄉的途中,被夫人派人前去勒死,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還有五年前那個宴姬,公爺不過寵幸一夜,就要將納府中做姨娘,可是第二天就被發現吊死在廂房之中,哪裡是不願,本就是被夫人派人謀殺的;還有四年的張娘子,三年前的羅夫人,們都是苦命的人,張娘子腹中還懷了國公爺的骨,夫人哪裡肯將這骨生下來,連夜就派了人去給灌了胎藥,張娘子反抗,就派人將張娘子拋河中,做自盡的假像……公爺,我知道這些事之後,害怕的夜都睡不著,這些天我盡做夢,夢見張娘子,馬姨娘還有宴姬的鬼魂來找我,們每天都跟我說,們在下面,過的好慘,冤死鬼是沒法投胎的,只能遊人間,無人供奉啊。」
曾氏面如死灰,跪到了地上,這些天還真是邪了門兒,上個月剛毒死了一個懷孕的外室,第二天,娘家兄弟就鬧上了門,抬著棺木在國公府門前,似乎還都會些拳腳功夫,府裡的侍衛趕都趕不走,一直鬧到了國公回來,那些人羅列出了很多證據,指證殺人,國公這些日子都在為那個外室傷神,哪裡就能聽這些事?當即就下令徹查,還讓那些人把那外室的棺木抬進了國公府中,請了仵作來驗,驗出來那是中了毒,腹中有一個了型的男胎,這下國公就震怒了!當場就要說明況,曾氏一致否認這是做的,就連娘家承恩伯府都派了人來給撐腰,可是,誰又料想這個關鍵時候,閔會突然發難,面對自己最親近心腹的指責,簡直震驚的難以復加,曾氏想否認,可是閔將這些事,一樁一樁,一件一件全都說的頭頭是道,時間地點人全都吻合,而說的這些,只不過是沒有讓親自手的,可就這幾個人,也足夠讓曾氏吃不了兜著走,關鍵這些人裡,還有一個懷了孕的張娘子,更是讓國公震怒不已,當場就甩了一個掌,連休妻的話都說了出來。
閔在一旁哭的肝腸寸斷,二十三歲的風華正茂,那國公居然當眾就去把扶了起來,擁在懷中一起落淚。
至此,曾氏才徹底看穿了閔的伎倆,知道這丫頭是想踩著往上爬,而且在不知道的時候,很可能已經爬上了國公的床,曾氏心裡恨啊,一想到自己邊的人,還是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居然不自到爬上了一個可以做祖父的男人的床,虧平日裡還覺得能幹,覺得忠心……曾氏如今恨恨得簡直要咬的,啃的骨頭,拼了命也要對閔起反撲,可奈何上門鬧事的人和國公百般阻攔,而國公又對閔深信不疑,閔天生會演戲,一個勁的對國公請罪,說自己當初年無知,又懼怕曾氏的勢力,害怕落得和那些人一樣的下場,所以才茍延殘瞞至今,義憤填膺的對國公說自己要出家,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又或者要讓國公殺了,只求賞一份全的面,說的是聲淚俱下,肝腸寸斷,讓六十歲的國公亦是心痛不已,將所有的仇恨全都轉移到了曾氏上。
親自從祠堂取了家法過來,將曾氏綁在院中樹上,狠狠的打了好幾十藤,打的曾氏喊破了嚨,打的奄奄一息,國公猶不解恨,當場就寫了休書給,以七出之名將架著拋出了信國公府門外,又派人將曾氏的娘家人全都一併打了出去。
給了恤金給上個月被毒死的外室一家,遣散了他們出去,沒過兩天,就把閔扶了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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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國公府的事,從薛宸開始預謀到如今看見果,不過也就是二個月的時間,薛宸在院子裡給莫哥兒和荀哥兒盪鞦韆,嚴東來了之後,就讓夏珠們陪著婁映煙和婁映和兩個孩子玩兒,自己和嚴東去了一邊的亭子裡,聽著嚴東的彙報,薛宸點點頭,說道:
「閔那條線別斷了,咱們今後要做的事還得要幫忙呢。兄弟的賭債怎麼樣了?」
薛宸站在亭子欄桿旁,看著一株已經長出花骨朵的蘭花,覺得有些意外,便彎下子去仔細瞧了瞧,嚴東在後說道:
「賭債還不是夫人一句話就免掉了嘛。反正是咱們自己的賭坊,要他輸多,全都在夫人口中。」
薛宸沒有說話,像是看花看的著迷了,閔兄弟好賭,賭是肋,而他又是閔的肋,想要控制一個人做事,威利,一樣都不能,閔面前,有他兄弟事拖著,還有一個國公府姨娘的位置候著,這兩樣全都是能牽的利,再加上時機剛剛好,上個月曾氏正好害了一個外室。
而那找上國公府大門鬧事的外室娘家人,自然也是薛宸派出的,數罪併發,再加上早就搭上國公的閔,還愁治不了一個曾氏?
「承恩伯府那裡怎麼說?」
承恩伯府是曾氏的娘家,也算是曾氏的老長輩了,平日裡作為信國公夫人,給了曾家不幫襯,如今落了難,承恩伯府怎麼著也得起反抗一下的,要不然面子上就實在太過意不去了。
嚴東見薛宸直起了子,目往旁邊瞧了瞧,他就立刻將手邊的一把小剪子遞給了薛宸,薛宸接過後,繼續彎下腰,去將蘭草部一顆生出來的小旁支給剪掉了。
「曾氏是承恩伯的親姑母,了這麼大委屈,承恩伯已經在書房寫好了明日上奏的摺子,說什麼也要參一本信國公的,這事兒就算是鬧上了朝堂,兩家至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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